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味道不仅仅是霉味,若真要形容,我倒觉得更像是长时间封闭的储藏室被打开后所散发出的潮湿且毫无生气的味道。
“喂,锐兄,赶紧坐下来吧,别一首站着了,你们年轻人还好,我都一把老骨头了,真心吃不消。”苏子城摆了摆手,然后自己先坐下来了。
毕竟主人家都发话了,我也只好暂时将心中的疑惑抛于脑后,赶紧落了座。
“哈哈哈,苏兄说的对,出来玩就是求放松的,不能被别的琐事扰了兴致。”
接下来的二十多分钟我们边聊边等剩下的人来齐。聊的内容无非是些国内外的著名案件,毕竟我们几人都是因为对案件推理的喜爱才聚到一起的。
“哎,老苏,先别聊了,喊你的朋友先上桌吧,我烤的饼干好了,再不吃等冷了就不好吃了。”
循声望去,说话的人是苏子城的妻子李翰初。或许是因为刚才在厨房做点心的缘故吧,她的身上穿了一件稍显老气的粉红色围裙,但她所散发出来的气质丝毫没有因此减弱。
见此情形我连忙站起身准备去帮忙,却被苏子城喊住了:“王锐,回来!这种事情哪能让客人干啊,我等会儿让芸娟去做,你去洗洗手准备吃就行了。洗手池厨房里就有。”
“知道了。”我应了一声,顺势便向厨房走去。
芸娟我是知道的,她全名李芸娟,在苏子城家干了二三十年女佣了,苏子城的儿子苏继豪就是她带大的,也能算的上是半个亲人了。
走进厨房,随便扫了一眼便发现了洗手台,可我并没有立马朝那里走去,因为我发现了另一个让我更加感兴趣的东西——连接着屋顶烟囱的镂空底座。还未进入这栋房子时我就注意到它了,奇怪的是它并没有与灶台相连,而是单独的矗立在一边。地面上掉落零零散散的的墙皮,烟囱管内不断的有水滴滴落。
“芸娟阿姨,这个烟囱底部的位置是不是有问题啊。”
“啊,你说这个啊,这就是个装饰,根本没有任何实际作用,而且还经常渗水,常年处于潮湿状态。老爷当年装它的时候只是为了模仿欧式建筑罢了。现在想一想不免有些后悔呀。”
正聊着,便听到餐厅方向传来了电话铃声,于是我便快步向餐厅走去。
一进餐厅便看到苏子城己经接起了电话:“什么?好,好,一定要将贾先生安全送到家,你也注意点安全,嗯,再见。”苏子城眉头紧锁的挂断了电话。
“刚才司机打来电话说因为雨下的太大导致了山体滑坡,上山的路被堵了,贾夜坤来不了了,我刚才让司机将他原路送回去了。”
我听闻此言便道:“那干脆首接开始吧,反正也不会有人来了。”
“嗯,也只好这样了。芸娟,把食物都端上来吧,我们边吃边说。”
那三位客人倒也是勤快,听到苏子城这么说便也争相着去厨房帮忙拿餐具。
不得不说,这种场面真像是其乐融融的一大家子啊,甚是温馨。与屋外电闪雷鸣的狂风暴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苏子城便关上了餐厅的灯,点上了桌子中央的蜡烛。在烛光的映衬下,苏子城拿出了一瓶尚未开封的红酒:“有人要喝一点吗?”
“谢谢啦,不过还是算了吧,我不胜酒力,免得喝完之后失态了。”我摆手婉拒。
“嗯,行吧,我等一会儿让芸娟给你拿一些饮料来。”
桌上的众人看到我这只出头鸟并未引起主人公不悦便也纷纷拒绝了他的好意。
“啊,都这么不给面子的吗,唉,算了,那就我自己小酌一杯吧。”说完,苏子城便举起了红酒杯一饮而尽。我们也举起了各自的罐装饮料抿了一口。
“呃啊啊啊!”突然,苏子城捂住了自己的腹部,喉咙里不断的传出呜咽声,接着便睁大着双眼,口吐白沫的倒在了地上。
此刻,众人还未意识到一个真正的密室正式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