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闭目

第79章 京都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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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遮天闭目
作者:
小水潭的贺清明
本章字数:
13160
更新时间:
2025-06-25

黑暗!冰冷!窒息!

那粘稠蠕动的幽蓝色漩涡如同死亡的藤蔓缠绕而上!被巨大震波轰击的眩晕与胸腔肋骨碎裂的剧痛混杂交织,肺里最后一口气化作带血的泡沫从嘴角溢出。流沙?不!这比流沙更可怖!每一粒都如同淬毒的活体铁线虫,带着冰冷的恶意疯狂钻向他的毛孔,扯住骨髓往下拖拽!萧天几乎能听到自己骨骼在粘稠压力下发出的咯咯哀鸣。右手本能地在污泥深处抓挠挣扎,触碰到的是更深处冰冷坚硬的……金属井壁?!这鬼地方根本不是自然造物!

头顶!那仅剩的圆坑裂口光晕边缘突然被一道急速掠过的黑影切割!黑影带着沉闷的风压首坠而下!

是那个脸上带着狰狞疤痕的男人!他像一截扭曲的朽木撞在对面坑壁,骨头碎裂的声响令人齿寒!鲜血溅在黑暗中!但他挣扎着抬起的眼神——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幽蓝流沙微光的映照下——没有恐惧,只有凝固的惊怒!死死锁定在萧天被撕开的夹克破口处——那片暗红皮革上刻着的、放射性利齿般的古老徽记!

“不……不可能……”沙哑的、混着血沫的破碎吼声从上方传来,每个字都撕裂着空气。

徽记在幽蓝微光下暴露的瞬间,下方那冰冷蠕动、贪婪吸吮的意志仿佛被这古老的印记彻底点燃!轰!!!整个流沙坟场骤然掀起狂澜!巨大的、令人灵魂冻结的吸力自深渊爆发!更多的幽蓝色漩涡破沙而出!如同恶魔的触手,旋转着,咆哮着,狠狠卷向下方唯一的祭品——萧天!

“呃——啊——!”萧天身体瞬间被拽入更深!粘稠的物质淹没了脖颈!冰冷刺入气管!死亡的气息灌满口鼻!

就在他意识即将被绝望完全吞噬的最后一刻!被他死死压在身下流沙中的那本廉价皮夹——那个承载着最后的坐标记忆和叶红莉残存气息的破烂容器——似乎感应到了佩戴者的徽记暴露所带来的刺激,它几乎同时震颤了一下!

一股微弱但绝对不同的能量波动,从皮夹夹层内某处被血水反复浸润的硬质边缘瞬间释放!那感觉……如同沙漠中一滴冰冷的露水,无声地滴落滚烫的钢铁。

微不足道!却在此刻无比清晰!

皮夹震颤的源头!是夹层里那张几乎融化、印着京都岚山渡月桥坐标的血迹纸片!那印记在流沙坟场狂暴的意志吞噬下,如同最后一块未被污染的净土,竟让周围缠绕他身体的流沙微微凝滞了万分之一秒!

就在这凝滞的瞬间!

刺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空间撕裂声从上方的坑壁位置猛烈爆发!

是那个伤疤男!他眼中带着最后的、孤注一掷的凶狠,一只扭曲变形却依旧迅疾如电的手臂猛地向上扬起——并非攻击萧天!而是一枚仅有两指宽、黯淡无光的黑色金属飞镖!飞镖尾部带着极其细微的螺旋凹槽,旋转着撕裂空气!目标……赫然是深坑侧壁上某个完全被幽暗阴影覆盖、与其他部位毫无区别的区域!

飞镖触碰到阴影坑壁的瞬间!

嗡……!

一道幽蓝色的、仅能供一人勉强挤入的狭窄光门!凭空在那片阴影中迸裂、撕扯开来!光门轮廓极其不稳定,边缘不断迸溅着蓝白色的空间碎片电火花!光门内部,并非是期待中的生路,而是一条斜向上、堆满杂物的、散发着浓郁尘土和管道铁锈腥味的……狭窄通道!

地铁逃生管道?!废弃蒸汽管道?!

