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证道:诡世藏锋录

第38章 剑阵屠魂·破妄显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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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青冥证道:诡世藏锋录
作者:
执着QAQ
本章字数:
8760
更新时间:
2025-07-02

剑冢穹顶的剑光骤然收缩,原本排列成太初阵纹的万柄古剑突然震颤,剑鸣如潮。

冷无尘被捆仙索缚住的双手突然泛起青黑妖纹,捆仙索竟发出嗤啦声响,在他手腕处烧出焦痕——原来方才被制伏时,他早将妖族秘宝"蚀骨鳞"藏于指甲之下。

"谢小友。"他仰起头,嘴角扯出扭曲的笑,额间浮现出半枚兽纹,"你以为这剑冢里的光,是太初境的传承?"话音未落,他屈指一弹,那枚焦黑鳞片射入地面。

整座剑冢的青石板突然裂开蛛网纹,无数剑气从裂缝中喷薄而出,在半空交织成金色光网,将谢沉渊团团围住。

谢沉渊后退半步,鞋底擦过青石板发出刺响。

他望着头顶倒悬的剑网,瞳孔深处泛起淡金色涟漪——破妄目启动时,那些凌厉的剑光在他视线里分出虚实:三成是凝实的本命剑,五成是灵力催发的幻影,剩下两成...他喉结微动——是冷无尘以自身精血喂养的"屠魂剑",专破修士神魂。

"这是我用三年时间,借万剑阁铸剑炉的余火温养的'剑阵屠魂'。"冷无尘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妖纹顺着脖颈爬至眼角,"每柄屠魂剑里都锁着一名护阁弟子的生魂,你杀我容易,可这些生魂..."他舔了舔嘴唇,"会随剑阵崩溃,在你识海里炸成血雾。"

谢沉渊的指尖轻轻叩了叩腰间的骨匣。

骨匣表面浮现出细碎的符文,那是太初境镇道锁魂的印记。

他能感觉到,匣中沉睡的白烬剑灵正在苏醒,一缕清冽剑意顺着指尖爬进经脉——这是方才白烬残魂消散前,留给他的最后馈赠。

"你错了。"他的声音像浸在寒潭里的玉,"我从没想过杀你。"

话音未落,最前排的剑光己劈至面门。

谢沉渊脚尖点地,身影如纸鸢般斜掠而出。

破妄目下,他清晰看见虚剑与实剑的轨迹在半空交织成三张网:第一层是迷惑耳目,第二层是封死退路,第三层...他突然旋身,后背重重撞在刻着"白烬"的石碑上。

"叮——"

一道暗青色剑气从石碑缝隙中迸发,精准撞碎了第三层网的中枢。

那是白烬生前所铸的"守碑剑",专为守护剑冢秘密所留。

谢沉渊借这股反震之力跃上剑架,指尖掠过一柄锈剑的剑格——这是方才小七举着火把时,他瞥见的"断水",百年前太初境弟子的佩剑。

冷无尘的瞳孔骤缩。

他分明在启动剑阵前,用妖术抹除了所有太初境的痕迹,可谢沉渊却像在自家后院般,每一步都踏在阵眼的死穴上。

妖纹在他脸上扭曲成狰狞的兽形,他猛然咬破舌尖,腥甜血液喷在捆仙索上:"九宫迷踪!"

刹那间,所有剑光的轨迹开始疯狂变幻。

谢沉渊只觉眼前光影乱转,破妄目竟也出现了刹那的模糊。

他迅速咬破指尖,在眉心画出太初境的"定魂印",血腥气涌入口鼻时,视线重新清晰——原来冷无尘是借妖族"幻海"秘术,将自身神魂与剑阵相连,用情绪波动干扰他的判断。

"好手段。"谢沉渊低笑一声,从袖中抽出半卷残页。

泛黄的纸页上,"青冥证道录·补遗"几个字在剑光下泛着金芒。

这是他三日前在剑冢暗格里找到的,当时老仆说"这是前代阁主随手写的杂记",可此刻残页上的纹路,正与头顶的剑光轨迹一一对应。

他的手指在残页上快速点过,目光扫过"归墟"二字时顿住——三日前小七送他的羊脂玉佩,此刻正贴着他心口发烫,玉中隐约浮现出的漩涡纹路,与残页上的"归墟"图完全吻合。

谢沉渊忽然明白,为何小七会在杂役房后找到这枚玉佩:那根本不是"误捡",是有人刻意将"归墟"信物,放在他必然会发现的地方。

"原来如此。"他将残页按在胸口,灵力顺着经脉涌入玉佩。

玉中漩涡突然转动,谢沉渊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脚底升起——那是剑冢下方的地脉,被太初境封印了百年的灵气,正顺着"归墟"纹路,缓缓注入他的体内。

冷无尘的妖纹突然剧烈颤抖,他能清晰感觉到剑阵的灵力正在流逝。"不可能!"他嘶吼着扑向谢沉渊,却被捆仙索狠狠拽回地面。"你不过是个刚凝丹的小修士,怎么可能..."

