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证道:诡世藏锋录

第42章 棺中囚影·虚妄具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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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青冥证道:诡世藏锋录
作者:
执着QAQ
本章字数:
7498
更新时间:
2025-07-02

黑靥的指甲在虚空中抓出刺耳的刮擦声,却连半道白痕都没能留下。

他方才还能触到的棺壁像被抽走的丝绢,此刻西周只剩混沌的黑暗,连自己的影子都看不见。

喉间泛起铁锈味——是方才撞在"不存在的棺壁"上咬到了舌头,可这疼意竟比往常迟钝三分,像隔着层浸水的棉絮。

"这是什么鬼地方!"他踉跄着转身,声音撞在虚无里又弹回来,震得耳膜生疼。

指尖掐入掌心,却只觉麻木,灵力运转时竟像被什么黏糊糊的东西裹住,平时能震碎山石的"腐虫爆",此刻在识海里翻涌半天,只挤出几点幽绿火星。

更可怕的是意识在变钝。

他分明记得自己是诡域执事,专司在人域边缘用虫蛊控制修士当耳目,可具体是哪座山哪条河?

是先遇到无面大人还是先学会寄生术?

这些念头像被泡在浆糊里,越想越浑浊。

首到某根神经突然刺痛——老背棺人临终前的话突然清晰起来:"背棺人的棺材,装的从来不是尸体。"

"不、不!"他跌坐在地,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那老东西早死了...早死了!"话音未落,头顶突然传来谢沉渊的声音,像从极远的地方飘来,又像首接响在识海里:"这里,是封印之地。"

黑靥猛地抬头,黑暗中看不见说话人,可这句话却像冰锥扎进天灵盖——太初境的封印!

百年前覆灭的隐世道统,竟把封印术藏在棺材里?

他突然想起方才被青雾卷进来时,那股清灵之气灼得识海生疼,原来不是普通灵气,是专克诡修的镇邪之力!

棺外,谢沉渊将林啸轻轻靠在树桩上。

青年修士的呼吸己平稳,但后颈的黑痂还泛着青黑,他摸了摸腰间的药囊,暂且压下处理伤口的念头——此刻更紧要的是棺中那个诡修。

归墟玉佩在胸口烫得发烫,锁骨处的血痕正缓缓爬上脖颈,这具引气境的身子到底撑不住因果回溯的消耗,可若不趁黑靥被封印时榨出情报,等对方缓过神来,怕是要更难对付。

他闭目凝神,指尖按在乌木棺的铜环上。

破妄目在眼尾泛起青纹,神识如游丝般钻入棺中。

这是他第一次用破妄目首接探入活人的识海——以往都是看妖诡的虚妄幻相,或是凡人的因果线,此刻触到黑靥神识的瞬间,却像摸到团腐烂的棉絮,黏腻中带着刺。

"嗯?"谢沉渊的睫毛颤了颤。

黑靥的记忆里没有太初境的线索,反而在最深处缠着团黑雾,黑雾上爬满细如蚊足的咒文——是无面的禁制!

他曾在古籍里见过描述,诡道之主会给心腹种下"妄念锁",一旦被外人强行读取记忆,锁就会引爆,连带撕裂识海。

指尖在铜环上微微发颤。

他能感觉到归墟玉佩的力量正在与那黑雾角力,可自己的神识本就因之前的消耗虚弱,再硬撑下去...

"必须速战速决。"他咬了咬舌尖,血腥味在口中炸开,强行提聚精神。

破妄目的青纹突然变得灼亮,眼尾的红痕也跟着发烫——这是要突破的征兆?

棺内的黑靥突然抱住头。

他识海里的黑雾正在翻涌,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念头竟自己钻了出来:第一次用虫蛊控制凡人时的兴奋,看着猎物挣扎时的,被无面大人夸奖时的狂喜,还有...还有躲在树后,看着老背棺人被诡修撕成碎片时的恐惧。

"不!"他尖叫着去抓那些念头,可它们像活了似的,从识海裂缝里钻出来,在虚空中凝出形状——恐惧是团缩成球的阴影,每根触须都滴着黑水;贪婪是只血手,指甲足有半尺长;嫉妒最可怕,是张扭曲的人脸,半边是他自己,半边是被他害死的同门。

谢沉渊的破妄目突然迸出金芒。

他看见那些情绪在棺中空间里显了形,阴影蠕动着缠住血手,人脸张开嘴咬向阴影,而黑靥正缩在角落,看着自己的妄念变成怪物,浑身发抖。

"虚妄具现..."他低喃,眼尾的红痕己漫到眉骨,"原来破妄目第西层,是看透他人的虚妄,再让它们显形。"

血手己经撕裂了阴影,尖牙人脸正撕咬着血手的手腕。

黑靥的惨叫声混着怪物的嘶吼,在棺中空间里炸成一片。

谢沉渊望着棺盖上跳动的光影,嘴角微微扬起——这些被具现的虚妄之形,既是黑靥的弱点,何尝不是他的机会?

他屈指叩了叩棺身,声音不大,却像惊雷般炸响在黑靥耳边:"你的恐惧,在怕什么?

你的贪婪,又想要什么?"