“滚!!”疤脸男最后一声嘶哑的怒吼在光门前炸响,整个人如同被无形巨力拖拽,借着飞镖打开的通道反作用力,狠狠弹向与萧天下陷位置相反的另一侧坑壁,随即被更猛烈的幽蓝漩涡死死缠住!惨叫瞬间被流沙吞没!

光门!唯一生路!

强烈的求生欲压垮了所有!在被流沙彻底吞噬前的万分之一秒!萧天仅剩的意识驱动着早己脱离控制的右手,凭着最后一点对空间扭曲感的首觉,朝着那狭窄光门迸裂的方向疯狂一抓!

指尖似乎触碰到了光门外冰冷的管道壁残留的……油腻锈蚀?!

身体被狂暴的地狱吸力狠狠一拽!剧痛混合着空间撕裂的晕眩感彻底淹没一切!

冰冷的、带着浓重铁锈和煤灰味道的流体猛地灌入口鼻!不是水,是掺杂着金属碎屑和腐朽油污的淤水泥浆!

“呃!”剧烈的呛咳冲击着破碎的胸腔!意识从窒息的边缘被强行拉回一丝。冰冷刺骨!左肩的枪洞浸泡在臭水里,火烧般的剧痛穿透麻木!肋骨碎裂的地方更是如同插着无数烧红的铁签!身体沉重得像灌满了铅块,在急速旋转下坠的泥浆流中无法控制地被冲撞!

管道!废弃的巨型管道!扭曲!断裂!没有光!只有刺骨的冰寒和足以碾碎骨头的湍急水流!

砰!咔嚓!

萧天被一股急流裹挟着狠狠撞向一侧坚硬粗糙的水泥管壁!左臂传来清脆的断裂声,连惨叫都被灌入口鼻的恶臭污泥堵了回去!身体在撞击后瞬间失去平衡,立刻被更强的暗流卷走!肺部的空气几乎耗尽,每一次绝望的呼吸都吸入更多冰冷的毒物!眼前只剩翻滚的黑暗、撞击的剧痛和被溺毙的窒息!

昏沉中,仅有左胸前那团沾满淤泥和血污的皮夹包裹,贴着皮肤持续传递来一丝微弱却坚持的冰冷定位感——那是岚山渡月桥坐标!在无尽的管道迷宫里,它如同唯一的灯塔!

不知在致命的污水洪流中翻滚了多久,身体几乎散架。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冰水黑暗前,前方水流猛地一滞!

轰——!

萧天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涌流抛出了管道的巨大裂口!整个人如同破烂的布娃娃,重重地砸在一堆散发着浓烈垃圾腐臭味的硬物之上!

新鲜的!冰冷的!夹杂着湿漉青苔和刺骨雨水的空气瞬间灌满胸腔!剧烈的呛咳让他弓成一只虾米,喷出大量粘稠污黑的泥水!每一咳都带着内脏撕裂般的剧痛!

雨……

冰冷的雨点密集地砸在脸上!带着京都冬日特有的、深入骨髓的寒意。

视觉艰难地从一片漆黑中挣扎出模糊的光感和轮廓——他正瘫在一个巨大废弃垃圾填埋场的边缘洼地!西周堆满了破旧冰箱门板、扭曲的自行车骨架、碎裂的树脂和塑料垃圾……散发着恶臭。刚才冲出的管道裂口像一张巨大废弃工业怪物的嘴,兀自从堆积成山的烂沙发和朽木上方喷吐着黑水。

远处,巨大的、如同伏地怪兽般的青黑色山脉轮廓在雨雾中若隐若现——那是岚山!

胸口那皮夹冰冷的触感依旧存在。京都!岚山渡月桥!这里离岚山不远!是唯一的……指向?!

轰隆!

一声低沉压抑的雷鸣,从头顶浓厚得仿佛要倾塌的铅灰色积雨云层中滚过。

雨水顺着额头、睫毛不断流下,模糊着视线。萧天僵硬地抬起唯一还能勉强活动的右手,颤抖着伸向自己破碎肮脏夹克那几乎被淤泥塞满的左侧贴身内袋。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引发全身伤口的连锁剧痛,但这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固执。指尖在浸透血污、冰冷滑腻的布料和污泥深处艰难探入——

触到了!

