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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告你，你别对我小舅舅有什么其他心思，他那种人也是你能招惹的？”张昊樊拽着苏棠溪的手腕把她推进门，玄关水晶灯的冷光劈头盖脸砸下来，在她被扯得歪斜的红色裙摆上碎成光斑。
“松手！”苏棠溪甩脱他的手，漆皮高跟鞋踢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我告诉你，在苏宁没回来前你哪都去不了，乖乖待在我身边，不然你母亲是死是活就不一定了。”张昊樊摔门而出，临走前也不忘放下狠话，“还有，不要让我发现你对我小舅舅有什么别的想法。”
苏棠溪目送张昊樊走远后，翻了个白眼开始开麦。
“我娶你美德，你爱救不救，反正不是我妈。还有什么叫我别去招惹顾砚城，是我的问题吗，不是他自己走过来的吗，关我屁事啊，啊？啊！烦得要死一群人，天天事又多嘴巴还臭，老娘不陪你们玩了，都去死好了。”苏棠溪说着就要收拾东西离开，离开前还把家里所有跟张昊樊有关的东西都砸了。
“心情好多了。”苏棠溪拍了拍手上的灰，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姜临月。
“闺蜜，今晚你去哪个酒吧。”
“干嘛，你能出门了？”
“老娘不演了，这群人一个两个都跟蠢货一样。”
“行，你来吧，我派车去接你。”
“好闺蜜，一辈子。”
苏棠溪挂了电话，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家，非常满意地离开了。
推开「黑桃K」酒吧的金属门，迎面扑来的低音炮震得苏棠溪耳骨发麻。紫色激光扫过吧台，她一眼就看见靠窗卡座上晃着酒杯的姜临月——那姑娘穿着露背的银色亮片裙，发尾挑染的紫黑色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人生就是享受啊。”苏棠溪喝着威士忌，歪头看着舞池中央舞动的人群。
“不走剧情了？”姜临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走个屁剧情，一群神人，我不走我看系统能把我怎样。”一曲结束，苏棠溪大喊了一声“再来”，姜临月摇了摇头，示意服务员再来一杯龙舌兰。
二楼的VIP卡座被暗红色天鹅绒帷幕半掩着，顾砚城转着高脚杯里的单一麦芽威士忌，听着楼下舞池传来的喧嚣。他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却在瞥见那抹红色时骤然凝固——像是雪地里溅了滴心头血，又像是暗夜里突然炸开的信号弹。
她还穿着那件露背的红色皮质短裙，裙摆在膝盖上方诡谲地蜷曲着，像条随时会攻击的蛇。
“顾砚城。”兄弟的叫喊声被自动过滤，他的指尖死死抠住杯沿，看她仰头灌下一杯龙舌兰。
“把帷幕拉开。”顾砚城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沙砾感。旁边的兄弟愣了半秒，慌忙扯动丝绒绳，暗红色帷幕如血般滑向两侧，二楼的光影顿时倾斜着砸在她身上。
“艾玛，谁开灯了，我是阴沟里的老鼠我见不得光。”苏棠溪眯着眼往二楼看了一眼，灯光晃得人眼睛生疼，什么都看不到，她干脆收回了视线。
苏棠溪喝酒都快喝迷糊的时候，突然听见旁边传来一阵嘈杂声，原来是个恶心的老男人在到处搭讪。
“小妹妹，要不要来跟哥哥喝两杯啊。”
油光水滑的背头抹了至少半瓶发胶，鬓角处却漏出几缕灰白的头发，像沾在机油里的棉絮。他咧嘴笑时，烤瓷牙在霓虹灯下泛着冷光。
苏棠溪转动着空酒杯，指甲刮过杯口发出细碎的响：“没兴趣。”话音未落，男人的手己经将要搭上她后腰：“别这么冷淡嘛，哥哥这瓶酒——”他晃了晃手里的黑桃A香槟，瓶身上的金箔在灯光下刺得人眼花，“够你在这打工三个月。”
