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 白砚

第1章 雨夜折翼

脑子寄存处，突然来兴趣写的，设定有些不完全，不喜欢可以不看，别喷

梅雨时节的成都总笼着层湿漉漉的雾气，林小满抱着装满新鲜花材的纸箱在巷子里狂奔时，雨势突然转急。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瓦上，在狭窄的巷弄里激起层层白雾，积水漫过她的帆布鞋，裤脚很快被泥浆染成深褐色。远处传来闷雷滚动的声音，她抬头望了眼墨色翻涌的云层，心里暗暗叫苦——天气预报明明说只是小雨。

转过最后一个弯，"夜来香"花店暖黄色的灯光在雨雾中若隐若现，林小满松了口气。推开花店木门的瞬间，门铃发出清脆的叮咚声，潮湿的水汽裹挟着玫瑰与茉莉的芬芳扑面而来。她将纸箱轻轻放在收银台上，正抬手擦拭脸上的雨水，余光忽然瞥见角落里有个蜷缩的身影。

那人浑身湿透，银白色的长发紧贴在苍白的脸上，身上的白色长袍破破烂烂，沾满了泥浆和血渍。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后那对残缺的翅膀——本该洁白无瑕的羽翼此刻折断了一只，断裂处还在渗着金红色的血液，微弱的银光在伤口处若隐若现。林小满倒抽一口冷气，手中的毛巾啪嗒掉在地上。

"你受伤了？"林小满下意识地蹲下身，轻声问道。她的声音在寂静的花店里格外清晰。那人突然睁开眼睛，冰蓝色的瞳孔里仿佛藏着万千星辰，又像是淬了毒的匕首，充满警惕与防备。

"离我远点，凡人。"他沙哑地警告，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虚弱。他试图撑起身子，却因体力不支重重摔回地面，断翼处的伤口又渗出更多金红血液，滴落在地板上，凝成细小的光斑。林小满这才发现那些光斑并没有立刻消失，反而像萤火虫般悬浮了片刻，才渐渐熄灭。

林小满咬着嘴唇，解下身上的围裙，小心翼翼地裹住他不停颤抖的身体。"我叫小满，这里是花店。"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轻柔温和，"我去拿医药箱，别怕。"

"谁要你管！"少年挣扎着吐出带血的字眼，眼神倔强而高傲，"天使不会被凡人的怜悯打动。等我恢复力量..."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意识渐渐模糊，昏迷前还喃喃自语，"我可是天使..."

林小满望着他发梢滴落的水珠，心中涌起一阵心疼。她快步跑到后屋，翻出医药箱和干净的毛巾。当她重新回到前厅时，少年依然保持着戒备的姿势，即便昏迷了，眉头也紧紧皱着，像是随时准备迎接下一场战斗。

她跪在地板上，小心翼翼地擦拭少年脸上的泥浆。近距离观察，她发现少年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睫毛长而浓密，高挺的鼻梁和微薄的嘴唇透着与生俱来的高傲。若不是那对折断的翅膀，他看起来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医药箱里的碘伏棉签刚碰到伤口，少年突然发出一声闷哼，身体剧烈颤抖起来。林小满心疼地吹了吹伤口，轻声安抚："忍一忍，很快就好。"她从未处理过如此诡异的伤口——金红色的血液像活物般在皮肤下流动，断翼处闪烁着细碎的银光，仿佛有无数星辰被困在血肉之间。

包扎完伤口，林小满又煮了碗姜汤。她蹲在少年身边，用勺子轻轻撬开他的嘴唇："喝点姜汤，去去寒气。"滚烫的姜汤顺着嘴角流下，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留下淡淡的红晕。突然，少年的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的声音充满恐惧与愤怒，冰蓝色的眼睛里泛起妖异的紫光。林小满这才发现，他的指甲不知何时变得细长锋利，在她手腕上划出浅浅的血痕。

"别怕，我只是在帮你。"林小满强压下内心的慌乱，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你受伤昏迷了，我给你包扎了伤口，喂你喝姜汤。"她举起医药箱示意，"看，这些都是普通的人类药品。"

少年盯着她看了许久，眼中的警惕才渐渐消退。他松开手，疲惫地闭上眼："我要水。"林小满连忙跑去倒了杯水，还贴心地加了勺蜂蜜。当她再次回到前厅时，发现少年正用手指轻轻触碰断翼，眼神里充满绝望与不甘。

"你的翅膀..."林小满刚开口，就被少年冰冷的眼神打断。

"不要提我的翅膀！"他突然暴怒，打翻了水杯。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花店里格外刺耳，"凡人不会懂，失去翅膀的天使...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林小满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收拾起碎片。等她再次抬头时，发现少年正盯着窗外出神。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边。他的银发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折断的翅膀微微颤动，像一只垂死的蝴蝶。

"很晚了，你好好休息吧。"林小满轻声说，"楼上有间空房，我去给你收拾一下。"她转身要走，却听见身后传来微弱的声音。

"为什么...要救我？"少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你不怕我是坏人？"

林小满回头，冲他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因为你需要帮助啊。而且，"她眨了眨眼，"我相信，能拥有这么漂亮翅膀的人，一定不会是坏人。"

少年别过头去，耳尖微微泛红："油嘴滑舌的凡人..."他小声嘟囔着，声音里却少了几分敌意。林小满笑着摇摇头，转身往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