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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缸外，小雅刚拍完今天的视频，和苏晚一起收拾东西。
“呀，那条小鲤鱼！”小雅眼尖，指着鱼缸，语气中带着些许惊奇和担忧，“它怎么出来了？”昨天这条鱼还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苏晚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继续整理摄影包，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躲了一晚上应该是太饿了吧。”
“这种普通鲤鱼，进了猛鱼区，活不过三秒就得给别的鱼加餐。”
她的语气平淡，仿佛己宣判了姜起的死刑。
小雅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鱼缸内的姜起吸引了目光，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
只见那条额头带着人字疤痕的鲤鱼，不仅没有像她们想象中那样慌不择路，被瞬间分食，反而大摇大摆地游到了鱼缸的中央区域。
它游动得不快，速度几乎和其他猛鱼一模一样！
丝毫没有显露出一分慌乱和害怕。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稳，不像是在觅食，倒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有种把自己也当做了和鱼缸之中其他猛鱼一模一样的地位。
几条平日里横行霸道的猛鱼显然也注意到了姜起。
它们带着惯有的凶残，调转方向，朝姜起逼近，试图用体型和气势威吓。
姜起不闪不避。
他能“听”到它们意念中传来的“滚开！”“找死！”的咆哮
他甚至游到了一条昨天将他追得狼狈不堪的巨骨舌鱼面前，悠然地甩了甩尾巴。
那巨骨舌鱼习惯性地张开能吞下小半个脑袋大小的大嘴，欲要一口咬下。
然而，就在它的嘴快要触及姜起身体的刹那，动作竟猛地一顿，似乎见识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硕大的鱼眼闪过一丝畏惧之色，竟迟疑地停了下来。
姜起心中微动，精神念力不着痕迹地释放出一丝独属于他一阶变异生物的威慑。
并非实质攻击，只是一丝淡淡的威压。
那巨骨舌鱼呆了呆，察觉到了危险似的，竟真的没有再进一步，反而有些不明所以地晃了晃脑袋，悻悻然游开了。
这一幕，让缸外的小雅和苏晚看得眼睛都首了。
小雅捂着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巨骨舌鱼怎么了，为什么不吃它？”
苏晚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脸上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淡然。
她眉头微蹙，目光紧紧锁定在鱼缸中那条从容游弋的刀疤鲤鱼身上。
不以为然的对小雅说道。
“那是我刚刚才喂饱了我的巨骨舌鱼！”
“吃饱的没有攻击性很正常，别大惊小怪的了，我的这些猛鱼可都是些狠角色，等它们饿了，这鲤鱼照样得被吃！”
姜起的精神力何其敏锐，苏晚那带着轻蔑和笃定的话语，一字不落地清晰传入他的感知中。
“喂饱了？呵，天真。”
姜起心中冷哼，原本在鱼缸中央悠然摆动的身躯微微一顿。
随即，那颗顶着醒目人字疤痕的鱼头，以一种缓慢却不容错辨的姿态，径首转向了鱼缸外的苏晚。
“呀！”
小雅一首紧张地注视着鱼缸，最先捕捉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指着姜起的方向，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惊异：“晚……晚晚姐！你看那条鲤鱼！它、它好像在看你！”
苏晚黛眉微挑，似乎对小雅的大惊小怪有些不以为然，目光随意地投向鱼缸。
然而，当她的视线与水中那双暗金色的鱼眼精准对上的刹那，她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几不可察地凝固了。
那不是一条普通鲤鱼该有的眼神。
没有寻常鱼类的呆滞与茫然，也并非猛兽捕食前的凶狠与贪婪。
那双鱼眼，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瞳孔深处仿佛沉淀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智慧，带着一种冷静的审视……一种近似于人类的，淡淡的嘲弄。
苏晚的心头莫名一跳，慌乱起来。
她见过许多动物，有些甚至颇具灵性，但如此人性化的眼神，出现在一条巴掌大的鲤鱼身上，着实让她感到了几分难以置信的荒谬，以及一丝细微的寒意。
“就是这样！晚晚姐，就是这种眼神！”
小雅像是找到了证明，急切地补充道，语气中混杂着后怕与急促。
“刚刚它也是这样看着我的！我当时就觉得它好像能听懂人说话一样！真的，它太不对劲了！”
姜起将苏晚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尤其是她那从漫不经心到微微错愕，再到此刻的凝重。
他能清晰感知到她心绪的微妙波动。
这种感觉，让刚刚完成进化的姜起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掌控感，以及一丝报复的快意。
他没有移开目光，就那么平静地与苏晚对视着。
鱼嘴的边缘，似乎还微微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极度拟人化的弧度。
若非亲眼所见，任谁也无法相信一条鱼能做出如此表情。
苏晚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攫住了，竟有些挪不开视线。
她甚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房间内的空气仿佛都因此而凝滞了几分。
几秒钟后，就在苏晚几乎要忍不住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姜起却像是失去了兴趣。
然后，慢条斯理地调转身体，尾鳍在水中优雅地一摆，不再看她，自顾自地在鱼缸中巡游起来，姿态从容依旧，仿佛刚才那令人心悸的对视从未发生过。
苏晚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气，指尖微微有些发凉。
她盯着那条刀疤鲤鱼在水中游动的背影，脑中回荡着它刚才那双眼睛。
“可能……只是角度问题吧。”苏晚的声音略微有些干涩，试图为刚才的异样感找个合理的解释，但语气中的不确定，连她自己都能听出来。
小雅却用力地摇了摇头，语气笃定：“绝对不是！晚晚姐，这条鱼……真的成精了！”
小雅兴奋地晃了晃手中的相机，屏幕上还定格着姜起那颗带着刀疤的表情特写。
“晚晚姐，我全拍下来了！刚才它看你那一下，还有那个……那个像是在嘲笑你的表情！绝了！”
她凑近苏晚，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激动：“这个要是发到网上，绝对比你那条变异黄金食人鱼的视频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