目睹完两人在她面前逃跑似的离开后,阮音关上了门,并上了锁,就连窗户都去检查了一下是否上锁。
这两间婚房的隔音并不好,她不信隔壁的两人没有听到屠展鹏所说的话。
对于人性,阮音向来不抱什么期望。
锁好门窗后,阮音来到了梳妆台前。
这里的婚礼走的是古代风格,大到婚礼场地,小到屋内的各种家具都蕴含着古风色彩,就连梳妆台上的镜子都是铜黄色的铜镜。
阮音坐在梳妆台前打量着铜镜里身穿粉红色喜服的自已。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清自已这具身体的长相。
铜镜里的女生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瓜子脸,柳眉杏眼,皮肤是娇嫩的白,跟阮音以前带有攻击性的长相不一样,这具身体漂亮得就像个精致的洋娃娃,虽然不属于那种特别柔柔弱弱的类型,但这样的长相,在一开始时会很具有欺骗性。
这时,隔壁传来“嘎吱——”的开门声。
准备起身的阮音一顿,重新坐回了梳妆台前的凳子上。
很快,屋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脚步声从隔壁一路来到她的屋门外,紧接着,“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
“阮音,你休息了吗?”
田虹星轻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有些事情想找你谈谈,你能开开门吗?就我一个人。”
阮音没有说话,只眯眼看着屋门。
屋门下有一条细缝,因为屋外屋内的明暗差别,可以清楚的看到门外的人挡住的阴影大小,如果只看门中间缝隙的那部分阴影的话,的确看起来只有一个人,但偏偏,在门缝的右边,还有一个人的阴影!
因为阮音的沉默,门外的人似乎有些急了,“咚咚咚——”,连续砸了好几次门,震得门框都在微微发颤。
阮音撑着下巴,微笑地看着屋门,似乎透过屋门看到了门外之人的气急败坏。
明明先前,她们对她还是那么的友善,但如今,一听说一个婚房只能留一人时,两个人都坐不住了,甚至,从屠展鹏两人离开到现在,商量的时间还没有十分钟。
“怎么办啊,星星姐,她不开门。”
李桃略显焦急的声音从门外出来。
“算了,先回去吧。”
田虹星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嘎吱——”
很快,隔壁便传来了关门的声音,屋外一片寂静,仿佛两人已经离开了一般。
但阮音清楚的看到,门缝右边的阴影还在,甚至比先前更宽了一些。
就像是两个人叠着站在了一起。
阮音觉得有些无聊,一时也没兴趣再陪她们演下去,便故意弄出点动静朝床边走去。
似乎听到了阮音故意弄出来的动静声,门外的人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重了些。
大概又过了一会儿,门外的人似乎是确定阮音真的不会开门了,有些生气的跺了跺脚后,朝隔壁走去。
“嘎吱——”
屋外彻底没了声音。
阮音坐在床边,一边注意着隔壁的动静,一边预估着两人接下来的打算。
她的门窗已经锁死了,以两人瘦弱的身形应该是没办法破门而入的,当然,两人也不一定是过来杀她的,更大的可能是过来和她‘商量’的,‘商量’如何将这两个婚房‘公平’分配。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外的天色越来越暗,这里的时间似乎和正常的时间不一样,流逝得非常快。
在这期间,隔壁一直没传来什么动静,仿佛两人都在赌,赌她们那间房不会被新郎选中。
阮音渐渐将注意力放到了四周弥漫的黑雾中,跟屋外相比,屋内的黑雾要少很多。
这些黑雾是一团一团的,似乎还有意识的向活人靠近似的。
阮音伸出手,不怕死地用手去接住一团黑雾。
黑色的雾气在接触到她的手掌时,仿佛受到了什么吸引,一溜烟地钻进了她的皮肤。
“这么神奇?”
阮音惊讶地观察着自已的手掌,没感觉到一丁点的异样。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隔壁传来了一道沉闷的重响。
阮音眼一眯,放下手,细细听起来。
很快,隔壁便响起连续的、像是在打沙包的声音,“砰、砰、砰——”,一下又一下地,持续了好一会儿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嘎吱——”一声,隔壁的门又开了,沉闷的拖拽声响起。
“咚——”
有什么重物被拖出了门外。
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响起,隔壁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阮音在屋内坐了一会儿,随后,走到门边,将上锁的门栓取下,最后又回到床上躺下。
大约十分钟后,外面的天色彻底暗下,有脚步声从屋外的小院外传来。
“哒、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两间婚房外。
阮音躺在床上,右手在被窝里把玩着手里的簪子。
这是她从梳妆台上的盒子里翻出来的,银制的,顶端不够尖锐,也不知道能不能一下子插进脑子。
“吱呀——”
门口传来细微的开门声。
阮音斜眼朝那边望去。
屋内的光线很暗,门外的走廊上却隐隐有蜡烛的烛光,一盏烛灯卡在门口打开的缝隙间,微弱烛光透过缝隙泻入屋内,在发灰的地面上留下一抹不够明亮却足够明显的光线。
而在那盏提起的烛灯上方,是一张面色灰白的人脸。
人脸的主人将头伸进了屋内,身体却留在了外面,他没有眼球,却能感觉到他的眼皮在蠕动,头也在转动,像是在屋内寻找着什么。
“宝贝,你在吗?”门口的人突然油腻地开口。
躺在床上的阮音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如果不是因为这玩意难杀,她现在高低要过去扇对方两巴掌!
不知道过了多久,烛光消失了,门口的人也不见了。
很快,阮音便听到隔壁传来了“吱呀——”的开门声。
这次的开门声明显更长一些。
阮音等了一会儿,直到隔壁传来某种让她心安的声音后,才贴心的扯了一团棉花塞进耳朵里,拉好被子,开始睡觉。
第二天一早,等屠展鹏两人过来确定阮音是死是活时,发现人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睡姿还不太美观,一条腿都搭到旁边的墙壁上了。
两人:“......”
“谁?”
阮音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待看到屋内凭空多出来两个人时,原本半梦半醒的状态瞬间清醒。
这一点,让屠展鹏和文娟两人又暗自惊讶了一下。
“看来你运气很好。”屠展鹏说。
两人像来到自已家似的,各自挑了一个凳子坐下。
阮音从床上坐了起来,黑着一张脸,对于两人总是不打招呼的进来有些不爽。
“吃饭吗?”
文娟和颜悦色地拿出了面包和水。
从昨天到今早一点东西都没吃的阮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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