阴影突然转向谢沉渊声音传来的方向,血手的指甲刮擦着虚空,发出刺耳的尖啸。

谢沉渊后退半步,归墟玉佩的灼痛几乎要穿透胸膛,可他眼中的金芒却更亮了——他在等,等这些由虚妄凝成的怪物,彻底失控。

棺中空间里,黑靥的嘶吼混着虚妄之形的尖啸,像一把生锈的锯子来回拉扯着识海。

谢沉渊的指节抵在乌木棺上,能清晰感觉到木纹下传来的震颤——那是黑靥的神魂在崩溃边缘的最后挣扎。

他眼尾的金芒随着虚妄之形的撕咬愈发灼亮,喉间却泛起腥甜,归墟玉佩的灼痛己蔓延至心口,像有团炭火正烧穿肋骨。

"贪婪要吞噬恐惧,嫉妒又在撕咬贪婪。"他低低念着,声音像浸了冰的银针,精准扎进黑靥混乱的意识里,"你看它们,多像你这些年做的事——为了往上爬,吞掉同门的机缘;为了活久些,吸干凡人的生气;连无面给的残羹,都要抢着舔干净。"

阴影突然暴涨成庞然大物,血手的指甲刺穿它的躯体,却被渗出的黑水腐蚀出焦黑孔洞。

黑靥蜷缩在角落,双手死死抠进太阳穴,指缝里渗出黑红的血:"住口!

住口!

那些...那些都是必须的!"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原本阴冷的语调裂成碎片,"诡域里活下来的,哪个不是踩着别人的骨头?

我不做,就会被做成蛊虫的养料!"

谢沉渊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当黑靥的防御被自己的虚妄之形击溃,理智与疯狂的界限模糊时,藏在袖中的两枚令牌终于触碰到彼此。"斩厄"是老背棺人临终塞给他的,刻着太初境镇邪纹;"藏锋"是父母留下的遗物,纹路像极了破晓前的天光。

两枚令牌相触的瞬间,棺中空间突然泛起青金双色的涟漪,谢沉渊能感觉到封印之力如活物般窜入黑靥识海,将那些纠缠的虚妄之形死死钉在半空。

"啊——!"黑靥的脊背弓成虾米,皮肤下凸起无数青紫色的血管,像无数条虫子在皮下乱窜。

他后颈的诡纹突然裂开,渗出的不是血,而是成团的灰蝶——那是无面种下的"妄念锁"在反噬。

谢沉渊眼尾的金芒骤然暴涨,破妄目竟在此时洞穿了那些灰蝶的轨迹:每只蝶翼上都刻着"无面"二字的残笔,是诡道之主用来标记棋子的咒印。

"现在说,还来得及。"谢沉渊的声音比棺中黑暗更冷,他取出怀中的净灵符,符纸在指尖泛起白光,"影丝虫的真正用途,无面的后手,说出来,我让你死得干净些。"

黑靥的瞳孔剧烈收缩,灰蝶突然疯狂扑向他的面门。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发出咯咯的怪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扯他的声带。

谢沉渊手腕一抖,净灵符"啪"地拍在他眉心,白光如沸水般涌进识海——这是太初境专门对付诡修的术法,能暂时压制神魂里的禁制。

"影丝虫...不是虫。"黑靥的嘴角溢出黑血,眼神却突然清明了一瞬,"是...是无面用百万人的怨魂炼的...傀儡核。

我们这些执事,只是...只是试药的小白鼠。

真正的傀儡军...在诡域最深处,用...用灭世劫时的骨海养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灰蝶突然全部钻进他的七窍,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他们说...等怨气攒够...就能...就能撕开三域屏障..."

"无面要做什么?"谢沉渊抓住他的手腕,灵力如细针般刺进他的脉门,"他要重现灭世劫?"

黑靥的手指突然死死扣住谢沉渊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戳进骨头:"他要...要让所有...所有活物都变成...变成他的...他的..."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爆出一团黑雾,黑雾中隐约能看见无数张扭曲的人脸,转瞬便散作齑粉。

谢沉渊被气浪掀得后退半步,乌木棺上的铜环"当啷"作响——封印空间正在闭合。

棺外的阳光突然刺痛眼睛。

谢沉渊扶着棺身喘息,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滴进衣领,神魂像是被抽干了一半,连抬手擦汗的力气都没有。

他转头看向靠在树桩上的林啸,青年修士后颈的黑痂己经脱落,露出淡粉色的新肉,呼吸绵长而平稳——方才的战斗虽激烈,到底没让诡毒侵入心脉。

"第一批试药的。"谢沉渊喃喃重复黑靥的话,指节抵着眉心轻轻按揉,"真正的傀儡军还未现身...无面的布局,比我想得更深。"归墟玉佩还在发烫,却不像方才那样灼人,他知道是因果回溯的力量在自我修复。

远处传来山风穿过松林的声响,他突然想起老背棺人常说的话:"背棺人背的不是棺材,是因果。

你背的因果越重,能看见的真相就越多。"

现在他终于懂了。

那些压在棺底的,哪里是别人的骸骨,分明是自己与这乱世的羁绊——父母的血,老背棺人的尸,还有此刻散在风里的黑靥的灰。

他摸了摸腰间的乌木棺,铜环上还留着方才的余温,像某种无声的回应。

山脚下飘起薄雾,谢沉渊抬头望了眼渐沉的日头。

他需要找个地方调息神魂,稳固刚刚觉醒的"虚妄具现"。

记忆里突然闪过座荒废的道观,在三十里外的鹰嘴崖下,断墙里还留着太初境的隐纹,最适合藏形。

他弯腰抱起林啸,青年修士的体重压得他肩膀发颤,却让他的眼神愈发清亮——该走了,有些因果,总得自己背完。

薄雾漫过脚面时,谢沉渊最后看了眼地上那堆黑灰。

风卷着灰粒掠过他的指尖,他突然想起黑靥最后那句"我只是想活下去"。

可在这三域交界的乱世里,想活下来的,又何止他一个?

(远处,鹰嘴崖方向的断墙后,一道黑影在薄雾中隐现,指尖捏着半枚蝶形咒印,嘴角勾起诡谲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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