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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鬼消失了。
裴子兴和宋素儿一起坐在马车边沿，队伍在约定的地方扎营。
“他…”裴子兴听了水鬼的身世，也觉得他可怜。
“让他静一静吧！”可能水鬼一直还是当那个剑灵是哥哥，一直想找到他问一问为什么要杀了他们的母亲和全族。
老道说的故事，告诉了他真相，真相是血淋淋的…
“你…我…你是凤国皇室之后…”裴子兴思前想后，凤皇子女不多，但是没有夭折的，那么她是谁的女儿呢？
“老道是那样说的，不是帝皇血脉承受不了气运。”
“宋玉娥那个老贼明知道你不是她女儿，或许她知道你的身世…”
宋素儿点头，她也这样怀疑。
“不过，我现在没有能力回去找。”她养的暗卫连食邪都闯不进去，那也是明处，暗处不知道还有多少呢，记忆里宋玉娥很惜命。
“我母亲…”
宋素儿微笑阻止：“我暂时还不想把你母亲拉下水，你母亲是一个将军，沙场征战也是想护国护百姓安宁，剑灵想倾一国或者这个世界的气运复活他的主人，必定更想看到大乱。”
她不希望大乱。
“所以杀剑灵，瓦解他的势力才是主要的。”
“按照老道说法，那个剑灵在这里是神一样的存在，我们…”裴子兴担心她。
“所以我先要把我的气运拿回来。”宋素儿想的很清楚，路要一步步走。
“刚才那光…”
“嗯！”宋素儿动了动僵住的脖子，嫌弃地移开鼻子：“应该就是我遗失的气运。”
“怎么会在他一个疯子身上？”
我也很想知道…宋素儿想。
可是不管她怎么想，气运去哪里了，她还是一点记忆都没有，她来到这个世界就遇到了水鬼，那么见到水鬼后那三年的记忆按理应该全部回来，可是偏偏就是没有任何关于气运的…
如果不是那个老道说，她估计真不知道…
大道者随心…她的心…肯定这个疯子刚才发出来的光就是她的气运。
只是…
“子兴，你去拿块布湿水把这个疯子的脸擦干净，我看看认不认识他。”或者看了他的脸，会记起一些缘由来。
“吶，给你…”裴子兴还没动，白子已经拎着一小桶水和布过来。
宋素儿挺意外的。
白子对裴子兴翻了个白眼：“让主人臭了这么久，你就没点自觉吗？”这该有多难受啊，贵公子就是被人服侍惯了，哪里会服侍人。
裴子兴脸一阵红…自我反省。
白子洗了布，提着拧干水的布站在宋素儿背后，把那张脏兮兮的脸使劲擦。
那个疯子不舒服，一直在扭动，那张脸越是往宋素儿的怀里钻。
气得白子直跺脚，嫌弃地喊：“你很臭啊，你想熏死我家主子啊？”
那个疯子被吵得不爽，最后还是睁开眼睛，一双蠢萌的眼睛盯着白子问：“你是谁？”
“醒了？”宋素儿意外，怀里的头抬起来，四目相对的距离是鼻尖碰鼻尖，一股油味直蹿上脑。
“yue…”
臭的人习惯自已味道，是不觉得自已臭，可是他看到自已抱着的人作状要吐，反而嫌弃松开手，跳了下地。
理直气壮吐槽：“你别吐我一身！”
终于解放的宋素儿松了一口气，直接跑远，去呼吸新鲜空气。
谁知道这个疯子以为宋素儿要跑，连忙跟上去，一个蹦腿就想跳上宋素儿的背上：“娘，别不要我…”
一道黑影比他更快，一手拎起他背后的衣领，直接把他从宋素儿的背上拉了下来。
疯子一屁股落地，开始挣扎：“娘…娘…”
好在没有金光出现，怎么也挣不开水鬼的爪子。
眼看挣不开，就开始在地上蹬腿，抓草撒野：“放开我…你放开我…娘…呜呜呜…娘…”
看着在地上撒泼的大个儿…她还真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
不过这个“儿子”身上有自已的气运，她也不能让他跑了，虽然不知道此刻他没有发光是怎么一回事，暂时稳定他很重要。
所以，宋素儿转身笑嘻嘻：“我不跑…你要乖乖得…你身上很脏很臭，我会吐，不如你先去洗白白，香喷喷的，我们再好好聊？”
“歪儿不臭…”疯子把手臂凑到自已鼻子上，接着：“yue……”他自已也一阵干呕。
宋素儿回马车把一身有味道的衣服换下来，还熏了好一会的香，才觉得鼻子舒服多了，凑到杜娘那边，等着杜娘烤馒头。
馒头准备一天，所以很干，很难咽下去，宋素儿就提议把馒头烤得彻底干脆，吃起来香一点更能下咽。
“主子，喝点热水。”芳子把铜壶里的热水用铜长勺子舀了一勺出来，倒在铜杯子上递过来。
黄铜的颜色与黄金相似，所以一般除了帝王家用真金做炊具，官宦人家也喜欢会用黄铜，显示身份。
谁知道水鬼带着洗干净一身湿的疯子回来，一看我黄铜马上黑脸：“我们是镖队，用铁的。”
芳子才醒觉这个，马上把裴子兴拿出来的这套炊具处理。
裴子兴听着，也知道自已缺少江湖经验，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向水鬼表达歉意。
水鬼却连眼皮都不搭理，把洗干净的疯子推向火堆：“烤干。”
疯子可怜巴巴地向宋素儿伸手：“娘…”
宋素儿真的不太习惯喜当娘…所以没有回应，只是借着火光把洗干净的疯子看了一遍。
疯子长得奶奶的，白得发亮的脸像包子，一双眼睛带笑，红红的唇像樱桃，这时候扁着嘴巴，伸着手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那种依赖的眼神不做假，真的就像一个奶娃娃看着自已母亲的期待。
“娘…我要娘…”
“我没见过他…”宋素儿心塞，这张脸很陌生，头没有疼，没有新的记忆，她很失望，她的气运怎么丢的？真的是自已藏起来吗？
还是被抽走…
疯子见宋素儿不理他，他动的厉害，一双大大儿眼睛盛满了泪水，嘟着嘴喊着娘，没停过…
“放开他吧…”宋素儿终于还是于心不忍，水鬼一愣就被疯子挣脱，直接扑进宋素儿怀里。
裴子兴不高兴，这是一个成年的男子，就算是疯子扑在自已未来妻主身上，他也很不舒服，伸手要扯。
疯子害怕地缩向宋素儿“娘，我怕…呜呜呜…”
宋素儿一扭头，对上一张奶白的脸，他眼里全是祈求，一双大大的眼睛像小狗一样眨巴眨巴地看着她，心没来由一软，好可爱的男孩子…
“好啦…好啦…他心智就一个小孩子，别和他计较了。”
裴子兴要扯开疯子的手一滞。
疯子见没有人扯他，他高兴地真像一只狗一样用湿漉漉的脑袋去蹭宋素儿的手：“娘，亲亲我的头，歪儿今天很乖，快亲亲…”
围着火堆的几人全部静下来了…
“喂…你别得寸进尺…”我的头，未来妻主都还没摸呢…你这个野生的跑出来争宠…疯子也不行…裴子兴第一次抛开什么矜持。
也把自已的头凑过去：“我的妻主，亲我的头。”
宋素儿僵了…她谁都不想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