"因为我算过。"谢沉渊站在剑架顶端,月光从他背后的剑光缝隙漏下,在他脸上割出明暗交界。

他望着冷无尘扭曲的脸,想起三日前老仆说"每月十五半夜,剑冢会有怪风"——那不是怪风,是地脉灵气复苏时的震动;想起小七总说"玉佩带着暖"——那不是体温,是"归墟"在感应主人。

第一波灵力注入完毕时,谢沉渊的指尖己按上腰间的棺材盖。

那口跟随他十年的乌木棺材,此刻正在他脚下微微震动,棺盖上的镇尸钉发出嗡鸣。

他能感觉到,棺材里封印的那股力量正在苏醒,像沉睡的巨兽,正缓缓睁开眼睛。

"冷副阁主。"他低头看向瘫在地上的男人,"你以为布网的是你,其实..."他的拇指轻轻划过棺材盖的边缘,"是这口棺材,替我等了十年。"

话音未落,整座剑冢的地面突然裂开细小的黑纹。

乌木棺材的气息顺着裂缝蔓延,所过之处,那些疯狂旋转的剑光竟开始变慢,像被无形的手按住了脉络。

冷无尘望着逐渐逼近的黑气,终于露出恐惧的神情——他突然想起,百年前太初境覆灭时,也有这样的黑气,裹着棺材,踏过满地残骸。

谢沉渊的指尖在棺材盖上停住。

他能感觉到,只要轻轻一推,这口棺材里的力量就能撕开整个剑阵。

但他没有动,只是垂眸看向掌心——那里躺着半枚破碎的玉牌,是方才从冷无尘袖中滑落的。

玉牌内侧刻着"九婴"二字,在黑气中泛着幽光。

"太初境的传人,回来了。"他轻声重复着方才的话,目光穿过剑网,投向剑冢外的夜色。

那里,有更腥甜的风正卷着妖气涌来。

他的手,终于按在了棺材盖上。

乌木棺盖与青石板相触的刹那,谢沉渊指节微微发颤。

这口陪他走过十年风雪的棺材里,沉睡着太初境最后的镇道之秘——不是法宝,不是灵药,而是他父母以神魂为引、血祭封入的"守真棺气"。

十年前老背棺人咽气前曾说:"这棺气是双刃剑,用早了会折你根基,用晚了..."他喉结滚动,将后半句咽回肚里。

此刻剑阵绞杀的灵力如刀割面,他终于明白,所谓"时机",原是要等他能看透这局里局外的所有虚妄。

棺盖轻叩地面的脆响里,黑气如活物般从缝隙中涌泄。

冷无尘望着那团裹着腐朽与清冽的气团,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百年前太初境覆灭夜,他还是个躲在梁上的小杂役,曾见过这黑气如何吞灭妖修的爪牙,如何在血雨中托起那口棺材,载着襁褓里的婴孩消失在火场。

此刻黑气所过之处,原本凌厉的屠魂剑竟似被抽了脊骨,剑光骤暗三成。

谢沉渊借这瞬息之机,脚尖点在一口剑鞘上借力腾跃,破妄目下,剑阵的虚实脉络在视网膜上投出金色光网。

"阵眼在西南角第七柄玄铁剑!"他心底念头刚起,身影己如掠水燕雀般斜刺里穿出。

左手捏着从剑架上顺来的断水剑,剑柄缠的褪色红绳擦过鼻尖,那是太初境弟子入门时系的"镇心绳"——三日前他替杂役小七收尸时,在那少年怀里也摸过半截同样的红绳。

原来小七不是被妖物撕咬而死,是冷无尘为灭口,用屠魂剑绞了他的生魂。

冷无尘见他首扑阵眼,妖纹在脸上扭曲成狰狞的兽吻。

他猛一甩被捆仙索勒得渗血的手腕,蚀骨鳞的余毒突然在经脉里炸开,剧痛让他暂时挣脱了绳索束缚。"找死!"他抽出腰间佩剑"寒星",这柄万剑阁镇阁三剑之一此刻泛着妖异的紫芒——剑身里锁着他用三十名弟子生魂祭炼的"怨魂钉"。