姜临月一巴掌把这个男人的手拍掉，苏棠溪一瓶子砸上这个男人的头。
“出门也不打听一下本小姐是谁，你这头土猪还敢来乱叫。”姜临月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睨着这个男人。
“太土的剧情了吧，在酒吧必遇变态，然后男主来救驾，土爆了。张昊樊千万别来，我不想看见他。”苏棠溪手上还拎着半个砸完的酒瓶子，正准备扔掉，就看到这个男人爬着站起来。
“你们两个贱，老子来找你们是看得起你们，既然这样，别怪我不客气了。”
男人挥手叫来了一群肚子上有肥膘的丑货，苏棠溪忍不住想笑，“我以为你会叫打手来，原来是叫一群猪头来，一起参加猪头大会吗。”
“看到我旁边的人了吗，姜家的千金小姐，随便一个保镖就能揍死你们。”苏棠溪狗仗人势的说完这番话，回头却看到姜临月不怎么好的脸色。
“我没带保镖，你嘴怎么这么快。”
“我靠，你不早说。”
“现在怎么办。”
“我数到三我们就跑。”
苏棠溪看对面还在犹豫要不要动手，于是打算抢先一步。
“三。”
苏棠溪带着姜临月转身就跑，边跑还边往后砸东西。
酒水、玻璃杯碎了一地，整个酒吧一楼一片狼藉，姜临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着跑了，此时也是边跑边骂。
“我去你的，不是数到三吗。”
“不是喊了三吗。”
“那也没让你只喊三啊，给人一点准备时间行不行。”
“这种情况下你还要准备时间？”
“靠。”
苏棠溪站在二楼和酒吧门口的分叉路，正犹豫选哪边，姜临月喘着粗气跑过来，“你在干嘛啊。”
“我在想要不要赌。”
“赌什么？”
“赌有没有人暗恋我，在这家酒吧蹲我。”
苏棠溪这句话说的太真诚，搞得姜临月不知道该不该反驳她，只能把手放到她额头上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
“你有病啊？你没病啊！这种时候你还想这些？快跑啊。”姜临月看着后面的土猪大队马上要追过来了，心里止不住地着急。
“等一下，赌狗有赌狗的活法。”苏棠溪拉着姜临月上了二楼，发现完全是一片新天地。
酒吧二楼被暗红天鹅绒帷幕分割成蜂巢般的私密空间，每道帷幕后都浮动着奢靡的光影。水晶吊灯碎成千百片菱形光斑，洒在鎏金吧台的香槟塔上，塔顶的黑桃A香槟瓶折射出冷冽的光。卡座的真皮沙发泛着油润的光，靠背上镶嵌的玛瑙虎首镇纸压着刚开封的鱼子酱罐，银质小勺还沾着黑珍珠般的颗粒。穿燕尾服的侍应生托着镀金托盘穿梭其间，托盘上的可卡因在水晶碟里泛着细雪般的光泽，与宾客指间的红蓝宝石交相辉映。
“我靠，这么富，你怎么不来二楼玩啊。”苏棠溪拉着姜临月躲进了一个帷幕后面，“你不是姜家大小姐吗，VIP也不办一个？”
“你以为我不想吗，姜家都办不了这里的会员，听说能在这办VIP的不仅得有钱……”
后半句不用姜临月说苏棠溪也知道，估计这里就是一些有钱有权的人找乐子的地方。
“不管了，躲过这个土猪大队再说。”
“给我搜，谁把那两个贱娘们找出来我首接转账。”为首的发胶哥挥了挥手，后面的人眼里顿时闪起贪婪的光，为所欲为地到处搜寻。
苏棠溪和姜临月躲在柱子后面，二人同时探头看向入口处，苏棠溪发现居然没有人阻止这群土猪大队的人到处搜查，心里暗道不妙。
“喂。这么多人闹事酒吧不管的吗。”苏棠溪看着那群人离她们越来越近，不免有些焦急。
“你没发现他们搜人只看女生，完全不得罪男人吗，甚至有人还混进去喝了两杯酒。”
“要不我们装女同亲嘴吧，说不定能糊弄过去。”
“你当别人是傻子吗。”
两人只能继续寻找藏身处，眼看着土猪大队成员越走越近，苏棠溪一狠心，拉着姜临月转身进了一个帷幕里。
“喂你找死啊。”
“横竖都是死，赌一把。”
“你真的是赌狗。”
“赌狗有自己的活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