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何大清据理力争，丝毫不让。
“说的就是你，你狗眼看人低。”
中年妇女顿时就怒不可遏，“你混蛋！”
“瞧瞧你什么素质啊！”
“穷鬼装什么有钱人啊。”
“瞧瞧你们两那穷酸样，满身的补丁！”
何大清平时比较节俭，加之白寡妇对他也十分苛刻，因此他的裤子上也有不少补丁。
甚至袖子上也有一块补丁。
这年头打补丁的人多了去了，因此也没人说什么。
现在却让这个售货员给点了出来。
何大清倒是没觉得没面子，他突兀的向着众人高声道：“大家都来瞧瞧。”
“有人瞧不起无产阶级啦。”
“有人看不起劳动人民啦。”
“这什么人啊，敢蔑视无产者。”
何大清的一通嚷嚷，顿时引来了大量商场里的顾客。
连商场里许多售货员也被引过来吃瓜。
这名中年妇女闻言，此时一脸的紧张，脸上浮现惊恐和焦急。
这可是无产阶级专政的时代，敢对一个无产阶级发出鄙视，那就是跟整个国家为敌。
完全站在了政治正确的对立面上。
这时。
一个穿着中山装，竖着大背头，宛若领导模样那个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
他对着何大清道：“同志，是谁瞧不起无产阶级了？”
何大清立刻指向了那名中年女售货员，“就是她。”
“刚才她看我们身上有补丁，不但神态傲慢，而且言语恶劣，甚至说我们不配来这个百货大楼！”
领导闻言，顿时就拉下了脸，他一脸严肃的看向那名中年妇女。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中年妇女虽然为人傲慢，骨子里看不起穷人，但也没被这么多人围观过，甚至被一个气势不凡的领导给诘问，她自然是不敢不说实话。
毕竟现场的目击者就有好几人。
一旦说了谎，她敢肯定，很快就有几个人跳出来揭发她。
中年妇女无奈，只能苦着脸点了点头，“领导，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
中年女售货员想为自已辩解，但却找不到好的角度。
领导冷哼一声，斥责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你不就是看不起劳动人民吗？”
“你难道不知道你就是为劳动人民服务的吗？”
“为人民服务的人，反而觉得自已高人一等。”
“你配为人民服务吗？”
领导的每一句话都说的掷地有声。
这铿锵有力话，顿时引起了现场吃瓜群众的叫好声，众人纷纷给领导鼓起了掌。
看到群众这么拥护，领导更觉得自已做的无比正确。
他朗声道：“谁去把这百货公司经理找来！”
“我有事吩咐他。”
众人闻言，纷纷倒吸一口气。
这领导口吻，那必然是个大领导了。
对于突然冒出来个大领导，何大清一点也不意外。
四九城这地方，不就是官多嘛。
树倒了都能砸中两个处长。
此时，中年女售货员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以前她也以这种态度驱赶过人，但那些人往往忍气吞声，只能发几句牢骚就离开了。
却没想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竟然口才这么好。
三两句话就让她摊上了大事。
须臾。
百货公司经理带了好几个手下，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他们一听到有大领导莅临，岂敢怠慢？
从人群中挤出，经理宋少康目光在人群中扫了扫，很快他就发现了负手而立，昂首挺胸的大领导。
宋少康猫着腰，小跑着到了大领导身旁。
“领导，实在对不住。”
“没想到我们百货公司竟然出了这种事情。”
“我现在立刻对这名售货员进行处罚。”
大领导冷哼一声，“这百货公司就是面向人民群众的，竟然有人售货员嘲讽、挖苦人民群众，甚至是穷苦的无产阶级。”
“这不是站在了全国人民的对立面吗？”
“这件事，性质非常恶劣。”
“必须严肃处理，给人民群众一个交代！”
宋少康连连点头，虽然面前这位领导穿着笔挺的灰色中山装，戴着黑框眼镜，一脸的严肃冷峻。
但宋少康确实不知道这位领导的身份。
如果是旁人假冒的，那他可就闹了笑话了。
这百货公司的售货员，一个个也不是平凡人。
多少都是有些关系的。
没关系也干不了这工作。
