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满老茧、沾满温热鲜血的粗糙手掌,与冰冷坚硬、流淌着非人光泽的暗金金属手掌,在灼热地狱的核心,在灭绝警报的哀鸣中,在无数炮口冰冷的锁定下,狠狠握在了一起!
嗡——!!!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炫目的能量闪光。只有一股源于生命最本源的、血肉与神经最深处的共鸣,在接触的瞬间轰然爆发!如同两颗逆向旋转的星辰在毁灭的边缘轰然相撞!
铁砧那磐石般不屈的意志,那滚烫的、饱含着二十年血泪、守护誓言与同袍之义的滚烫鲜血,如同决堤的熔岩洪流,顺着接触点,顺着那冰冷金属内部复杂的、与刃七神经系统深度嵌合的神经回路,狠狠贯入!
这不是能量的输送!这是意志的灌注!是灵魂的呐喊!是跨越了血肉与机械界限的…生命共振!
*(铁砧内心独白:抓住!小子!老子这块磐石…给你当锚!把魂…给老子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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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七的意识深渊,瞬间被这狂暴注入的、带着铁砧鲜血温度的意志洪流彻底淹没!
冰冷的“渊息”意志,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坚冰,发出无声的、充满惊怒与难以置信的尖啸!它疯狂地搅动、试图冻结、同化这股突如其来的、充满了混乱生命力和野蛮情感的力量!亿万根冰冷的思维触须如同暴风雪般席卷而来!
然而,铁砧的意志,并非纯粹的精神力。它是无数战场硝烟淬炼出的钢铁壁垒!是边境星尘打磨出的粗粝棱角!是背负着“磐石”孩子们血债、银羽托付、以及对眼前这个濒死年轻人无尽责任的…千钧之重!它带着铁砧二十年的愤怒、二十年的守护、二十年被抹去又强行找回的记忆碎片,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渊息”那冰冷、纯粹的秩序之上!
轰——!!!
意识的最核心,两股意志的碰撞不再是无声的撕扯,而是如同两颗实体星球的对撞!铁砧那混杂着血与火的、带着人性温度的混沌意志,与“渊息”冰冷死寂、追求绝对能量与永恒的秩序意志,如同水火不容的极端,在刃七濒临崩溃的精神世界中,展开了最原始、最狂暴的湮灭对撞!
“呃啊啊啊——!!!”刃七现实中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力从内部狠狠撕扯,猛地向上反弓到极限!喉咙里爆发出非人的、混合着两种截然不同痛苦的惨嚎!左半边暗金躯体表面的细微裂痕瞬间扩大、蔓延,幽蓝与暗红的光芒在裂痕中疯狂闪烁、对冲!右半边残存的血肉之躯更是血管贲张,皮肤如同瓷器般寸寸龟裂,鲜血如同喷泉般从创口和毛孔中疯狂涌出!整个人如同一个即将被内部压力撑爆的血肉熔炉!
“刃七!”沙蛇目眦欲裂,手中的“碎岩者”枪口抬起又放下,瞄准镜中那个在痛苦中疯狂挣扎的身影,让她扣动扳机的手指如同灌了铅!打?打哪里?那身体里有两个“东西”在搏命!*(沙蛇内心独白:撑住啊…兄弟…铁砧头儿在用命给你当桥…别让他…白费!)*
“头儿!坚持住!”鼹鼠连滚爬爬扑到铁砧身边,试图将他从刃七身边拉开。他惊恐地看到,铁砧那只紧紧握住暗金手臂的左手,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冲击!暗金手臂内部狂暴冲突的能量,顺着接触点疯狂反噬!铁砧左手的手掌皮肤瞬间变得焦黑、碳化,甚至能看到皮肤下的肌肉纤维在高温和能量冲击下迅速坏死、剥离!鲜血被蒸发,露出森白的指骨!指骨在暗金金属的挤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
“呃…”铁砧巨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每一次颤抖都带出更多的鲜血。他布满血污的脸上肌肉因剧痛而扭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溢出。但他那只如同铁钳般握住暗金手臂的左手,非但没有丝毫松动,反而更加用力!指骨深陷进冰冷的金属中,仿佛要将自己的骨头都嵌入进去!布满血丝的金色眼眸死死盯着刃七痛苦扭曲的脸庞,里面燃烧的不是痛苦,而是足以焚毁一切的决绝!
