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川找到黎牧舟后,立马给黎清风发了消息,黎清风和警方及时赶到,将两人救下。
本来,黎家人都在医院等着黎牧舟醒来,但事情严重到关乎黎牧舟的性命安全,黎家人便只留下黎羡月照顾黎牧舟,其他人去处理这件事的后续了。
不过,虽然现在事情还没完全结束,但他们放心不下黎牧舟,听见黎牧舟醒了就都赶来了。
黎牧舟被按着回了病床。
傅时川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伤重还得昏迷几天,醒来再好好养一段时间,如此,黎牧舟心里的担忧也放下了一点。
第三天,傅时川终于醒了。
在前一天,傅时川的情况便稳定下来,人也转到了和黎牧舟一个病房了。
此刻,黎牧舟看着缓缓睁开眸子的某人,他眼睛又红了。
“傅时川~”
黎牧舟喊人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把人吓着。
傅时川背部的伤挺严重的,醒了也只能趴着或侧着,见黎牧舟眼眶红红,眼里泪光闪烁,他心尖微颤。
“别怕,没事了。”
傅时川伸手,黎牧舟立马把自已的脸贴了上去,还在傅时川掌心蹭了蹭。
“傅时川,你伤得很严重。”
黎牧舟的嗓音都带上了几分颤音,令傅时川心一疼。
他轻抚黎牧舟的脸,缓声安抚他:“只是看着严重罢了,养几天就没事了,崽崽,你的伤怎么样了,给我看看。”
傅时川还是更关心黎牧舟的伤,当时黎牧舟面无血色地晕过去,可是把他吓得够惨的。
黎牧舟抿了抿唇,也回了傅时川一句“没事”。
一时间,两人对视着沉默了。
行叭,都没事,都说谎。
傅时川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捏捏黎牧舟的手:“舟崽,别在这蹲着,去休息。”
蹲在床前的黎牧舟不想,他起身拉了张椅子,还是坐在了傅时川旁边。
“我只是伤到了手臂,又不是下不来床。”
再者,这几天,他被补得面色红润的,精神和身体好得不得了。
傅时川无奈,也没再说什么,只一味盯着黎牧舟看。
黎牧舟被盯得脸有些烫,他恼得瞪了傅时川一眼:“你总盯着我做什么!”
傅时川笑了:“崽崽可爱,想看。”
黎牧舟的脸是真红了。
他正想说什么,黎羡月忽然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白大褂的,以及傅衍西。
“醒了?身上哪里不舒服?”
黎羡月朝床上床边的两人打量了一会,转头和一个白大褂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他又走到傅时川身边,像是仔细观察了一遍。
傅时川一向骄傲,以这个姿势被别人看见他还是有些不自在的,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黎羡月的问题,连带着几个白大褂的问题也一一回了。
等一番下来,黎牧舟就见一个白大褂在本子上写了什么,然后他们就出去了。
“二哥,怎么样?要不要再去检查一遍啊?”黎牧舟着急地看向黎羡月,担心得手都攥拳了。
黎羡月心里有些不爽,自家小弟,怎么就这么担心一个姓傅的呢?每天都要问上几十遍!
“他没事,”黎羡月看了眼病房内的机器,上面的数值都在正常范围内,“静养就好。”
说着,黎羡月从兜里掏出一个玻璃瓶,递给黎牧舟。
“你担心担心自已吧,喝了。”
黎牧舟立马一脸苦瓜样。
傅时川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药?”
黎牧舟撇开脸:“二哥说,补充营养的。”
想着黎羡月对黎牧舟的关心,傅时川立马一脸赞同地点头:“嗯,舟舟快喝吧。”
黎牧舟:“……苦~”
没想到黎牧舟小脸纠结半天然后吐出一个“苦”字,傅时川一愣,被可爱得想笑又不敢笑。
傅时川看黎羡月:“二哥,没有糖吗?”
