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姒此时坐在“暗枭”总部的青铜铸椅上,指尖着老楼主留下的玉佩,眸中映着密室里摇曳的烛火。
脚下跪着的是原楼主的贴身暗卫,颈间血痕犹新——那是她昨夜接手时立下的威,敢质疑新楼主者,断指剜目,无一幸免。
“把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列个单子。”
她的声音混着密室里的潮气,冷得刺骨
“尤其那些总把‘正道’挂在嘴边的伪君子。”
暗卫不敢抬头,指尖在羊皮纸上飞掠
片刻后呈上卷册,密密麻麻列着七十二个名字,从少林方丈到丐帮长老,甚至连朝廷派来的密探都赫然在列。
三日后,江南最大的悦来客栈迎来一批特殊的客人。
扈姒戴着竹编斗笠,面纱遮去半张脸,却难掩眸中猩红的杀意。
她看着那七个被迷魂香熏得眼神涣散的江湖豪杰,嘴角勾起冷笑——这都是“暗枭”暗网里最值钱的“货物”,每人身上都藏着足以颠覆门派的秘辛。
“各位大侠远道而来,不如先喝杯薄酒?”
她亲手斟酒,青瓷酒盏在掌心转出细碎的光。
砒霜混着西域奇毒“断肠散”早己溶入酒中,无色无味,却能让武者内力尽散,七窍流血而亡。
为首的华山掌门举杯时手颤了颤,却在迷魂香的控制下乖乖饮尽。
变故发生在盏底见光的刹那。
某个买家突然掀翻桌子,淬毒的袖箭破空而来,却被扈姒指尖甩出的银针刺落。
“黑吃黑?”
她扯下面纱,任由众人看清她的脸——正是三日前葬身火海的青楼花魁,“看来你们忘了,暗枭的规矩,从来都是买家先死。”
毒发的过程极快。
最先倒下的是衡山派弟子,他捂着心口抽搐,嘴角溢出黑血,指甲在木板上抓出刺耳的声响。
华山掌门瞪大眼睛,想运功逼毒,却发现内力如泥沙般从指尖流失。
扈姒踩着他的手腕蹲下,鎏金护甲碾过他的指骨:“知道为什么迷魂香对你们没用么?”
她扯出对方腰间的密信,上面盖着“朝廷鹰犬”的朱印,“因为从一开始,你们就是待宰的猪羊。”
密室里的惨叫持续了半炷香。
当最后一个买家断气,扈姒擦了擦溅在袖口的血,将染血的酒盏扔进铜盆。
沸水冲刷着瓷片上的毒渍,她盯着水面倒映的脸,突然笑出声——这具身体本该在青楼里腐烂,如今却成了江湖暗网的执刀人,命运倒真是有趣。
“把他们的尸体丢进乱葬岗,喂野狗。”
她对着暗处的暗卫下令,“顺便告诉各大门派,暗枭的情报,只卖给活人。”
转身时,袖中迷魂香的粉末撒在尸体上,不出三日,这些人将化作行尸走肉,替她完成最后一桩“买卖”。
五日后,少林藏经阁起火,《易筋经》残卷不翼而飞。
丐帮总舵被劫走的,是记载着朝廷贪腐证据的“百官行述”。
当各门派掌门愤怒地聚集在“暗枭”旧部遗址时,扈姒正坐在新落成的情报阁顶楼,看着暗卫呈上的账本——不过半月,她己将“暗枭”的暗网扩张了三倍
从江湖到朝堂,从贩夫走卒到皇亲国戚,无人不在她的眼线之中。
“楼主,有个买家想见您。”暗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来人戴着漆黑斗笠,腰间悬着柄刻有骷髅的短刀,正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血手人屠”。
他掀开斗笠,脸上纵横的刀疤狰狞可怖:“听说你有办法让死人开口?”
扈姒挑眉,指尖甩出一枚银针,精准钉在对方耳畔三寸——那是能让人痛不欲生却不致命的死穴。
“想谈生意,先拿出诚意。”
她看着对方额角渗出的冷汗,“比如……你背后那位想弑君的藩王,究竟藏了多少私兵?”
血手人屠瞳孔骤缩,却在迷魂香的作用下不由自主地开口。
扈姒听着那些惊世秘辛,指尖在账本上飞快记录,末了用银针挑开对方舌根——那里藏着一枚剧毒的灭口钉。
“记住,”她将钉子弹进铜盆,看着它冒出青烟,“在暗枭眼里,买家和货物,从来没有区别。”
月上中天时,情报阁的密道里,无数信鸽扑棱着翅膀飞向西面八方。
扈姒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城池,指尖划过案几上的“百官行述”残页。
明天,这些证据将出现在御史台门口;后天,那位不可一世的藩王,将看着自己的私兵被朝廷铁骑踏成肉泥。
而她,只需坐在这青铜椅上,看着江湖与朝堂在她的布局里分崩离析。
毕竟,所谓暗网,本就是由鲜血与秘密织成的罗网,而她,是唯一能在网中起舞的人。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夜幕,扈姒望着掌心的血渍轻笑——这才是她要的江湖,一个由她主宰生死、以杀立威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