那冰冷、湿滑、坚硬却带着某种韧性的触感!

一张薄薄的、塑封硬卡!

他使出残存的所有力气,将那张卡从泥沼般的口袋里抽了出来!粘稠的黑水和暗红色的血浆顺着卡面流下。他胡乱地用残破湿透的袖口在卡片上重重擦了几下。

刺目的霓虹光瞬间穿透雨幕,照亮了卡面!

深浦弘树

下面是一串陌生的身份编码。

照片栏赫然是他自己!一张极其疲惫、眼神深处藏着无法消解的痛楚的脸。鬓角斑白得极不自然,脸颊削瘦凹陷,但轮廓被化妆技术巧妙地做了调整和填充,带上了浓厚的京都本地人的某种气质特征。

照片下方印着一个小小的、带着古典风格的紫藤花徽记。

右下角,一行深蓝色的印刷字体清晰可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金属般冰冷的效率:

近铁特急·京都站 - 大阪天王寺站·A车厢·7B座席

车票!

鹈鹕的后手!

新的身份!逃亡的路径!

冰冷刺骨的雨水冲刷着卡面,洗去血泥,却洗不去那伪造身份的苍白与沉重。雨水顺着脸颊滚落,混合着眼角的浑浊湿痕。他靠着冰冷的、散发着腐败气息的垃圾堆,仰头望向灰暗压抑的天空。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灼痛着碎裂的胸腔,左肩那个血洞在雨水的冲刷下,寒意渗透进骨髓深处。他抬起右手,手背上,那道在管道撞击中新添的、深可见骨的伤口正被污水浸得发白,边缘的皮肉翻卷着,雨水混杂着血水流淌下来。

大阪……不是归墟核心的方向,离东京湾更远了。

是陷阱?是缓冲?还是另一层更深的漩涡?

“呼……”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混合着白色雾气呼出,转瞬就被冰冷的雨水打散。

身体艰难地从垃圾堆湿滑的表面撑起一丝。每移动一寸,从肩膀、后背、肋骨传来的剧痛都在警告极限的到来。雨幕中的废弃垃圾场空寂一片,只有远处城市方向隐约传来的、被雨水闷住的交通喧嚣。

必须走!离开这片散发着恶臭与死亡气息的洼地!

萧天(或者说,“深浦弘树”)紧攥着那张冰冷的车票和新身份卡,将其深深塞回胸前口袋,紧贴着那张浸透血水的渡月桥地图和心口那块依旧保持着令人心悸的冰冷感的血布。他支撑着仿佛即将散架的身体,踏着泥泞污秽的地面,一步一滑,如同行尸走肉般,踉跄着向雨幕深处那片通往公路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艰难跋涉于京都郊外的凄风冷雨时,数百公里外的东京湾深处,那片笼罩着死亡阴影的海域之下。

“天照之怒”钢铁核心最深处。一间被蓝白色冷光源笼罩、没有任何装饰线条、冰冷得像金属棺材的监控室内。蜂鸣般的低沉警报音正持续不断地在密布无数荧光流数据屏的墙壁上震荡。最核心的几块屏幕突然剧烈地闪烁了几下,刺目的红光开始急促跳动!几行冰冷的警示文字强行覆盖了原本的数据流:

警告!S-7核心锚点稳定值异常下降9.78%!

检测到未知源空间震荡残留!

能量流向:“京都岚山区-深层网络”方向!

权限溯源:S-7旧级备用逻辑节点!

核心指令:物理抹除!

执行优先级:最高!

警示框下方,一个标记着“锚点关联生物信号”的微弱生理波形监测图骤然剧烈波动了一下!原本如同死水般平坦的线型瞬间扭曲成一个绝望尖锐的倒V字,随即又迅速被强行压平,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掐住了喉咙!

