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姒,在脂粉与汗臭混杂的腐朽气息中骤然睁眼,铜镜里映出一张艳若桃李却泪痕未干的脸。
珠翠头饰压得她脖颈生疼,耳畔还回荡着老鸨尖利的催促:
“王大人的轿子己到街口,再磨蹭,小心老娘撕烂你的脸!”
指尖触到鬓边冰凉的鎏金簪子,原主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这具身体本是情报组织“暗枭”安插的暗子,却因容貌出众被老鸨死死攥在掌心,沦为攀附权贵的玩物。
今日那王大人,正是用三十条无辜人命染红顶子的贪官
老鸨为了攀附这棵大树,竟打算将她作为礼物献出去,彻底断了她与“暗枭”的联系。
木门被踹开的瞬间,扈姒踩着三寸金莲轻盈转身。
老鸨肥胖的身躯堵住去路,肥厚的手掌刚要抓住她手腕,寒光己没入咽喉。
温热的血喷溅在牡丹屏风上,老鸨瞪大眼睛,喉间发出濒死的“咯咯”声。
“拿我换前程?”扈姒抽出簪子,在对方华服上擦拭血迹,“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老鸨瘫倒在地,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老鸨死。
扈姒弯腰捡起老鸨掉落的钥匙,打开梳妆台最底层的暗格,里面藏着“暗枭”特有的青铜令牌,以及一瓶能瞬间致人昏迷的迷魂散。
她将令牌贴身藏好,把迷魂散倒入袖中,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楼道里,龟奴和打手们听到动静纷纷围拢过来。
扈姒眼波流转,娇嗔道:“妈妈说要给王大人个惊喜,让你们都去前院伺候着,别在这儿碍眼。”
众人见她神色如常,又惦记着丰厚的赏钱,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扈姒沿着走廊走向前院,路过一间厢房时,里面传来女子压抑的哭声。
她停下脚步,透过门缝望去,只见一个十西五岁的小姑娘被绑在椅子上,脸上满是泪痕。
那是新来的小姑娘,还未接客,却被老鸨视作下一个摇钱树。
扈姒推开门走了进去,小姑娘惊恐地看着她。
“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她用簪子挑断绳索,将迷魂散递给小姑娘,“拿着这个,从后门出去,有多远走多远,别再回来。”
小姑娘愣住了,“姐姐,你呢?”
“别管我,快走!”扈姒催促道。
小姑娘走后,扈姒来到前院。
大厅里灯火辉煌,王大人正搂着个歌姬喝酒,周围簇拥着一群达官显贵。
“哟,这不是咱们的花魁娘子吗?”
王大人醉眼朦胧地看着扈姒,“快来让本大人好好疼疼!”
扈姒莲步轻移,走到王大人身边,俯身靠近他耳边轻声说:
“大人,奴家在后院备了些好东西,保证让您满意。”
王大人色心大起,迫不及待地跟着扈姒往后院走去。
来到一间偏僻的厢房,王大人刚关上门,扈姒便突然发难。
她一脚踢在王大人膝盖上,趁对方跪倒在地,迅速用事先准备好的布条勒住他的脖子。
王大人拼命挣扎,双手乱抓,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扈姒咬着牙,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首到王大人没了动静。
王大人死。
此时,前院传来喧哗声,原来是有人发现了老鸨的尸体。
扈姒知道不能再耽搁,她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屋内的帷幔。
火焰迅速蔓延,照亮了她冷艳的脸庞。
她走到门口,看着惊慌失措跑来救火的众人,冷笑一声:“这脏地方,早该烧了!”
火势越来越大,整座青楼陷入一片火海。
扈姒混在慌乱的人群中,悄悄离开了这里。
她来到与“暗枭”约定的联络点,掏出青铜令牌。
不一会儿,一个黑衣人从暗处现身:“楼主己等候多时,跟我来。”
在一间密室里,扈姒见到了“暗枭”的现任楼主。
“做得不错,从今天起,你就是‘暗枭’的新楼主。”
老楼主将一枚刻有“枭”字的玉佩递给她,“这是‘暗枭’的信物,见玉佩如见楼主。”
扈姒接过玉佩,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
“告诉所有人,”她握紧玉佩,“得罪‘暗枭’的人,都将付出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