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被顾临风一路拽进地下车库时,手腕己经红了一圈。
“喂!你干什么——”他挣扎着,可顾临风的手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车库的感应灯一盏接一盏亮起,照出顾临风冷峻的侧脸。他松开手,向南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撞上冰冷的承重柱。
“我好久没打人了。”顾临风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狱里飘出来的,“你想怎么个死法?”
向南咽了咽口水,强撑着气势:“你、你是她男朋友?”
顾临风没回答,只是扯了扯领带,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下一秒,拳头己经砸在了向南的腹部。
“唔——!”
向南闷哼一声,疼得弯下腰,胃里翻江倒海。他还没缓过来,顾临风己经揪住他的衣领,把他狠狠按在墙上。
“听着。”顾临风的声音轻得像是在闲聊,可眼神却冷得渗人,“离林小满远一点。”
向南挣扎着抬头,正对上顾临风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那里面的杀意让他浑身一僵。
“我、我只是喜欢她……”他声音发抖,却还在嘴硬。
顾临风笑了,笑意不达眼底。
“喜欢?”他轻轻拍了拍向南的脸,力道不重,却羞辱性十足,“你也配?”
话音未落,又是一拳,这次砸在肋骨上。向南疼得蜷缩在地上,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顾临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慢悠悠地整理袖口:“今天只是警告,下次……”
他俯身,在向南耳边轻声说:“我会让你消失得干干净净。”
向南瞳孔骤缩,浑身发冷。
顾临风首起身,转身走向电梯,背影优雅得像刚结束一场商务会谈。
车库的感应灯一盏接一盏熄灭,黑暗里,只剩下向南急促的喘息声。
当顾临风回到办公室,林小满正盯着窗外出神,他放下一杯无糖美式。“别担心,他再也不会来骚扰你了。”
"谢谢。"林小满盯着那杯咖啡,“今天多亏你帮我解围”。
顾临风微笑:"那你算欠我个人情吧。"
"嗯。"她接过杯子,犹豫了一下,"那今天请你吃饭吧……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好啊,下班我等你。”
他的嗓音低沉温润,像冬日里煨热的黄酒,让人不自觉地想沉进去。
吃完饭又下雨了,顾临风打着伞。伞不算大,两人不得不靠得很近,雨水砸在伞面上的声音像某种古老的鼓点,林小满无意识地往他那边靠了靠,肩膀轻轻抵着他的手臂。
顾临风没有动,但他的体温似乎比常人低一些,即使在这样潮湿的空气里,他的袖口依然干燥清爽,没有一丝雨气。
“你身上……好像从来不会沾湿。”她突然说。
他顿了顿,伞微微倾斜,一滴雨顺着伞骨滑落,恰好砸在他的鞋尖上。
“现在湿了。”他说。
林小满笑了,他似乎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轻松的笑容,不禁失了神。
“小满。”顾临风突然停下脚步,“我有话想跟你说。”顾临风的样子没了平日的凌厉,欲言又止的样子看起来像个青涩的大学生。“能不能答应我.....别接受别人的表白”。
林小满看着顾临风别扭的样子觉得好笑,“你说今天那个歌手,怎么可能,他还是个小孩子吧......”
顾临风脚步微顿,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那钟宁呢?”
“钟宁是朋友”,林小满声音很轻,“他只是……想替周槐照顾我。”
他侧头看她,眼底情绪晦暗不明:“可我不觉得,他只是想‘替周槐’照顾你。”
林小满顿了顿,“……我和钟宁不可能的。”
她声音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听:“我把他当作最重要的朋友,不想破坏这个关系……我想,他也是这么想的。”
“那我呢?我们……有可能吗?”顾临风突然停下脚步,声音低沉而温柔。
林小满怔住,抬头看他。
“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夜色中,顾临风的面容俊美得近乎锋利,深邃的眉眼像是能望进人心底。他的眼神专注而炽热,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
林小满看了眼面前这明星一样的脸庞,轻笑了一下,低声问:“你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何必找我这个结过婚的女人?”
他凝视着她,眼底藏着无人知晓的执念:
你要是知道了你是谁,就会明白——你无论结几次婚,都是我高攀不起的。
但他终究没说出这句话,只是温柔地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因为是你。”
她深吸一口气,“但现在的我,可能没办法立刻开始一段新感情。”顾临风眸色微暗,却仍耐心等待她的下文。
“周槐才走了不到三个月,我还没办法那么快走出来。”她的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这对你不公平。”
“我不需要公平。”顾临风轻声说,“我可以等。”
“哪怕你把我当成备胎——只要你把我排在那个钟宁前面。”
林小满怔怔地看着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顾临风的眼神太熟悉了——那种专注的、近乎虔诚的温柔,和周槐如出一辙。
这一刻,她确实被感动了。
夜风渐冷,顾临风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后颈,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回去吧。”他低声道,“明天还要上班。”
林小满点点头,却在这一刻清晰地意识到——
有些东西,正在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