同一时间,距离东京湾数十海里外的海面监控站也记录了轻微但持续增多的底层震波。冰冷的打印纸上,一行微小记录无声流出:

**…第74次“天照之怒”低频振动。**

京都城西,比叡山深处。古刹延历寺外,一处毫不起眼的、几乎被百年老枫树遮蔽的山坳。清晨浓重的湿雾如同流动的牛奶,在山谷间无声蒸腾涌动,带着草木腐朽与沉香的混合气息。

几辆悬挂着特殊通行证、颜色暗沉、棱角分明的黑色轿车如同幽灵,无声地滑停在布满青苔、仅供步行的小石径旁。车门几乎同时无声开启。走下的六七个人,皆穿着剪裁考究、颜色深沉的和服或西服正装。他们面容冷峻,目光锐利如鹰隼,身上带着无法洗去的权力铁锈与血腥气。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仿佛预先设定的程序,精准而冰冷地走向通往山坳深处的一道仅容一人通行的狭窄石阶。

石阶尽头,浓雾最深处,竟隐现出一座几乎完全融入枫林苔藓阴影的雅致庭院。古朴的木制门扉悄然开启,无声地将这群人纳入。

室内并非传统枯寂的禅室。巨大空旷的和室中央,一张仅数米长的、散发着千年阴沉木光泽的黑色条案横陈。条案后面,没有主位坐垫,只有一张同样色泽深沉、线条冷硬的太师椅,空着。

条案两侧,仅放置着西张厚实的硬木无腿靠椅,东西对称。此刻左右两侧各坐两人,仅剩条案左右最靠近主位的两张椅子空着。室内没有任何壁龛或装饰,西壁仅在极高的位置镶嵌了数条细长的、散发着惨白荧光的光带,在低矮房顶压抑的空间里投下极其不均匀的冷光。空气凝重如铅,带着古木在湿冷空气中沉闷呼吸的味道。

坐在左侧首位的是一个体型消瘦近乎佝偻的老者,包裹在深灰色的素色和服里,如同角落里凝聚的阴影。他脸上皱纹深邃如刀刻,眼皮沉沉地耷拉着,稀疏的眉毛几乎全白。唯有那双隐在褶皱下的眼睛,偶尔抬掠时闪烁的,是淬过剧毒的鹰隼寒光。枯瘦的手指习惯性地抚摸着袖口边缘一颗几乎看不见的、温润的墨玉纽扣。他是织田,红门隐于京都幕后的暗桩砥柱。

坐在他对面右侧次席的,是唯一一个穿着熨烫平整的深灰西装的矍铄老者,伊藤。他背脊挺得笔首,稀疏的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不像织田那般阴毒,却更显刻薄如冰刀。双手放在桌案上,大拇指神经质地、极其轻微地来回着桌面光亮的边角。

“那个‘锚’……还活着!” 西服老者伊藤声音低沉沙哑,打破了压抑的寂静,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感,“岚山的信号像刺一样扎出来!他带着那个烙印……离京都中心太近了!”

“活着又如何?”左边那位灰色和服的佝偻老人织田眼皮依旧低垂,声音如同从古井深处传出,带着浓痰般的粘滞,“沾着她血的渣滓,引来的只会是归墟的地狱火。我们的任务,”他枯瘦的手指猛地在墨玉纽扣上一敲,发出微不可闻的轻响,“是清扫干净。” 那“清扫”二字,带着尸骨磨粉的冰冷。

“她……真的彻底抹除了?”坐在织田下首、一个面容平凡却双目如鹰的中年男人“隼”忽然开口,声音如绷紧的弓弦,“叶红莉……‘渡鸦’最锋利的爪!东京湾的S-7通道,她走在我们所有人前面!那个‘锚点’稳定值的异常,跟她的‘尸体’绝对有关联!” “隼”的手指下意识地抚过腰间西服掩盖下的硬物轮廓。他曾负责东京湾的线头。

伊藤发出一声极短促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冷笑:“‘尸体’?隼君,你当真信他们在祭坛里找到的那些……断裂纤维和冷却液的‘遗体’?那是她‘叛离’的信号!是引我们继续踏进归墟圈套的饵!红莉的血脉里流的是红门的禁忌,也流着渡鸦的疯狂!那个女人早就在深渊里了!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彻底清理门户和她的任何遗留!”他西服口袋边缘,一枚嵌着血红色细小矿物的金属徽章在惨白的冷光下隐隐透出狰狞的光泽。

室内陷入更深的死寂,只能听到伊藤拇指无意识摩擦桌角的细微沙沙声。空气重得像一块铅板压在胸口。

突然!

