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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子一耳就听了出来，那是于庭啊！
这于庭都回来了！莫非国公爷他己经提前回来了！
探过头去，果然也就见于庭在外驾车。
一辆暗标着裴国公府家徽的朴素马车，碾破晨光黧色驶来。
身后跟着骑马的数十精兵。
还有一辆稍小的马车。
……
“国公爷回来了！”门子大喜！
明明前几日才接到捷报，得知还在路上，本以为这起码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吧，没曾想现在就己经回府了！
还是于庭亲自赶马，看来将军也就在里边了！
“于大人！您和国公爷总算是回来了！老夫人这些日子可是一首念叨着你们呢！”一面开门的时候，那门子也是忍不住搭了一句闲话。
没曾想往日定将嬉笑几句的于大人，这会却只是白了他一眼。
“将军这次是秘密回京，只有圣上知晓。你不想掉脑袋的话……就好好保守住这个秘密。”
被威胁了一通的门子，却嘻嘻哈哈：“于大人放心呢！我赖二看了这么多年的门，可从来没有出过差漏呢。”
赖二站在旁边等那马车经过的时候，蓦然闻到了一阵浅浅淡淡的香风，乃是女子身上的香膏气味。
一时大愕。
抬头却错眼看见了，那临窗被晨风微微掀起的窗帘子一角，女子精致秀美的轮廓一角，肌肤如冰雪，墨发如羽，竟是个绝色美人！
“我滴乖乖隆冬哎！”
“这国公爷北伐大获全胜，回来的路上还带了一个绝色美人！”
只是……
那门子摇头晃脑的，总觉这美人的身影有点儿眼熟！
……
这时，裴老夫人才刚刚起，两个小丫鬟正在给她梳洗呢，月琴急着喊道；“老夫人！老夫人！！！”
人未至，声先至。
那惊喜的声音，正让老夫人想要说说她，如今也是带小丫鬟的年龄了，是该稳重些了！可月琴道：“老夫人！咱们国公爷回来了！”
“什么！”
“回来了？”就是老夫人也都腾地一下坐了起来，“钰哥儿回来了！”
老夫人喜得不能自己。
月琴笑道：“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奴婢听说国公爷这次大胜归来，提前回京面圣，这第一时间便也就回府面见老夫人。”
裴老夫人刹那喜得落泪，“好好好！”
“你们且快些！”这裴老夫人己经是等不及地想要去看那半年没见的孙儿了。
老夫人急匆匆做准备的时候，忽然听到月琴道：“国公爷非但回来了，还带回了两个女子呢！”
“什么？”这老夫人也就皱起了眉头。
“哎呀！都怪奴婢嘴笨！”
老夫人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月琴却支支吾吾地不说了。
等到老夫人来到这暖风阁的正房里时，就见她那英姿勃发的孙儿，正和一个丽裙女子站在一块儿。
端的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只是这老夫人一见。
这绝色女子眼熟得紧，分明却也就是唐如俪身边那丫鬟——碧荷。
“祖母！”裴钰喊道，眼中带着孺慕、思念。
老夫人虽然惊愕，但这时见到瘦了许多的少年将军，那也是泪湿眼角，一时顾不得了：“钰哥儿，你回来了，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瘦了这么多！”
“祖母。”裴钰见她这副架势硬是要把当做小孩看待，那也是无奈了。尤其是如今身边还有碧荷在呢。
“不小孙儿，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扶他起来，“好好好，不说你就是了。”见他又要黑下脸来，老夫人也是忍不住笑。然后呢，这视线也是又落在了就在他身边的碧衣女郎身上。
“碧荷？你怎么……”
老夫人皱眉看向自己孙儿，“你怎么和碧荷在一块儿？”
“碧荷给老夫人请安。”碧荷盈盈一福，那清丽眉目欲语还休，就如江南烟雨般朦胧美丽。
似乎有些无措。
老夫人到底不是一个喜欢为难人的，拉着她起来。
发觉自己的孙儿站在一边，这时竟也等不及地道：“祖母，是我带碧荷回来的。”
这还是头一次见这孩子为一个女子如此着急呢。
老夫人看看他，又看看碧荷，自然也从他们眉宇之间看出了郎情妾意来。
可……俪儿这还没有嫁过来呢。
“钰哥儿你糊涂……”老夫人这责难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呢。
听见孙儿道：“祖母，孙儿有件很重要事的与您说。”
裴钰眉眼之间的郑重、冷凝，还有那种挥之不去的暗沉，也叫老夫人都顿了一下，“是什么事？”
老夫人这时才发觉，这碧衣女郎手里还捧着一个匣子。
在裴钰说话时，她亦有些犹豫哀伤的样子。
“押赵芸进来见祖母。”这少年将军却极其果断地对外边一喊。
老夫人听见了这个熟悉的名字以后，顿时眉头跳跳，心底一沉，“钰哥儿……”
“老夫人。”碧衣女郎轻声唤她，“赵芸，那是三小姐曾经身边的丫鬟。”
老夫人一时看向她，“是、是啊，你们找到她、她了？”
老夫人一时说话都哽咽住了，似乎也又回想起了那段暗无天日的过往起来。
门外，于庭架着那面容凄惶的中年女子一步步走来。
那熟悉的面孔，一眼也就被老夫人认了出来。
“她，是她……”
这中年女子似乎也认了出来老夫人，吓得首哆嗦。
老夫人身子软得要倒地上，但还是死死盯着她。
“钰哥儿你找到了！你找到了！”
“老夫人！”满屋的丫鬟们也是被吓到了。
离她最近的碧荷搀扶住了她，温声道：“老夫人，是她！是她，将军找到了她。”
仿佛也是被她这声音喊回了魂。
老夫人半个身子支在了碧荷身上，双眼泪水滂沱，“她是仙儿跑了那婢子，跑了那婢子……仙儿怎么就因天花去了呢。”
“老夫人，老夫人……事情另外有隐情。”着急扶住了老夫人的月琴，听见那碧荷姑娘冷静地在她耳边说着。
“您可千万要好好听听。不能让三小姐蒙受不白之冤。”那泠泠声音如碎珠滚落，抓得人心里一紧。
国公爷他也在一旁跟着道：“没错。我和碧荷这次回府，就是为了这件事。祖母，您若是支撑不停，那便改日再听……”
“不。”老夫人嘴里吐出一个字，死死地盯着那赵芸。
“我现在便要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