黎羡月嘴角似乎浮现一丝弧度,嗓音绝情:“没有。”
他又把瓶子朝黎牧舟面前伸了伸:“快喝,现在喝了,晚上还有一瓶。”
黎牧舟:“……”
他有理由怀疑,他二哥就是故意的。
傅时川似乎也看出来了,他朝黎牧舟看了一眼,示意黎牧舟先将瓶子接过去,等会他叫人去买糖。
但黎羡月下一句就来了:“不可以和别的混着吃,喝完一个小时内只能喝水。”
“……”
在场只有黎羡月一个医生,医生的话谁也不敢不信啊。
傅时川微抿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黎牧舟倒是忿忿瞪了黎羡月一眼,夺过瓶子屏住一口气就全部倒嘴里了,顿时,他的脸便皱成了苦瓜。
傅时川下意识去找水,旁边“吃瓜”的傅衍西立马扶住了他:“哥哥哥,我来!你别动!”
傅衍西将人按下,立马倒了杯水给黎牧舟,黎牧舟接过就咕噜噜地猛灌,势必要把嘴里的苦味给冲下去。
但,不知道黎羡月用了什么药材,灌了三杯水嘴里的苦味愣是一点没散。
黎牧舟:“……”不想要这个二哥了。
黎羡月满意地点点头,把晚上的份塞给了傅时川:“晚上七点你盯着他喝,我有会,应该晚点再过来。”
“啊~~”黎牧舟仰天叹息,他二哥做事真绝啊,一想到傅时川要给他“吃苦”,他连傅时川都不想理了。
傅时川紧了紧手里的瓶子,唇线抿得更直了,这二哥绝对是故意的。
¥¥¥
黎牧舟在住院的半个月后见到了唐子安。
这时的唐子安,整个人略显狼狈,见到黎牧舟手臂上的伤疤还有狰狞,他脸色又变得有些奇怪。
“你怎么来了?”黎牧舟一心顾着傅时川的伤,还没来得及了解自已被绑架的细节。
唐子安眸光有些闪烁,他别过脸,忽然对黎牧舟说了句:“这不是我的本意。”
黎牧舟听得满头雾水:“什么本意不本意,你不是回去了,你……”
像是想到了什么,黎牧舟忽然顿住,他拧眉:“你是说我被绑架的事和你有关?”
再想到自家两个哥哥说这事席家有人在背后起主要作用,黎牧舟忽然心口泛起一丝怒意。
“你和席家联手,为了对付我?”
“唐子安!你哥当年和席家的恩怨你不清楚吗!你为了对付我去和席家联手?你!你……”
“不是!”唐子安猛地抬头,解释:“我没和席家联手!我只接触了席珊珊!”
席家人六年前当众羞辱他哥,这事他怎么会忘,可席珊珊是这个计划中最好的合作伙伴了,他只是选择和席珊珊合作罢了。
黎牧舟被气笑了。
“席珊珊?”
“呵,怎么,席家大小姐不是席家人?”
“当年子树被辱,她席珊珊是没落井下石,可她在旁边替你哥说过半句好话?”
“还是说,你就真这么恨我?”
“为了算计我,连你最重要的哥哥也可以不管?”
黎牧舟眼里浮现失望。
“唐子安,子树是我挚友,又因我而遇险,是我对不起他,因为他只在乎你这一个亲人,所以这些年我从未和你计较过任何事,但这不代表!我会无限包容、原谅你,尤其和子树相关的事!”
“你和席珊珊将马嵬接回国,你可真是越发有胆子了!”
“今日的结果,你可是满意?!”
唐子安脸色阴沉,若是之前,他早怼回去了,可如今这事是他欠考虑。
他是想报复黎牧舟,因为他视为最重要的哥哥却把认识短短几年的黎牧舟看得比他还重!最后还因为黎牧舟成了植物人!
他不甘心!
他嫉妒!
可是,他也从未想过让黎牧舟去死。
他只是想利用马嵬吓唬黎牧舟,让他尝尝恐惧和可能失去亲人是一种什么感觉。
这种感觉,可是快要将他折磨疯了!
原本,这一切他都安排好了,只是吓吓黎牧舟罢了,谁知道马嵬表面答应,背地将他也骗了。
而且,席珊珊知道马嵬有鬼后还阻止了他去找人。
最后不仅差点害死黎牧舟,还害得傅时川为了救黎牧舟丢了半条命。
唐子安这会面对黎牧舟的指责一个字没敢反驳。
事情虽然他希望的那样,可也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他,他无法推卸责任。
只是,他怎么就更加嫉妒了呢?
