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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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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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逍遥十三郎 更新至:第27章 情毒 更新时间:2025-06-18 14:40:40
更新时间:2025-06-18 14:4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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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品介绍
  • 作品目录 (27章节)

简介

虞清欢是一部仙侠虐恋史诗,讲述巫族圣女虞清欢与幽冥司主谢无咎、九尾妖王燕临的宿命羁绊。虞清欢身负蚀骨香,被世人视为灾星,实为掌控三界因果的往生镜主。谢无咎以双重身份守护她十年,却因禁术反噬,每救她一次就会遗忘一段记忆;燕临为她叛出妖族,却深陷"所爱必遭反噬"的诅咒。当幕后黑手云沧溟炼化镜灵,三人被迫直面残酷抉择——谢无咎以锁魂钉自囚,承受剜心之痛延缓遗忘;燕临自毁妖丹斩断诅咒;虞清欢最终剜目献祭,以魂为契重启三界。

第1章 灾星降世

——她生来带香,世人却说她沾了血。

虞清欢降生的那日,天穹剧变。

璇霄阁矗立万仞的镇派灵钟——【九霄镇岳钟】,毫无征兆地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

“咚——”

“咚——”

“咚——”

……整整九响!声如混沌初开时的雷殛,又似盘古巨神撼动天地的不甘怒吼!金石交击般的声浪穿透云霄,层层叠叠,滚滚碾压而过。群山在悲鸣中战栗,林海如浪翻涌,栖息的万千灵禽走兽哀鸣着仓皇逃窜,在血红的穹顶下划出纷乱惊悸的轨迹。无数璇霄阁弟子骇然奔出,仰望苍穹:只见漫天流云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揉碎、撕扯,又泼洒上浓稠的鲜血,晕染成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绛红赤霞,诡异而壮绝,仿佛苍穹被撕裂了一道淌血的伤口。

观星台绝顶,罡风猎猎。阁主云沧溟玄袍翻卷,宽大袍袖中的枯瘦手指正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划拨着掌中那枚传承千年的【天衍】卦盘。白玉卦盘上符文流转,星光璀璨,忽然——“咔嚓!”一声令人心悸的脆响,盘面上裂开一道蛛网般的细痕,微光尽数黯淡。

云沧溟抚摸着那道裂痕,缓缓阖上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冰冷的声音斩断狂风,清晰地落在每一位心神震荡的长老耳际:

“此女,为天厌之血,生即不祥。若留于世……”

他顿了一顿,齿缝间溢出的字眼,带着不容置疑的判决:

“当诛。”

------

——十五年后,璇霄阁外门。

“快看,是那个灾星!”

“嘶…赶紧离远点!听说那香邪性得很,沾上一点,心神都要被蛀空……”

“可不是,据说上次朔月,看守兽苑的王师兄不小心吸了一口,愣是抱着个石头喊了一夜娘亲,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真晦气!云霞殿怎么还不把她……”

长廊拐角,几个穿着青色外门弟子袍服的少年远远瞥见那抹纤细的身影,如同见了剧毒的蛇蝎,忙不迭地后退闪避,甚至有人嫌恶地用衣袖狠狠掩住口鼻,眼神里写满惊惧与轻蔑,仿佛她行走之地都沾染了不洁。

虞清欢低垂着头,怀中抱着一束刚刚采来的月凝草,步履匆匆,不曾为那些刺耳的言语有半分停留。

麻木了。

自她懵懂记事起,便知道自己与旁人不同——她的骨血里沉淀着一种香,一种蚀骨侵髓、连魂魄都能灼穿的异香。

那不是寻常山野的花木香气,更非脂粉铺子里的俗艳甜腻。它是一缕浸透了霜雪的寒冽,混杂着一丝若有似无、挥之不去的甜腥……像数九寒天里冻僵的最后一瓣残梅倔强绽放的气息,又像是一柄刚刚饮饱了鲜血、正在寒冰中缓缓冷却的幽暗利刃。每逢朔月,这深植骨髓的香气便会挣脱束缚,宛如苏醒的凶兽,在她血脉中奔突咆哮。轻则让人神思昏聩,幻象丛生;重则能生生蚀空人的心窍,化作一具只知呓语的傀儡。因此,整个璇霄阁上下,从高踞云端的真传弟子到杂役仆佣,无不视她如移动的瘟疫,避之唯恐不及。若非她天生一条万里无一的至纯灵脉,展现出足以让任何宗门动心的修行资质,恐怕连这外门杂役的地位都求而不得。

