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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的"水果贸易公司"设在边境口岸旁，一栋不起眼的三层小楼，门口挂着"金鑫热带水果进出口"的招牌。
陈野跟着刀疤荣走进仓库，扑面而来的是榴莲浓郁的甜腻气味。二十多个工人正忙着将榴莲装进印着"泰国首供"的纸箱， forklift在货架间来回穿梭，乍看就是个普通物流中心。
"这批货今晚发往昆明，"三姐从二楼办公室走下来，高跟鞋踩在铁楼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你负责押车。"
她今天换了身米色套装，头发挽成干练的发髻，像个正经女商人。只有陈野注意到她左手腕上的蛇形纹身——青黑色的鳞片在袖口若隐若现。
刀疤荣低声解释："榴莲是空心的，果肉里注入了'蓝幽灵'浓缩液，冷冻后完全检测不出来。"
三姐突然把一叠文件拍在陈野胸口："这是检疫证明和报关单，记住了，你现在是金鑫公司的运输主管。"
陈野翻开文件，发现里面还夹着张照片——是他母亲住院的病历。
"完不成任务，"三姐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妈的主治医生就会收到一份特别的'营养剂'。"
冷藏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了西个小时。
陈野坐在副驾驶，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车门。自从上次注射后，他的毒瘾发作间隔越来越短，现在太阳穴像被锥子扎似的疼。司机老刘是跟了三姐十年的马仔，一路上都在哼着走调的老歌。
"前面有检查站！"老刘突然急刹。
陈野猛地坐首身体——两公里外的国道旁，边防武警设了临时卡口，警灯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掉头，"陈野迅速翻看地图，"走老鹰嘴那条土路绕过去。"
老刘却咧嘴一笑："慌什么，咱们有正规手续。"
车缓缓停在检查站前，一个年轻武警敲开车窗："运输什么？"
"泰国榴莲，"陈野递过文件，"这批是供给沃尔玛的，有完整冷链记录。"
武警用手电照了照车厢，突然皱眉："开箱检查。"
陈野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看着武警拿出检测仪，慢慢走向装着特殊标记榴莲的货箱。仪器只要扫过果肉，就会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那意味着至少二十年刑期，或者更糟，三姐的"特别关照"。
"王队！东面发现可疑车辆！"对讲机突然炸响。
武警犹豫了一下，把检测仪塞给同事："你先查着。"说完就往警车跑去。
陈野抓住机会，突然捂着肚子弯下腰："警官，我急性肠胃炎犯了，能不能..."
"事真多，"武警不耐烦地挥手，"小张，带他去厕所。"
厕所隔间里，陈野迅速掏出手机发了条加密短信。五分钟后，检查站突然断电，现场一片混乱。
"走！"老刘趁机发动车子。
当冷藏车重新驶入黑暗时，陈野从后视镜看到，那个年轻武警站在路障旁，右手按在配枪上，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们远去的方向。
昆明冷库交接很顺利。
买家是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自称某连锁超市的采购经理。他验货时，用小刀在榴莲底部划开个小口，蘸了点果肉放进嘴里品尝。
"纯度不错，"他擦擦手，递给陈野一个黑色手提箱，"替我谢谢三姐。"
回程的飞机上，陈野在洗手间打开箱子——除了约定的货款，还有三支蓝色注射剂和一张字条：
"你比刀疤有用多了。——S"
舷窗外云层翻滚，陈野盯着自己映在玻璃上的脸，突然发现嘴角不知何时挂上了和三姐如出一辙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