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照白没有研究过减肥餐,他只能尽量少油。
一顿饭他做了两个小时,几乎把材料都用完了,周景驰说想试试他的厨艺,让他把会做的都做了。
每样都尝了几口后,周景驰表情无异:“不难吃,但也不好吃。”他放下筷子,喝了口水。
温照白轻声道:“我可以学,之前我都是自己吃,没下什么功夫。”
周景驰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数秒,随即开口:“就这样行了,不用学,不好吃我才能减肥。”
温照白眨了眨眼睛:“真的?”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吃不好吃的东西能减肥,看来这个男人真的很不喜欢自己现在肥胖的身材。
“让你做就做,一天两顿,中饭十二点,晚饭六点。”周景驰看着桌面上的一堆菜,说,“剩下你自己解决。”
温照白:“......”
桌上的东西看起来几乎没动过,为了不浪费食物,他把吃不完的打包带走。
晚上六点,温照白准时过来做饭。
他只做了一人份的。
周景驰吃的时候跟他说:“你也可以做你的份,我给你包吃。”
温照白摸了摸肚子:“今天就不用了,中午那些我还没吃完。”
周景驰抬头看了他一眼:“隔夜饭少吃,你都少了一颗肾了,还想把胃也搞坏吗?”
每次想到这件事,温照白就想哭,他好好一个人被骗走了一颗肾,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周景驰又抬眸看他:“放心,死不了,大不了再给你搞一颗弄回去。”
温照白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怎么没想到呢:“怎么搞?贵吗?”
“贵啊,”周景驰用筷子敲了敲空碗,示意他给自己盛饭,“你想要的话就好好挣钱,有了钱你还怕没有肾?”
温照白给他装了满满一碗饭,双手递上:“我会努力的,周总。”
周总皱了皱眉:“多了。”
温照白马上把手收回来,给碗里的饭减了一半。
隔日,温照白就以初级设计师的身份开始上班了。他对建筑有热情,他小时候的梦想就是亲手给自己建一个家,而且只要投入设计工作,他基本就能忘了所有烦恼。
就这样,他的实习工作正式开启了。除了上下班,他还要给周景驰做饭、洗衣、打扫卫生。
半个月过去,温照白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慢慢摸清了周景驰的爱好性格。
这个男人吃软不吃硬,脾气虽大,还算讲理,跟别的总裁不一样的是他不会瞧不起下面那些只能靠劳力吃饭的工人,他甚至还会跟他们一起在工地上吃盒饭,也会在烈日下巡视工作,是个凡事亲力亲为的好老板。
有钱还这么努力,温照白挺佩服他的。
这天周六,周景驰起床称了一下,发现自己瘦了五斤,高兴得给温照白打了个电话,让他今天做海鲜。
给周景驰做饭这件事没有假期可言,温照白跟往常一样准时来了,他不用按门铃,周景驰给了他密码。
一进门,他就听见了电视机的声音。
周景驰头也没回:“快点,我饿了。”
温照白换好鞋走进去:“马上就好,你要不要先吃点水果?今天的西瓜很甜。”
周景驰问:“冰不冰?”
“冰的。”
“要。”
“好。”温照白进厨房切西瓜,切好拿出来放在他面前。
周景驰低头一看,不高兴了:“怎么这么少?”
温照白笑了笑:“马上就吃饭了,别吃那么多。”
周景驰纠结了一下,没有反驳:“行吧,那你快点。”
海鲜买了各种螺跟虾,天气热,温照白打算做酸辣的,他的厨艺现在己经越来越好了,为了让周景驰减肥成功,他还特地研究了减肥餐。
忙活了一个小时,终于可以吃了。
两个人坐在客厅的凉席上吃,边看恐怖片。
“纸巾。”
温照白抽了两张纸巾过去。
周景驰没有戴一次性手套吃,双手都是沾了酱汁,他自觉地把下巴往前凑。
温照白愣了下,手伸长,给他擦掉下巴上的汁水,然后两个人继续各吃各的。
一部电影结束,他们也吃饱了。
温照白收拾东西,顺便把垃圾也打包了,准备离开的时候,周景驰叫住他:“小白,晚上不用过来做饭了。”
温照白脱口而出:“为什么?”问完这个问题,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周景驰打了个饱嗝,扭头看他:“晚上有场酒会,”他犹豫了一下,说,“你跟我去吧,一个人无聊死了。”
“哦好,”温照白又问,“要穿正装吗?”要的话他得去买。
周景驰看着他那依旧纤瘦的身子,特别是那腰,比女人的还细,感觉随便一碰就会折:“不用了,你随意。”
随意在温照白听来就好像他去不去都无所谓,不过他还是穿了一套在自己看来比较正式的衣服,虽然不是西装。
高华市市中心的夜晚给人一种忙碌而漫无目的的感觉,路上的行人走得很快,车子也很拥挤,乱七八糟地在霓虹中穿梭。
温照白车刚停好,周景驰就下车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入酒店。
酒会在二楼,温照白摁下电梯时听到周景驰说了一句:“你有空练练车技吧。”
温照白愣了愣,说:“好。”他没有车,平时也不开车,确实没有什么车技。
来到酒会现场,周景驰立马就换了一副姿态,酒杯一端、一碰,张嘴就滔滔不绝,与人交好这一点,他确实是一个非常标准的模板,不管男女老少,都能被他哄得心花怒放。
十几分钟下来,周景驰仅仅靠说话就拿下了两单生意。
温照白是搞幕后的,但有东西学没理由不学,他的嘴很笨,没办法像周景驰那样凯凯而谈。
半小时后,周景驰的嘴终于酸了:“去给我拿点吃的。”
“好。”
温照白应完就走了,他现在不需要问周景驰想吃什么。
食品区是自助的,这边女孩居多。
温照白拿完东西,转身之际眼角余光捕捉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他愣住,睁大眼睛看着那人。
没错,是她,一定是她。
她怎么敢出现在这里?
那人似乎也察觉到有人在看她,抬头便与温照白撞上视线。
两个人仅对视了一眼,温照白就从她眼里看出了惊慌。
他咬牙喊了一声:“林湖。”
林湖把酒杯塞到身边一女生的手里,提起裙摆就跑了。
温照白追着去。
林湖穿着高跟鞋,始终跑不过穿平底鞋的男人,她在一处拐弯处就被逮住了。
“林湖,”温照白拽住她的手臂,把人摁到墙上,愤怒的眼神钉在她精致的小脸上,“把肾还给我。”
林湖见跑不掉,也不装了,她用力推开他,冷笑道:“温照白,像你这么没用的男人,要两颗肾有什么用?反正少了一个你又不会死,”她笑着笑着,目光变得嫌弃,“好歹我也陪了你那么久,你没钱,我就要你一个肾,很公平啊。”
温照白气极了,他甩手就把手里的托盘砸过去,食物全糊她身上,漂亮的白裙子被玷污了。
“啊——”林湖惊呼一声后双手握拳,瞪着男人。
下一秒,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扯下自己一边的肩带,大喊:“非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