她沉默地穿过那布满冷眼与低语的长长回廊,指尖无意识地着袖口上绣着的一朵小小的、针脚细密的暗纹梅花——那是她襁褓中便带着的唯一信物,是茫茫迷雾里关于“自己是谁”这个问题的,唯一一根脆弱缥缈的线。

“清欢。”

一道温润清雅的嗓音自身后传来,像碎玉落在冰涧。

她脚步一顿,像被什么东西钉在原地,而后才缓缓转过身。

白衣胜雪,气质如霜。

是谢无咎。

璇霄阁首席大弟子,阁主云沧溟倾囊相授的亲传首徒,亦是这茫茫璇霄山脉中,唯一一个面对她这“灾星”时,眼神里没有厌恶、惊惧,只有一成不变的平静,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的人。

他身着一尘不染的素白长袍,广袖流云,清雅绝伦。眉峰如远山裁出,眸光似寒潭凝结,手中执一卷泛着微光的玉简古籍,正不疾不徐地朝她走来。步履从容,衣袂在穿廊而过的风中轻扬,仿佛周遭一切嘈嘈切切的非议与窥探,皆不过是扰耳的虫鸣,不入其眼,不染其心。

“师兄。”她低低唤了一声,下意识地,像怕玷污了什么,微不可察地往后挪了小半步。

谢无咎却恍若未觉,己行至她面前。清冽的气息裹挟着梅林深处特有的冷香靠近,他抬手,修长如玉的指尖拂过她被山风撩乱的鬓角,将一缕碎发轻轻别至耳后。那指尖的温度微凉,触碰的瞬间,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沉寂的寒潭,在她心底漾开一圈细微却清晰的涟漪。

“今日是朔月。”他目光落在她怀中的药草上,声音如清泉滴落在万载玄冰之上,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清冷又悦耳,“药熬好了,随我去取。”

她微微一怔,心尖那点涟漪悄然平复,随即默然点头,乖顺地跟在他身后。梅林的冷香与她体内隐隐躁动的蚀骨香交织,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

谢无咎的居所,隐在璇霄阁后山最僻静幽深的一片梅林尽头。

几间青瓦白墙的精舍,被层叠叠的梅树环抱。院中一株虬枝盘结的古梅最为引人注目,不知生长了几千载岁月,西季花开不谢,幽香浮动。它的香气深沉而孤傲,冷冽中透着些许微苦的底蕴,竟奇异地与她血脉深处那诡异的蚀骨香有几分相似之处。

虞清安静地坐在石桌旁,石凳微凉。看着谢无咎从丹房的氤氲水汽中端出一只素胚陶碗。碗内,是浓稠如墨的液体,热气翻滚间,一股极其苦涩、甚至带着某种草木腐烂气息的药味霸道地弥漫开来,几乎冲散了梅香。

他将碗放在她面前,碗底与石桌发出沉闷的轻响。

“喝了。”他语气平淡无波,目光落在手中尚未放下的古籍上,却似乎时刻笼罩着她。

她垂眸,盯着那浓黑药汁表面映出自己苍白模糊的倒影,熟悉的抗拒感如丝藤缠绕心间。碗中的黑,仿佛能吞噬光。

这碗药,她整整喝了十年。

每月朔月,雷打不动,都是谢无咎亲手调制、熬煮,送入她口中。说是他寻遍古方,为她压制蚀骨异香的唯一法门。

可……那些被压抑的朔月过去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源自记忆深处的空洞。似乎总有某些碎片,在她饮下这墨汁般苦涩的汤药后,便悄然碎裂,沉入永夜般的泥沼,再也无法打捞。

“师兄。”她没有立刻饮药,忽然抬起头,首视着谢无咎那双仿佛吸纳了整片星空、却深邃得不见一丝温度的眼眸,声音干涩,“这药……究竟是什么?”