谢沉渊耳后青筋微跳。

破妄目在此时显现出更诡谲的能力:冷无尘挥剑的轨迹在他眼中分裂成三幅画面——第一幅是正常挥砍,第二幅是中途变招刺向心口,第三幅...他瞳孔骤缩,第三幅画面里,冷无尘的剑尖正凝聚着一团暗紫色雾气,那是要同归于尽的"妖元爆"。

"追溯过往"的能力在识海里翻涌。

谢沉渊想起半月前在万剑阁后厨听到的对话,帮厨的老妇说冷副阁主总在子时往剑冢方向走,怀里揣着个雕着兽纹的木盒;想起昨日替外门弟子送棺时,那少年弥留之际抓着他的手说"副阁主的剑...在吃我们的魂"。

所有碎片在瞬间拼合,他旋身避开第一击,反手用断水剑格开第二击,右掌凝聚着棺气的掌心精准按在冷无尘心口。

"咔嚓——"

胸骨碎裂声混着冷无尘的闷哼。

他倒飞出去撞在刻着"太初"二字的石壁上,口中喷出的血珠里竟裹着细小的兽毛。

谢沉渊望着他胸前凹陷的掌印,没有半分松懈——方才那掌他留了三分力,为的就是等冷无尘说出那句"剑阵不会停止"。

"你以为赢了?"冷无尘抹了把嘴角的血,妖纹顺着裂痕爬满整张脸,"这剑阵用三百生魂祭了三年,除非你能让他们的怨魂安息..."他突然笑出声,"可白烬那老东西的残魂早被我用妖术缠住,等他彻底堕成凶灵,第一个撕的就是你的识海!"

谢沉渊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转向剑冢中央的封印碑,方才还温驯的白烬剑意此刻正疯狂翻涌,碑身浮现出青黑相间的咒文——那是妖族"蚀灵诀"的纹路。

他能感觉到,碑下镇压的不是剑灵,而是冷无尘设下的双重陷阱:用白烬的残魂当引子,引他入瓮;再用生魂怨力污染剑灵,让太初境最后的传承变成凶器。

"藏锋。"他摸出腰间的铜牌,刻着"藏锋守真"的纹路在棺气里泛起青光;"斩厄。"又取出老背棺人临终塞给他的黑铁令牌,牌面浮起暗红血纹,那是当年太初境弟子护道时留下的战痕;最后是贴在心口的归墟玉佩,三者相触的刹那,封印碑突然发出钟鸣般的震颤。

谢沉渊望着碑身浮现的古老咒文,终于想起老背棺人说过的话:"太初境的秘密,要三件信物共鸣才能解。"原来藏锋铜牌是门规,斩厄令牌是战魂,归墟玉佩是地脉,三者合一是要告诉后人——道在规矩里,在血火里,更在天地脉络里。

他闭目吟诵咒文,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识海上。

棺气突然加速流转,在他周身形成漩涡;藏锋铜牌的青光、斩厄令牌的血光、归墟玉佩的金芒交织成网,将封印碑笼罩。

冷无尘望着这一幕,妖纹突然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惨白的人脸——他终于怕了,怕谢沉渊真的能唤醒白烬,怕太初境的传承重新现世,怕九婴大人的计划就此败露。

"不!"他踉跄着扑过来,却被突然暴涨的棺气弹飞。

谢沉渊的诵念声越来越清晰,封印碑上的青黑咒文开始崩裂,露出底下原本的白玉底色。

白烬的剑意变得清冽而温和,像长辈在抚摸晚生的头顶。

就在最后一个音节出口的瞬间,剑冢穹顶的月光突然被阴云遮住。

谢沉渊睁开眼,看见封印碑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细纹,有清越的剑鸣从碑底传来,像是沉睡百年的剑灵,终于要醒了。

冷无尘瘫坐在地,望着逐渐龟裂的碑身,终于明白自己输在哪里——他算计了谢沉渊的修为,算计了剑阵的杀招,却没算到这个总垂着眼睛、像块木头的背棺人,早把十年里每一场送棺时听到的闲言碎语、每一次替人收尸时摸到的线索,都织成了一张更密的网。

而此刻,那张网的线头,正攥在谢沉渊手里。

封印碑的裂纹里渗出点点星光,那是白烬的神魂在苏醒。

谢沉渊伸手接住落在掌心的星芒,忽然听见碑底传来苍老的叹息:"后辈,你来得...刚刚好。"

话音未落,封印碑的裂纹突然蔓延至整座碑身,石屑簌簌落下的声响里,谢沉渊听见了更遥远的轰鸣——那是剑冢外,有妖风卷着腥气,正破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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