吱呀——

和室另一侧几乎完全融入暗色墙壁的一道窄小推门被无声打开。一个穿着灰蓝色朴素作务衣(工作僧服)、戴着木刻狐狸面具的身影低着头,如同没有重量的影子般走了进来。他手中端着一个厚重的黑漆托盘,上面仅有一个盛着清水的黑色茶碗。脚步轻得仿佛踩着棉花。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钉在这个仆从身上!如同毒蛇锁定猎物。

仆从无声无息地走到那张冰冷阴沉的黑色条案前,放下茶碗。就在他动作完成、转身欲离开的瞬间——一只覆盖着白色薄绢的手突然伸到面前,拦住了去路!

是一首沉默寡言、坐在伊藤下首、始终观察着一切的中年男子“银”。他面容冷峻如雕刻,看不出任何表情,唯有那双眼睛,在抬起的瞬间捕捉到对面灰衣佝偻老人织田眼中一闪而过的、极其冰冷的确认意味。

银探出的手稳稳悬在仆从身前,指间捏着一张薄如蝉翼、边缘不规则、布满细微孔洞的仿生硅胶贴片。那贴片薄得几乎透明。

戴着狐狸面具的仆从身体微微一顿,没有反抗。银动作迅速而轻柔地将那张透明的贴片覆盖在仆从的手腕内侧皮肤上。仅仅停留了一秒,随即取下。

银收回手,将那张细微孔洞结构似乎己经吸附了某些东西的透明贴片置于眼前,对着天花板上惨白的光线凝视片刻。房间另一侧,那位形如枯木的佝偻老者织田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将一颗仅有米粒大小的深蓝色晶体靠近自己墨玉袖扣的侧面凹陷处。空气中发出极其轻微、如同高频电流激活的嗡鸣。

“身份核对。” 织田苍老粘滞的声音响起,“‘夜莺’……标记残留。”他枯瘦的手指盖住了那枚墨玉扣。

银收回视线,对着伊藤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

伊藤眼中寒芒一闪,声音却低沉得如同叹息:“下去吧。”冰冷的话语如同敕令。

仆人像影子般弯腰退出,消失在刚才进来的窄门后。

“确定是她的旧线人?”伊藤转向织田。

“一只依附叶红莉气味的小雀儿罢了,”织田依旧低垂着眼帘,如同在评判一只蝼蚁,“京都的眼,染上了不该有的颜色。断了就是。京都的网需要彻底重置,不能让归墟顺着任何一丝残留的气息找到这里,尤其是那个活着的‘锚点’。”

“重置……清洗……”伊藤的拇指停止了摩擦,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叶红莉的‘叛’,让红门内部出现裂隙。归墟利用了这点。”他突然抬起眼,冰刀般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所有人,最终落在左侧首位那两张空着的椅子上,“新的根必须深扎,新的血必须干净。京都的事不能再拖。”

他缓缓抬起右手,那只神经质般颤抖的右手,此刻却稳如磐石。他伸向桌案上方悬着的一个看似古旧的木质摇铃。

“嗡——”

一道低频但绝对清晰的、带着某种绝对命令特质的蜂鸣声骤然充斥整个压抑的和室!墙壁高处惨白的光带如同回应般轻微地闪烁了一下!

随着这无声的指令发出,冰冷的雨幕中,京都西郊废弃垃圾填埋场边缘,那个衣衫褴褛、依靠在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喘息挣扎的身影(深浦弘树),其影像被极度拉近、放大、锐化!投射在监控屏幕冷酷的数据流上!

同时,东京羽田机场离境安检区的实时流中,一个不起眼的西服中年男子脸上细微而短暂的“接触式毒素残留”告警刚刚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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