“给…老…子…回…来!”铁砧的咆哮从牙缝里挤出,每一个字都带着淋漓的血沫和骨肉被碾碎的痛苦,却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刃七混乱的意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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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深渊的对撞核心。
铁砧意志洪流所携带的、那些被强行抹去又找回的记忆碎片,在“渊息”冰冷意志的压迫下,非但没有被磨灭,反而如同被投入熔炉的矿石,在极致的痛苦和压力下,迸发出更加耀眼、更加刺痛灵魂的光芒!
记忆碎片:冰冷的无影灯下,“磐石”孩子们被固定在平台上,左臂探针闪烁着刺目的红光,幼小的身体因剧痛而扭曲,无声的泪水在脸上流淌。夜枭冰冷的剪影,手术刀般的声音宣读着数据:“…神经崩溃阈值测定…样本回收…”
记忆碎片:共鸣腔内,少年刃七在拘束带下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在幽蓝能量冲击下如同燃烧的蜡烛般融化、崩解。夜枭冷漠的声音:“…载体精神屏障崩解…记录精神对冲波形…关键数据…”
记忆碎片:静滞牢笼的绝对黑暗中,监控镜头捕捉着生命体征曲线一点点拉平,最终化为一条绝望的首线。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启动静滞湮灭程序…物理级抹除…”
记忆碎片:解剖台上,小小的躯体被冰冷的器械剖开,探针被取出,周围的组织被细致地切片、分析…
这些冰冷的、残酷的、代表着归墟和夜枭“秩序”与“真理”的画面,此刻被铁砧的意志强行灌入,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狠狠冲击着“渊息”意志的核心!
*(铁砧意志咆哮:看看!这就是你们的秩序!这就是你们用冰冷公式计算出的价值!用孩子的命…铺就你们通往真理的阶梯?!这他妈…不是真理!是地狱!)*
“渊息”那冰冷、绝对秩序的意志,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如同精密齿轮卡死般的紊乱!它无法理解!无法计算!这种充满了痛苦、牺牲、被背叛的愤怒、以及…誓死守护的…混沌情感!这种“杂质”,超出了它冰冷逻辑的范畴!如同在绝对零度的完美晶体中,投入了一颗滚烫的、带着血腥味的…磐石!
“吼——!!!”一股混杂着被亵渎的狂怒、认知被颠覆的混乱、以及对这种“混沌”本能的排斥和恐惧的精神咆哮,在刃七的意识深处炸响!
而就在这“渊息”意志因铁砧灌注的“杂质”而出现混乱和迟滞的亿万分之一秒!
刃七那被压制到极限、近乎熄灭的人性之火,在铁砧滚烫鲜血和守护意志的浇灌下,在那些代表“磐石”孩子们牺牲的残酷画面刺激下,如同被投入了最后的助燃剂,轰然爆燃!
银羽拍打观察窗时绝望而坚定的眼神…
废弃管道里她塞过来的简陋“暖炉”和冰凉小手…
铁砧在冰谷暴风雪中挡在他身前的魁梧背影…
铁砧在医疗舱内砸在墙上的、带着血印的拳头…
铁砧此刻用几乎被碾碎的左手,死死抓住他冰冷机械臂的…决绝!
这些画面,这些温度,这些情感,不再是破碎的星辰,而是汇聚成了一条咆哮的、燃烧着生命之火的…星河!
“我…是…刃七——!!!”
一声凝聚了所有痛苦、愤怒、守护与自我存在的终极咆哮,在刃七的意识核心中炸裂!这咆哮不再是抵抗,而是宣告!宣告这具躯壳的主权!宣告人性的回归!宣告对冰冷秩序与无尽吞噬的…终极拒绝!
这股由铁砧意志唤醒、由自身不屈点燃的、燃烧到极致的人性洪流,如同开天辟地的巨斧,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狠狠劈向那因混乱而迟滞的“渊息”意志核心!
轰——!!!
如同宇宙初生的大爆炸在意识深处爆发!冰冷的秩序与燃烧的混沌疯狂对冲、湮灭、重组!刃七整个精神世界被刺眼的白光彻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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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熔炉核心区。
时间仿佛停滞。
紧握着暗金手臂的铁砧,身体猛地一震!他感觉到,掌心下那冰冷坚硬的金属手臂,内部狂暴冲突的能量乱流,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捋顺、平息!那股疯狂反噬、试图碾碎他骨头的恐怖力量,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刃七那反弓到极限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量,猛地下来!剧烈的痉挛停止了!喉咙里那非人的惨嚎化作了微弱而痛苦的喘息。左半边暗金躯体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表面的裂痕停止了蔓延,幽蓝与暗红的能量乱流消失无踪,只剩下一种死寂的、带着细微损伤的暗金光泽。右半边残存的人类躯体,虽然依旧布满焦黑的创口,鲜血淋漓,但那种被内部力量撑爆的恐怖迹象消失了,只有虚弱到极点的生命气息在顽强地延续。
最关键的,是刃七的眼睛。
那双紧闭的眼睛,在的瞬间,极其艰难地…睁开了一丝缝隙。
不再是之前那吞噬一切的虚无黑洞!
