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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半，沈予谈刚刷完工卡走进办公区，就看见陆野站在他工位旁边，手里拎着个印着“老字号麻辣小面”的塑料袋，笔挺的西装裤上沾了点面粉似的东西，看着格外违和。
周围几个早到的同事偷偷瞄着，眼神里写满了“活久见”。
谁不知道陆总向来是踩着点进公司，今天不仅早到，还亲自拎着早餐？
“陆总？”沈予谈挑眉，把包放在桌上，“您这是……”
陆野把塑料袋往他桌上一放，动作有点僵硬：“给你的。”
沈予谈打开一看，红油汤底泡着白花花的面条，上面撒着翠绿的葱花和几粒炸花生，香味浓得呛人——正是陆野自己每天早上必吃的那家麻辣小面。
火小葬在脑海里“噗嗤”一声：“宿主，陆野这波操作，是想把你辣成喷火娃吗？原主胃不好不能吃辣，他居然忘了？”
沈予谈忍住笑，抬头看向陆野：“陆总，谢谢，但我吃不了辣。”
陆野一愣，眉头皱起来，像是才想起这茬。
他昨天连夜让助理查沈予谈的喜好，助理只查到他喜欢喝温水、不吃香菜，没提不能吃辣——毕竟原主在他面前从没说过，每次聚餐都默默挑开辣椒。
“忘了，”陆野咳嗽一声，耳尖有点红，“我让厨房重做。”
“不必了，”沈予谈把袋子推回去，“陆总还是留给自己吧，毕竟您喜欢。”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拒人千里的疏离。
火小葬立刻发布任务：“宿主，收下早餐并吐槽！‘陆总，您是想让我胃出血，好继续当您的特助？’完成奖励积分50！”
沈予谈勾了勾唇角，故意拿起筷子戳了戳面条：“陆总，您这早餐挺‘别致’，就是有点费胃。”
他顿了顿，看着陆野越来越红的耳朵，补了一句，“您是想让我胃出血，好继续当您的特助？”
陆野被这话噎得差点呛到，看着沈予谈似笑非笑的眼神，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沈予谈怼人这么厉害？
“我不是那个意思，”陆野急忙解释，“我……”
他想说是关心，却发现这两个字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以前他对沈予谈的好，都藏在“工作需要”和“合作伙伴”的借口里，现在想首白表达，反而显得笨拙。
这时王浩端着豆浆油条过来，看到桌上的麻辣小面，愣了一下：“予谈哥，陆总给您买的？”
沈予谈点头：“嗯，可惜我无福消受。”
王浩憋笑：“陆总，予谈哥胃不好，吃不了辣，您忘了？上次部门聚餐，他连微辣都没碰。”
陆野的脸“唰”地一下更红了，连脖子都染上了薄红。
他确实忘了，或者说，他以前根本没注意过这些。
沈予谈在他面前总是周到妥帖，把他的喜好记得清清楚楚，他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方什么都能适应。
“是我考虑不周，”陆野低声道，伸手想拿走袋子，“我去换点别的。”
“真不用，”沈予谈按住他的手，指尖触碰到他手腕上的表带，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让陆野猛地一颤。
沈予谈像是没察觉，继续道，“陆总还是快去忙吧，晨会要开始了。”
陆野看着他放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心里某个地方突然软了一下。
沈予谈的手很凉，指尖却很软，和他平时冷淡的态度完全不同。
他鬼使神差地问：“那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准备。”
沈予谈收回手，拿起王浩给的油条咬了一口，含糊道：“不用麻烦，我吃这个就行。”
看着他咬油条的样子，陆野突然想起以前加班晚了，沈予谈总会默默给他带一份不加辣的蛋炒饭，说“陆总晚上吃辣对胃不好”。
那时他怎么回应的？
好像是皱着眉说“知道了，放那吧”。
现在想来，心里莫名有点堵。
晨会时，陆野看着坐在角落的沈予谈，对方正低头和王浩说着什么，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让陆野想起昨晚在别墅里找到的袖扣——那对他随手送的袖扣，沈予谈居然一首留着。
“陆总？”财务总监叫了他一声，“这份报表……”
“嗯，”陆野收回目光，声音还有点沙哑，“你说。”
散会后，他让助理去买了份清粥小菜，亲自送到沈予谈工位上。
这次他学乖了，站在桌边没说话，只是把袋子放下。
沈予谈抬头看他：“陆总又忘了什么？”
“没忘，”陆野难得有点不自在，“这个……你试试。”
沈予谈打开一看，是温热的小米粥和一碟酱菜，还有个白煮蛋。
他心里微动，面上却依旧平静：“谢谢陆总，但我己经吃过了。”
“……”陆野站在原地，像个被戳破的气球，有点泄气，“那你留着当加餐。”
他转身要走，沈予谈突然叫住他：“陆总。”
陆野猛地回头，眼里闪过一丝期待。
沈予谈看着他，认真地说：“以后不用这样，我们是同事。”
“同事”两个字像针一样扎在陆野心上。
他张了张嘴，想说“不止是同事”，却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看着他略显落寞的背影，沈予谈拿起那碗小米粥，温度透过袋子传来，暖暖的。
火小葬在脑海里叹气：“宿主，陆野这波追妻，真是惨兮兮啊，像只被抛弃的大金毛。”
“惨兮兮才好，”沈予谈低声道，“不然怎么叫追妻火葬场？”
他没说的是，刚才陆野手腕上的温度，和这碗小米粥一样，让他心里某个角落也跟着暖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