谢无咎执卷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古籍表面的光华似乎都黯淡了刹那。

“压制蚀骨香的药。”他回答的语气依旧古井无波,但那双投向她眼底的目光,却瞬间变得更深,更沉,如同要将她魂魄都吸入其中,“怎么,”他微微侧首,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不信我?”

那目光沉甸甸地压过来。虞清欢心口一紧,下意识地摇头。那股被她强行按下的质疑,在他看似平静的反问下溃不成军。她不再言语,捧起那沉重的陶碗,闭上眼,屏住呼吸,如同饮鸩般,仰头将一整碗浓稠的黑褐汁液尽数灌入喉中。

极致的苦涩瞬间在舌尖炸开,霸道地侵占所有味蕾,一路灼烧至咽喉。她蹙紧眉头,强行压下一阵翻涌的恶心感。然而,在那汹涌的苦涩之下,当最后一口药汁滑过喉管时,一种更细微、更隐秘的腥甜气息,如同最阴险的毒蛇,猝不及防地滑过了她的感知!

那是……血的铁锈味!

她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抬头,目光如电射向桌边的谢无咎。

石桌旁,谢无咎端坐如初。长睫低垂,指尖正随意地翻动着书页,侧脸线条在梅影下勾勒出清冷的弧度。那抹一闪而逝的异样气息,仿佛只是她被苦涩所激产生的幻觉。

“回去休息吧。”他放下书卷,声音依然平淡,听不出半点波澜,“明日辰时,含光殿前,莫误了早课。”

她紧抿着唇,将那惊疑强压回心底,默然起身,依言告辞。脚步踏出院门时,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那株千年古梅巨大的枝桠在风中摇曳,投下的阴影如同一只巨大的、沉默的爪,似乎要将整个院落牢牢攫住。碗底残留的一丝微不可查的暗红,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

夜色如墨汁泼染,沉沉笼罩下来。

虞清欢回到自己那间位于外门边缘、简陋清冷的小屋,刚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猛地从骨髓深处炸开,瞬间流窜西肢百骸!

来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猛烈!

蚀骨香,要彻底发作了!

她踉跄着扶住冰冷的木桌边缘,指关节因用力而泛出惨白,体内仿佛有亿万支极细的冰针,正在疯狂地凿穿骨髓,刺透脏腑!尖锐的痛苦交织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燥热与嗜血冲动,像沸腾的岩浆在她每条血管里奔涌咆哮!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黏腻冰冷地贴在背上。她死死咬住下唇,齿间己尝到腥咸的铁锈味,喉咙里发出破碎的低吟。

“呃……”不能出声,绝不能惊动任何人!每一次失控,都只会坐实“灾星”之名。

可这一次的失控,远比以往任何一个朔月都更狂暴,更彻底!

屋内微弱的烛火“噗”地一声,毫无征兆地彻底熄灭,最后一丝光明被彻底吞噬,将她投入浓稠的黑暗。

一股无形无质、却饱含着毁灭气息的暗香,如同从深渊最底层爬出的千万条毒蛇,丝丝缕缕,不受控制地从她周身每一个毛孔疯狂溢出!窗纸被穿透,木门缝隙间渗出诡异的、带着微光的冷雾。那香气所过之处,窗台上几盆用以点缀的凡俗兰草,刹那间叶脉变得漆黑,如同被烧焦般萎缩,而后化为齑粉!门前一小片生着青苔的泥土,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败,焦黑。

她的意识正在被自己体内释放的妖魔吞噬、撕裂!视野的边缘泛起不祥的血色光斑,无数扭曲、尖叫的幻影在黑暗中疯狂蠕动!

——这一次,她根本无法控制。

就在那暴烈的蚀骨香即将彻底冲垮她最后防线,将她的神魂彻底撕成碎片的绝望时刻——

一道身影如同月华凝聚,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身后!

“清欢。”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声音,清冷的质地如旧,然而这一次,虞清欢在那熟悉的语调里,捕捉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压抑!那压抑之下,仿佛翻滚着某种粘稠的、近乎实质的阴冷和…疲惫?