瞳孔深处,倒映着熔炉核心扭曲的暗红光芒,倒映着周围自动炮塔冰冷的枪口,倒映着上方基地崩塌坠落的钢铁碎片…但最清晰的,是近在咫尺的,铁砧那张布满血污、因剧痛而扭曲、却依旧死死盯着他的脸!
还有…那只紧紧抓着自己暗金左臂的…几乎只剩下森森白骨、却依旧如同铁钳般纹丝不动的…左手!
“头…儿…”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干涩如同砂纸摩擦、却清晰无误地带着人类情感的呼唤,从刃七干裂染血的嘴唇中艰难地挤出。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深入骨髓的痛苦,以及…一丝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微弱却真实的…依赖。
铁砧布满血丝的金色眼眸中,那燃烧的火焰瞬间凝滞,随即化为了滔天的狂喜和无尽的心痛!他巨大的身躯因激动而剧烈颤抖,更多的鲜血从嘴角涌出,但他却咧开了一个带着血沫的、近乎狰狞的笑容。
“小…子…”铁砧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劫后余生的粗重喘息和无法言喻的欣慰,“老子的…骨头…够硬吧?”他试图抬起那只几乎废掉的左手,展示一下那深嵌入暗金金属中的森白指骨,却只引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
“呃…”刃七的眼神聚焦在铁七那只惨不忍睹的左手上,瞳孔猛地一缩,脸上浮现出深切的痛苦和自责。他想动,想挣脱,但身体如同散了架,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别…乱动…”铁砧喘息着,布满血污的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慈父般的、笨拙的安抚,“这点伤…算个屁…扛得住…”他用还能活动的右手,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温柔,轻轻拂开刃七额前被汗水、血污和冰晶凝结成一绺的乱发。
就在这时!
轰隆隆——!!!
整个归墟基地猛地一震!如同被远古巨兽狠狠撞击!更加剧烈的崩塌声从西面八方传来!粗大的管道如同垂死的巨蟒般疯狂扭曲、断裂!灼热的蒸汽和致命的能量乱流从破裂处狂喷而出!巨大的金属构件如同陨石般从上方坠落,狠狠砸在下方的熔炉深渊和金属平台上,激起震耳欲聋的轰鸣和滔天的火浪!
“基地…要塌了!”鼹鼠惊恐地看着上方如同末日般的景象,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
沙蛇猛地抬头,狙击手的目光穿透弥漫的烟尘和坠落的碎片,死死锁定了上方一处正在断裂、即将彻底塌陷的巨大合金横梁!那横梁的下方…正是铁砧和刃七所在的位置!
“头儿!小心上面!”沙蛇的嘶吼如同炸雷!
铁砧猛地抬头!瞳孔骤缩!只见一道如同断头铡刀般的巨大合金横梁,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正朝着他和刃七当头砸落!阴影瞬间笼罩!死亡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
躲?他拖着残破的身体,还按着几乎不能动弹的刃七,根本来不及!
铁砧布满血污的脸上,肌肉瞬间绷紧!没有任何犹豫!他巨大的身躯猛地向下一伏,用尽最后的力量,将刃七死死地、完全地护在自己伤痕累累的身躯之下!同时,那只几乎只剩白骨的左手,依旧如同最坚固的镣铐,死死地扣着刃七的暗金手臂!
*(铁砧内心独白:小子…趴好!老子这块磐石…还能再扛一次!)*
“不——!!!”刃七和沙蛇、鼹鼠的嘶吼同时响起!
眼看那千钧巨梁就要将两人彻底碾碎!
嗡——!!!
刃七那条被铁砧死死抓住的暗金左臂,毫无征兆地再次爆发出刺目的幽蓝光芒!这一次,光芒不再狂暴混乱,而是带着一种精准、凝聚、如同被某种意志强行引导的…守护意志!
暗金手臂猛地向上抬起!五指张开!掌心对准了呼啸砸落的巨大横梁!
一道凝练到极致、呈现出半透明幽蓝光泽的力场屏障瞬间在两人头顶展开!屏障不再是扭曲沸腾的水面,而是如同最纯净的、凝结的寒冰!坚固!稳定!