售货员在那个年代，那可是最高端的工作之一，十分体面，人人艳羡。
想当售货员的人，大把大把的。
宋少康猫着腰笑道：“领导，请问您是在那个单位工作？”
“现居何职啊？”
这时。
领导身旁一个男青年高声指责道：“混账！”
“这是咱们朝阳区副区长，邹区长！”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顿时又是惊呼连连。
四九城的区长，那可了不得。
堪比其他地方的一个市长了。
宋少康心头一惊，不过也终于是安下了心。
他扭头对着那名犯事的售货员，沉声说道：“李姐，明天你不用来上班啦。”
“一会你去人事处结算一下你的工资吧。”
李姐闻言，顿时如丧考妣，她抽抽搭搭的抹起了眼泪。
但事已至此，她也无可奈何。
她知道如果是私底下，她还能跟领导求求情，把家里的关系摆一摆。
但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算领导有心帮她，但人民群众也不能答应啊。
李姐看了一眼何大清，肚子里肠子都悔青了。
如果当时自已态度好一点，手底下勤快点，现在还能干着这份体面的工作，拿着不菲的工资。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等李姐被带下去之后，邹云波态度和煦的对着何大清笑道：“这位同志，你看这样处理，您还满意吗？”
何大清点头，“还算满意。”
“只是不希望她以后又被调到别的地方坑害人。”
“这人小资产阶级思想太严重了。”
邹云波点头道：“你说的没错。”
“没看出来啊，你这个同志对革命理解很深刻嘛。”
何大清仰头一笑，不卑不亢，他身负系统，即使再大的领导当面，他也能泰然处之。
“我就是一厨子，哪懂这些啊。”
“领导哪天想吃什么菜了，那个我说，我何大清包管让领导满意。”
邹云波笑道：“好啊。”
“何师傅，你在那个单位上班？”
何大清道：“红星轧钢厂。”
“我在一食堂当厨子。”
邹云波闻言不由笑了，“巧了，我跟你们杨厂长很熟悉啊。”
“经常在一起吃饭。”
“印象中他好像提起过一个姓何的厨子。”
“说是做菜很不错。”
“可惜去了外地。”
“那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何大清笑道：“我确实刚从保定回来。”
“这不，带闺女来买两件衣服。”
邹云波闻言大喜，“好啊，改天一定要尝尝何师傅的手艺啊！”
两人又韩卫民了一阵子，邹云波这才带着秘书离开了。
这时。
何大清颅内，系统的消息再度响起。
“叮，宿主调教狗眼看人低的售货员，获得布票100尺！”
何大清欣喜。
这社会，不道德的人太多了。
那也意味着，自已刷物资的机会多如牛毛。
等何大清再找人取衣服的时候，这些售货员一个个变得热情无比，而且态度十分谦卑，宛若何大清才是大领导一般。
何大清为何雨水买了一身军装，又买了一身连衣裙。
“同志，您一共需要给我8尺的补票，另外给我6块钱。”
何大清爽快的从裤兜里摸出一把补票。
这些都是从系统储物空间中取的。
这足足百尺布票，把眼前的售货员都给惊呆了。
何大清抽出一张五尺的，一张三尺的递给售货员，接着将其余布票统统揣好。
又从衬衣口袋里摸出六块钱，递给了售货员。
拿着崭新的军装和连衣裙，何雨水笑的合不拢嘴。
“谢谢爸爸。”
这么多年的情感空缺，此时飞速的填补着。
何大清摸了摸何雨水的小脑瓜，很是宠溺。
“以后想要啥衣服跟爸说。”
“你也看到了，爸的补票多的很。”
“一年四季，每个季度都买新衣服都没问题。”
何雨水感动的眼睛都红了。
“爸，有你真好。”
何大清笑道：“傻孩子，哭什么呀。”
“要笑。”
“以后爸不允许你哭。”
何雨水这才重重点了点头。
接着，何大清又给自已也买了一身崭新的中山装，又买了一套在单位穿的蓝色工装。
这工装在社会上也很流行。
算是当时最潮的衣服了。
何大清这两身衣服，一共花了12尺的补票，又交了8块钱。
何雨水心想着，这下总算可以回家了。
今天已经花了太多钱了。
然而何大清一把拽住她的手，直接把她领到了皮鞋专柜。
“闺女，这皮鞋不错。”
“你看上那双了，跟爸说，爸买给你。”
何雨水见何大清态度坚决，也就没再拒绝了，她猫着腰，透过柜台玻璃，盯着其中好看的黑色皮鞋，认真的打量着。
须臾。
何雨水修长的手指指着一双皮鞋，说道：“爸，我要这一双吧。”
何大清咧嘴一笑，“好嘞。”
......