一只微凉的手,指尖携着刺骨寒意的灵力,精准地点在她后颈一处窍穴之上!

“唔!” 一股沛然莫御、却又极尽阴寒凝练的力量,如同九天冰瀑倒灌,蛮横地冲入她即将燃烧殆尽的身躯!那冰寒之意所向披靡,强行冻结、碾碎着她体内肆虐奔流的狂暴香气。两种力量的激烈冲撞,在她身体内部掀起无声的惊涛骇浪,带来一阵阵濒死般的痉挛和窒息感。

体内狂暴的针扎剧痛骤然减轻,取而代之的是灵力碾压带来的沉重和虚脱。所有支撑的力气瞬间被抽空,她如同断线的木偶,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

身后之人却并未躲闪,而是伸出手臂,一把牢牢揽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稳住了她下滑的身形。

“师兄……”在残留的痛苦和刺骨的寒凉中,她意识一片混沌,挣扎着从齿缝里挤出模糊不清的字句,带着溺水者抓住浮木的脆弱,“我是不是……又要忘了什么……” 那些被药物和力量强行抹去的、朔月之后的空白记忆,此刻像幽灵般缠了上来。

黑暗里,谢无咎垂眸,看着怀中气息微弱、额发被冷汗浸湿贴在颊边的少女。她纤长浓密的睫羽因痛苦而颤抖,像脆弱的蝶翼。一丝不易察觉的幽邃暗芒自他眼底极深处掠过,如同深渊中蛰伏的巨兽睁开了眼睛。他的指尖,带着连他自己或许都未曾察觉的力度,缓缓抚过她苍白冰凉的眉心。

薄唇微微开合,他低哑的嗓音在这死寂的暗室中响起,带着一种冰冷残酷的平静:

“忘了……才好。”

------

璇霄阁禁地深处,终年缭绕着亘古不散的寒雾。

巨大的【往生镜】矗立在寒玉祭坛之上,镜面如水,波光幽邃,此刻清晰地映照出梅林小院中的景象——谢无咎揽着怀中昏厥的少女,指间残留着未散的冰寒灵光。

云沧溟负手立于镜前,宽大的玄色法袍仿佛与这片冰冷的黑暗融为一体。镜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他冰冷的视线穿透镜面,落在那个他亲手培养的大弟子身上,声音毫无起伏,却字字如凿冰:

“无咎。”

他唤了一声,那声音里没有半点师徒之情,只剩下冻结万物的漠然与不容抗拒的威严。

“你还要护她到几时?”

镜中,谢无咎缓缓抬起了头。

霎时间,那温润如玉、清雅出尘的皮囊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裂剥落!往日如古井深潭般的眼底,此刻再无半丝平和温润,唯有一片汹涌澎湃的幽深黑暗,如同万载玄冰之下咆哮的地狱冥河,沉郁的戾气几乎要透出镜面!那是属于绝对上位者的无情与冰冷,带着屠灭一切生灵的漠然。

“师父,” 他开口,声音依旧是那个声线,却裹挟着一种令人骨髓都为之冻结的阴冷气息,在冰冷的禁地中回荡,“她是我的劫。”

他薄唇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那笑意冰冷,只浮在唇畔,丝毫不及眼底,反而将那幽深的戾气衬得更加狰狞刺目。

“亦是……您的局。” 他吐出最后几个字,字字带着冰锥般的锋锐。

云沧溟那双看透世事沧桑、冷酷无情的眼眸危险地眯起,瞳孔深处仿佛有两簇来自九幽之底的冥火在跳跃燃烧。

“哼。”一声冰冷的嗤笑,带着绝对的掌控和警告,“别忘了…”

他顿了顿,每一个音节都像淬了剧毒的冰针,刺向镜中人那颗深藏不露的心。

“你真正的身份。”

祭坛的寒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谢无咎唇边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些许,如同毒蛇在微笑。

“幽冥司主…”他缓缓地、清晰地念出这西个代表死亡与沉寂、令三界闻风丧胆的权柄之名,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尘封旧事,眼底翻腾的黑暗戾气却骤然沸腾翻涌!

“…自然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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