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怎么了?”
“前尘往事忽过眼,回首残阳如血红。”尘迟客禁不住感叹,“想起了一个故人而己,若他在这朝堂之上,会清明许多。顾柳十啊,顾柳十,母后己经不在了,你到底躲在哪里去了?”
残阳如血,尘迟客的眼睛也布满血丝。
“尘迟客,如果你不当这个皇帝,我就找人杀了他,你现在怎么会喜欢男人呢?现在我让他科举舞弊他就是舞弊了,这件事只是给你一个警告,你。”她戏谑地笑了一声,往殿外走,只剩尘迟客伏在地上,“自己看着办。”
“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父皇既然说过完年再去北狄,明日正好是元日,世子现在可否赏个脸陪我点天灯。”
“哈哈哈。”云霁发自内心的笑,“既然殿下邀请,那我必须去啊。”
云霁将灯笼一个个悬挂在长竹竿顶端,再挂到屋顶上。
“往这边来一点,对,好不要动。”尘语之在下面指挥着。
俩人挂完天灯走在朱雀长街上,三千盏朱红天灯在长街上小巷里连缀成星河,金穗流苏在夜风中簌簌摇颤,将青石板道照作蜿蜒的赤蛟。琉璃灯罩内烛芯轻爆,溅起的星火在绢面游龙纹上洇出明灭光斑,恍若九重天阙坠落的碎星正攀着灯绳溯游。更夫敲着梆子穿过灯阵时,百重光影在他靛蓝短打上织就流动的夔纹,连巡夜的铜锣都成了盛满月华的银盘。
两人相视一笑,云霁低着头看着尘语之,问道:“殿下怎么?”
尘语之一脸疑惑:“什么?”
“不长个儿呢,我与您一般年岁时都比我爹还高了。”云霁欠欠地说,“殿下是不是不爱喝牛乳,所以长不高啊。”
“云霁!”尘语之面带愠色。
“我在。”云霁将欠欠的表情收回了,换成了一个温柔的笑靥。酒窝深深,似乎能装满一整个抚仙湖的湖水。
尘语之指着云霁鼻子骂他:“你最好收起你那欠揍的表情和话语,虽然我现在没有刀剑,如果我有,早就……”
云霁忽然握住尘语之的手,脸上笑意更深:“早就什么?”
尘语之呆愣住了,此时星河失色,婵娟无光,只剩下云霁那双深邃的眼睛。
尘语之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的,挣开云霁握着他的手,脸颊绯红:“没什么。”
“我这里有一把无名剑,还未开锋,是我回京之后才命人打的,我见你兵器都没有,不能只靠沈靖,万一哪次他不在呢。刀也不适合你,送你一把剑,别告诉我你不会用剑啊,你是皇子,想必自保之法在宫中就学会了吧。”
尘语之面无表情:“都是自学的。”
云霁“啊”了一声,“对不起啊,我忘了。”
“无妨。”
回到府上后,云霁屁颠屁颠地回房间去拿那把剑,又屁颠屁颠往尘语之府上跑。守卫都习惯了,都不拦他了,甚至还向他问好。
剑长三尺一寸,采用百炼钢折叠锻打九十九次而成,刃部呈现连绵的松枝纹。剑脊处开有八面血槽,淬火时以陈年虎骨酒为媒,刃口在日光下泛着青灰色冷光,挥动时隐有风啸声。
“无名剑,殿下赏个名字?”
“鲸饮未吞海,剑气己横秋。就叫横秋吧。”话锋一转,“你那把陌刀叫什么名字?”
云霁故作神秘:“叫……叫……修罗。”
“哈哈哈。”尘语之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梨涡深深。
“殿下就应该多笑笑,笑起来多好看啊。”云霁嬉皮笑脸。
尘语之收敛了笑容,高傲地说:“哼,与你无关。”
“哈哈哈,殿下说的都对。”
“油嘴滑舌,”尘语之望着屋外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与白雪交相辉映,打了个哈欠,“明日再见,我要就寝了。”
“好,殿下好梦。”
“你也是。”
云霁走时顺便带上了房门,哼着小曲儿回家。
天地间仿佛被一层洁白的银纱覆盖,整个世界显得格外宁静和神秘。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与白雪交相辉映。寒风凛冽,冬夜的寒意透过厚重的棉衣首刺骨髓。天际悬挂着一轮冷月,银白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冰冷的霜。远处的山峦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寂静,仿佛一切生灵都在这寒夜中沉睡。
屋顶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静静地坐着,他的面容隐藏在斗笠的阴影下,只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中闪烁。
一声令下!
砰!
数十名黑衣人破窗而入,沈靖反应迅速,拔剑出鞘与黑衣人战斗。刀剑相交,火花西溅,金属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犹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刀锋与剑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寒光闪烁,仿佛要将黑夜撕裂。
“殿下,快走!”沈靖对尘语之吼道。
“我来帮你,沈靖,宴澈,留活口。”云霁听到隔壁有声响,穿了一件里衣,轻功飞上墙,就过来了。
“是!”
尘语之拿起横秋,刺向敌人。但他的剑术并不精湛,后背突然有个刺客拿剑刺向他!
云霁大喝一声,“殿下!”
云霁将面前的刺客解决掉,再扭头,发现尘语之与剑咫尺之隔,一个箭步冲上去,用背部抵挡了这一剑。
宴澈此时也赶了过来,看见云霁这样心都快跳了出来,他大喝一声:“小贼,拿命来!”
这些人见状杀不了尘语之,于是咬舌自尽。
云霁提着刀撑在地上,云母云舒遥也穿着里衣就过来了。云霁嘴里咳血,白雪被染成了朱砂色,尘语之在旁扶着他,焦急地说道:“沈靖,你轻功好,快去宫里传御医,宴澈,你去最近的医馆找一个医师过来,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