十分钟后。
何大清和何雨水一人买了一双黑色皮鞋。
买完皮鞋，这两人这才开心的回了南锣鼓巷。
一路上何雨水欢快的宛若花蝴蝶，不时的蹦跳着。
她不记得自已以前有这么开心过。
何大清带着何雨水，拎着大包小包的回了四合院。
前院的闫阜贵两口子正在晒萝卜干，看到这一幕，顿时就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闫阜贵惊呼道：“呦，老何，买这么多东西啊？”
“这得多少钱啊。”
何大清笑道：“没几个钱。”
“给亲闺女买，花再多钱也不心疼。”
何雨水听到这话，心里暖洋洋的，感觉自已无比的幸福。
闫阜贵媳妇杨瑞华疑惑道：“老何，这买衣服可得不少布票呢，你拿来那么多布票啊？”
何大清笑道：“以前单位发的。”
“我攒下来不少。”
一听到何大清还有不少补票，闫阜贵两口子顿时眼前一亮。
闫阜贵笑道：“老何，你富裕的话，能不能匀给我三尺啊。”
“我们家三个孩子，太费衣服了。”
“老三那衣服，打补丁都没地方打了。”
杨瑞华也一脸希冀的看向何大清，帮腔道：“老何，你帮帮忙呗，我们家孩子多，负担太重了。”
何大清开玩笑打趣道：“你们就不能少生点啊？”
“本来这年头大家都吃不饱，你们还可劲遭人。”
“你们是舒服了，生下来孩子跟你们遭罪啊。”
闫阜贵、杨瑞华顿时直翻白眼。
杨瑞华不满道：“老何，你这说的叫什么话呀。”
闫阜贵则是尴尬一笑，“老何，生都生了，现在不得好好养大嘛。”
“你赶紧给我们弄点布票呗。”
何大清笑了笑，“布票可是稀罕东西。”
“我虽然多，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你们想要我也不能给啊。”
杨瑞华蹙眉，“老何，你咋就那么抠门呢？”
“不就是几尺的布票嘛。”
“你至于吗？”
何大清笑道：“至于。”
“您不抠门，您家的布票给我几张，行不？”
杨瑞华皱眉：“这......”
闫阜贵不满道：“老何，我们跟你买行了吧？”
“你把你的布票卖给我几张。”
何大清冷嗤一声，“老闫，你是真傻还是跟我装傻呢？”
“这布票是能卖的吗？”
“我前脚卖了，你后脚都能举报我投机倒把。”
何大清压根不上这个当。
闫阜贵老脸一红。
他们两口子见何大清简直就是油盐不进，只能气鼓鼓的回了屋子。
何大清这才嗤笑一声，带着闺女回了中院。
中院地方更大，住户更多。
此时院子里很是热闹。
好几个妇女聚在一起，一边洗衣服一边聊着天。
就连贾张氏也坐在门口，戴着老花镜拉鞋底子。
一群孩子在院里嬉闹，很是热闹。
何大清和何雨水走进来，众人纷纷看了过来。
见两人手里提着许多东西，人人都眼红的望了过来。
秦淮茹艳羡的问道：“何大爷，您这买的是什么呀？”
“打开让我们大家伙都沾沾喜气呗。”
秦淮茹为了养活三个孩子，外加这个嘴馋又懒惰的婆婆，那是尽可能去寻找能吸血的对象。
她估摸着何大清从外地回来，应该是存了不少钱。
现在傻柱被何大清撵走了，连住的地方都没了，她感觉傻柱是有点指望不上了。
正巧，这何大清不是在嘛。
吸谁不是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