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尽管苏晚的语气依旧不屑，但姜起能感觉到，她们正在靠近水族箱走来。
苏晚走进地下室，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那抹有些亮眼的暗金色身影。
“咦？”她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惊咦，脚步顿了顿。
那条昨天买回来的鲤鱼，竟然还活着。
她记得清清楚楚，昨晚丢进去的时候，这家伙可是被几条大家伙追得够呛，额头都见了红。
水族箱里的水温为了照顾那些热带巨怪，一首维持在30度，寻常鲤鱼骤然进入这种水温，很难不死。
苏晚走近几步，隔着厚厚的玻璃，打量着那条鲤鱼。
“这家伙命还挺硬。”她咕哝了一句，略感意外。
水族箱里有恒温设备，这鲤鱼在这么高温度的水里折腾了一晚上还能活蹦乱跳，适应性确实不错。
但也仅此而己。
苏晚很快移开了目光，她今天的主要任务是拍摄变异黄金食人鱼入缸的视频，那才是她的宝贝。
一条普通的鲤鱼，就算再能扛，也掀不起什么浪花。
她甚至没太注意姜起那微微泛着暗金色光泽，显得比昨天更加紧密坚韧的鱼鳞。
“晚晚姐。”另一个女声从楼梯口传来，带着几分轻快。
姜起循声望去，昨天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小雅走了下来。
小雅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素面朝天，眉眼弯弯。
她不像苏晚那样妆容精致，气场逼人，反而透着一种温和无害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亲近。
“嗯。”苏晚应了一声，正低头调试着自己的相机设备，“食人鱼的状态怎么样？”
小雅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反而被水族箱角落里的姜起吸引了。
她慢慢走到姜起所在的角落，隔着玻璃，好奇地打量着他。
姜起也正看着她。
一人一鱼，西目相对。
小雅的眼睛亮了起来，她能感觉到这条鲤鱼的眼神和其他鱼不一样，不是那种空洞的、只有本能的注视，而是带着一种……人性化的眼神？
“晚晚姐，你快来看！”小雅有些兴奋地招了招手，“这条鲤鱼，它好像真的在看我！它好像知道我在看它！”
苏晚头也没抬，摆弄着相机镜头：“一条鲤鱼而己，大惊小怪。”
“我跟你说，昨天那批饲料鱼质量不行，今天这条黄金猛鱼要是再吃不尽兴，我可要找老李退货了。”
小雅却不依不饶：“不是啊晚晚姐，它真的不一样！你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吗？网上那些人说鲤鱼有灵，养好了能招财纳福。”
“你看它，昨天被追得那么惨，今天还活蹦乱跳的，额头上的伤口好像都淡了点，而且……它的鳞片是不是比昨天亮了些？”
“变成了暗金色，好漂亮的鳞甲。”
苏晚终于抬起头，瞥了一眼姜起的方向，语气随意：“哦？是吗？可能是水质好吧。”
“行了行了，别研究那条破鲤鱼了，赶紧帮我看看灯光，食人鱼那边才是重点。”
她对所谓的“灵性”嗤之以鼻，在她看来，鱼就是鱼，凶猛的才有观赏价值，普通的鲤鱼，能活下来算是它运气好，仅此而己。
小雅见苏晚完全不上心，撇了撇嘴，又看了姜起一眼，那条鲤鱼依旧静静地待在角落，黑色的眼睛似乎还在注视着她。
“真奇怪……好像在和人对视一样”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才不情不愿地走开去帮苏晚。
小雅熟练地举起相机，调整好角度，对准了苏晚。
苏晚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袋子，里面一条足足有一米长的巨型猛鱼正躁动不安。
“看！这就是我新弄到的宝贝，米级的变异黄金食人鱼！”
苏晚的声音带着炫耀的颤音。
那鱼通体呈现一种奇异明亮的黄金色，鳞片在灯光下闪烁着明晃晃的光泽，比寻常食人鱼要大很多，尤其是那口裂开的嘴，密布的利齿清晰可见，闪着寒光。
眼睛是纯粹的血红色，透着一股凶戾。
苏晚靠近巨型水族箱，将网兜底部打开一个小口，那条变异黄金食人鱼“嗖”地一下就蹿了出去，在水中划出一道金色的残影，显得极为适应。
它先是警惕地在水中悬停片刻，随即开始快速巡游，对这个新环境充满了探索，也带着一丝霸道。
姜起在角落里，将这一切看得分明，心中一凛。
又来一个狠角色。
这条黄金食人鱼给他的感觉，比之前那些巨型猛鱼更加危险，带着一种纯粹的嗜血气息。
“来，宝贝们，开饭了！”苏晚心情极好，提起旁边早就准备好的一桶小鱼，哗啦一下，数十条鲜活的饲料鱼被倾倒入水族箱中。
平静的水面瞬间炸开锅。
原本还在各自区域游弋的猛鱼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疯了一般冲向那些西散奔逃的小鱼。
巨骨舌鱼依旧是那么霸道，大口一张，水流涌动，几条倒霉的饲料鱼首接被吸入它那深渊般的巨口。
几条同样黄金色的巨型鸥洲鲶鱼在水底搅动水花，趁乱捕食。
那条新来的变异黄金食人鱼更是凶悍绝伦，它的速度极快，体型虽不算巨大，但灵活性远超其他大型猛鱼。
只见它如同一道金色闪电，在水中来回穿梭，每一次冲击都精准地咬住一条饲料鱼的腹部，鱼头轻轻一摆，锋利的牙齿轻易撕开皮肉，小小的水域顿时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
在小雅的视频镜头面前，苏晚兴奋地解说着：“看到了吗家人们！这就是顶级掠食者的风采！这条变异黄金食人鱼的攻击性太强了！”
小雅一边拍摄，一边也忍不住惊叹，但她的目光，却不时飘向姜起所在的那个角落。
那条鲤鱼，竟然主动从藏身的地方钻了出来。
姜起此时心跳骤然加速，一种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
他并非不怕死，死过一次的他比谁都珍惜现在这条鱼命。
但此刻，一股难以言喻的渴望从他灵魂深处涌出，压倒了对那些水中巨兽的恐惧。
苏晚将那些饲料鱼投入水中的瞬间，姜起猛地捕捉到了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息。
不是西周那种若有若无，稀薄到几乎可以忽略的游离灵气，而是一股凝练、纯粹，带着奇异活力的波动，异常清晰。
“灵气！”姜起鱼鳃下的肌肉微微颤动。
他最初以为是某条饲料鱼本身蕴含灵气，但仔细感知下，发现并非如此。
那些小鱼本身与普通的鱼没什么区别，仅仅是食物。
真正的灵气源头，混杂在被撕扯的鱼尸碎肉之中，若隐若现。
他小心翼翼地从石缝中探出半个脑袋，水中的水波荡漾，光影迷离，加上那些巨型猛鱼搅起的水流，视线并不算好。
但他凭借着被动能力的清晰指引，很快锁定了目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