黎牧舟不仅有自已的家人护着爱着,还有傅时川这个男朋友也能为了他豁出命去。
而他的哥哥,也能为了黎牧舟牺牲掉自已的性命,全然不顾自已还有一个弟弟,不想想没了他这个弟弟又是否能够在群狼环伺的家族中生存下来。
每每想起唐子树义无反顾地给黎牧舟挡灾,唐子安对黎牧舟就无法有好脾气!
可,既然是自已哥哥的选择,唐子安也不能真让黎牧舟死了,不然,他哥哥岂不是白白受了罪?
唐子安捏着拳头,对黎牧舟的指责没有反驳也没有回应,等黎牧舟说完离开,他还站在原地站了好一会。
黎牧舟的心情很不爽,这一点他刚进病房就被傅时川给看出来喊了过去。
“舟崽,刚刚见了谁?”
傅时川此刻趴在床上,歪着脑袋看黎牧舟,他这个形象真的很不符大名鼎鼎的傅霸总。
黎牧舟嘴角像是弯起一丝弧度又立刻抿去。
“是唐子安,他想来看你,我生气,拒绝了,还骂了他一顿。”
黎牧舟扭过头,表情像两个小孩闹脾气时的样子,但傅时川看着,黎牧舟哪哪都可爱。
“崽崽,他其实想看的不是我吧。”
傅时川拉住黎牧舟的手捏了捏,似没忍住,捞着黎牧舟的手又亲了一口。
黎牧舟:“……”
我在和你说正经事,你尽偷偷摸摸做不正经的事!
“唐子安太偏执了,和他说过几百次他哥最看重他,他就是不信,不知道他脑子怎么长的!”
说起这个,傅时川心里也有点吃味,毕竟,唐子树可是为黎牧舟挡了一灾,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唐子树在黎牧舟心里的位置定然很重要。
不过,傅时川不是唐子安,虽然吃味,但他并不会因此对唐子树做任何不好的事情,相反,若是唐子树有危险,傅时川怕是也会尽力去保护他。
毕竟,自家崽崽在意的人,他不护着崽崽肯定要怪他了。
傅时川叹了一口气,黎牧舟还以为他身上疼,立马低头嘘寒问暖起来。
“怎么了?是伤口又疼了对吗?我去喊二哥!”
说着黎牧舟手一抽就跑了。
傅时川:“……”
有时候,舟崽太心疼他了,也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呢,但……心里还是蛮甜的。
¥¥¥
一个月后。
席珊珊和马嵬被起诉了。
马嵬本就有案底,而席珊珊在这件事情里起主导作用也证据确凿,当然,唐子安也牵涉其中。
不过,他主观目的和其他人不同,对此事也只是提供一点便利,再者,黎牧舟和傅时川对他并不追究。
最终进去的,也就只有马嵬和席珊珊了。
当然,唐子安还是有别的处罚。
席家倒是想捞席珊珊,但是黎家和傅家不同意,于是,商战又开始了。
席家联合各方施压,黎家和傅家强强联合,在商场上不退一分一毫。
当然,各自的朋友、世家也纷纷出来站队。
一时间,圈子里热闹非凡,连着小辈间都剑拔弩张的,一碰面就刀光剑影不断。
但这些,黎家人都不让黎牧舟接触。
明明是傅时川受了重伤,可黎家人和傅时川都把黎牧舟给当做了重伤了的人,每天不是按着黎牧舟休息,就是叫阿姨变着法的给黎牧舟做好吃的。
有时候,于晴也亲自下厨投喂她的宝贝崽崽。
黎牧舟在家承受了三天母上大人的浓浓的母爱,受不住了,跑到傅时川家里住了。
正好,傅时川为他受伤,他得去照顾他,这多好的理由啊。
然而,黎牧舟一进门,伤患傅时川就亲自给他穿了拖鞋。
近两个月的休养,黎牧舟的伤早好了,傅时川也七七八八了,至少,给人穿鞋是穿得挺自然的。
但有人“恃宠而骄”。
“傅时川,我可是跟我妈说过来照顾你的,你给我穿鞋是想告状?”
傅时川也习惯了黎牧舟时不时的皮一下,他眼睛都没眨,给黎牧舟穿好鞋,牵着他的手将人带到沙发上,又去倒了一杯温水过来塞进黎牧舟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