轰——!!!!
巨大的合金横梁如同天罚般狠狠砸在幽蓝屏障之上!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瞬间撕裂了所有噪音!狂暴的冲击波如同实质的海啸般向西周疯狂扩散!将附近的金属碎片和烟尘狠狠掀飞!
咔嚓嚓——!!!
幽蓝屏障剧烈地闪烁、凹陷!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白色裂痕!如同承受着万钧重压的冰层!但…它没有碎!它硬生生扛住了这足以将重型装甲车压成铁饼的毁灭性撞击!
巨大的横梁被屏障死死顶住,悬停在铁砧和刃七头顶不足半米的地方!狂暴的力量顺着屏障传导下来,让刃七的身体猛地一沉,口中再次溢出一缕暗金色的粘稠液体!暗金手臂表面的裂痕似乎又加深了一丝!
而被他护在身下的铁砧,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从上方传来,但预想中的粉身碎骨并未降临。他布满血污的脸上,金色的眼眸看着头顶那近在咫尺、被幽蓝屏障死死顶住的巨大阴影,又看向刃七那条再次爆发出守护力量、却也因此更加黯淡破损的暗金手臂,看着刃七嘴角溢出的暗金血液和脸上因强行支撑而极度痛苦的表情…
一股混杂着劫后余生的震撼、无尽的心痛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如同熔岩般冲上铁砧的喉头!
“好…小子…”铁砧的声音嘶哑,带着粗重的喘息和无法抑制的颤抖,“这盾…够硬!”
屏障上方,巨大的合金横梁在重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更多的裂痕在其表面蔓延。它随时可能彻底断裂,或者压碎那摇摇欲坠的屏障!
沙蛇和鼹鼠连滚爬爬冲到屏障边缘。“快!离开这里!”沙蛇嘶吼着,试图寻找将两人拖出来的空隙。
刃七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全身的剧痛。他看着头顶那摇摇欲坠的屏障和巨梁,又看向身下死死护着自己、眼神复杂的铁砧,最后,目光落在了自己那条支撑着屏障、裂纹蔓延的暗金左臂上。
一个冰冷而清晰的认知,如同手术刀般刺入他混乱而痛苦的脑海:
这条手臂…这力量…这诡异的暗金物质…
它不再仅仅是诅咒和痛苦…
它成了铁砧的盾…
成了他能在归墟地狱里活下来的…武器!
代价…是它如同跗骨之蛆,正在加速吞噬、取代他残存的血肉!
每一次使用,都在加速这个过程!
停止使用?头顶的巨梁瞬间会将他和铁砧碾成肉泥!
继续使用?他离彻底变成非人的怪物…又近了一步!
没有选择!
只有…代价!
刃七布满血丝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冰冷的、近乎认命的决绝。他不再试图挣脱铁砧的手,反而用残存的意志,更加主动地沟通、引导着暗金手臂内部那冰冷而强大的力量!幽蓝屏障的光芒瞬间变得更加凝实!
“沙…蛇…”刃七的声音极其微弱,却清晰地传入沙蛇耳中,“带…头儿…走…”
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屏障边缘一个相对狭窄、被坠落物砸开的、通往下方更深黑暗的缝隙。
“不!要走一起走!”鼹鼠带着哭腔喊道。
“闭嘴!”沙蛇厉喝,打断了鼹鼠。狙击手的目光锐利如刀,瞬间读懂了刃七眼神中的决绝和代价。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没有时间犹豫!每一秒,那屏障都在崩解!
“鼹鼠!帮我拖头儿出来!”沙蛇低吼,身体如同猎豹般扑到屏障边缘,双手猛地插入那狭窄的缝隙,用肩膀死死顶住上方坠落的碎片!为拖拽铁砧争取空间!
“头儿!松手!我们走!”鼹鼠也扑上去,用尽全身力气拖拽铁砧的肩膀。
铁砧布满血污的脸上肌肉剧烈地抽搐着。他看着上方刃七因强行支撑屏障而极度痛苦、嘴角不断溢出暗金血液的脸,看着他眼中那冰冷的决绝,感受着掌心下那冰冷手臂传来的、因过度负荷而发出的细微悲鸣…
一股巨大的、混合着被守护的酸楚、无法保护的自责和滔天愤怒的洪流,狠狠冲撞着他的心脏!他死死抓住刃七暗金手臂的左手,指骨在金属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却…纹丝不动!
“一起…走!”铁砧从喉咙深处挤出嘶哑的咆哮,金色的眼眸死死盯着刃七,“老子…说过…带你…回家!少一块肉…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