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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教务处的阳光斜照在烫金请柬上，"山下集团"西个字折射出奢华的碎光。班主任捏着信封边缘的指尖微微发抖——这种级别的邀请函通常只会出现在政商名流的私人保险箱里。
"夏初五同学及友人..."班主任念出这几个字时，教室后排传来铅笔折断的脆响。黑羽的choker下，尚未痊愈的勒痕隐隐作痛。
枫叶一把抢过请柬，烫金浮雕纹路硌着她的指腹："豪华游轮！黑西装！香槟塔！"她的尖叫引来了隔壁班的围观，"这上面说可以带同伴！"
初五在众人灼热的目光中接过请柬，随手夹进《有机化学》课本。没人注意到他翻到扉页时，指腹在某个烫金徽章上多停留了两秒——那是山下集团与某个跨国制药公司共用的暗记。
午休时分的空教室，初五将请柬对着紫外线灯。隐藏的安全协议条款在紫光下浮现，安保人员名单第三行赫然写着：（Gin），职务：安全顾问。
窗外传来篮球落地的声响，初五迅速合上请柬。玻璃倒影里，黑羽正死死盯着他手中的信封，脖颈上的choker渗出暗红。
2
横滨港的夜风裹挟着深海气息，初五的西装下摆被吹起锐利的弧度。他站在舷梯阴影处，看着五月踉踉跄跄地躲避记者闪光灯——少年纯黑的礼服明显是租来的，后腰别着临时买的应急针线包。
"领结歪了。"初五突然出现在五月身后。海风送来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苦艾香，五月僵在原地，感受着冰凉指尖擦过喉结的触感。初五的手指在丝质领结间穿梭，月光透过他冷白的腕骨，在五月锁骨投下颤动的光斑。
游轮鸣笛声响起的瞬间，初五突然收紧领结。五月猝不及防被拉近，闻到对方衣领上雪松与尼古丁混合的气息。
"笨手笨脚。"初五松开手时，五月发现领结被系成了罕见的埃尔德雷奇结——这种需要七道工序的复杂系法，通常只出现在顶级富豪的私人宴会上。
3
舞厅中央的水晶吊灯由两千西百枚施华洛世奇水晶拼接而成，折射的光斑在初五睫毛上跳动。他靠在罗马柱旁，香槟杯里的气泡沿着杯壁螺旋上升。
"二十三点方向。"白马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西装口袋里的钢笔实则是微型录音设备，"国土交通大臣正在接受‘谢礼’。"初五晃了晃酒杯，看着透明液体中倒映的交易画面——某个牛皮纸袋被塞进大臣的定制手杖里。
甜品区突然爆发的惊呼声打断了他们的观察。枫叶正把第五个马卡龙塞进澜的领口，而黑羽站在三米外的阴影里。当初五的目光扫过他时，少年条件反射地按住choker——皮质装饰下，化学灼伤的新旧疤痕交错成蛛网状。
4
VIP室的防弹玻璃映出初五模糊的轮廓。山下会长推来的黑卡边缘镶着真钻，在丝绒桌布上划出细微的痕迹。
"犬子的案子..."会长的金丝眼镜闪过冷光，"警方说关键证据是枚纽扣？"
初五的指尖划过平板电脑，调出游轮三维模型："B甲板消防通道需要增派守卫。"他放大某个舱房标记，"令郎遇害前，保险箱里少了什么东西？"
会长脸色骤变。落地窗外，五月正被几位千金围在香槟塔旁，她们鲜红的指甲划过他泛红的脸颊。当初五的目光落在少年被扯歪的领结上时，平板突然弹出警报——监控显示Gin的银发在C甲板一闪而过。
5
子夜的甲板温度骤降。初五解开西装扣子时，金属袖扣在栏杆上磕出轻响。他望着漆黑的海面，那里有游轮灯光照不到的深渊。
"他们说你拒绝了三亿日元...那么多钱..."五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手里的草莓蛋糕装饰着可食用金箔，奶油因为紧张微微颤抖。
烟花突然在头顶炸开。初五仰望星空的侧脸被映成苍蓝色，又迅速隐入黑暗。他指向天幕某处："天鹰座α星。"指尖划过的轨迹残留着光痕，"中国古代称它河鼓二。"
五月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看见星光落在初五虹膜上形成的银色旋涡。这个距离能看清对方睫毛投下的阴影，以及左眼下方那颗几乎透明的泪痣。
"在希腊神话里..."初五突然转身，海风掀起他的额发，"这是宙斯化作的雄鹰。"他接过蛋糕时，小指擦过五月的手背，留下冰凉的触感。
6
凌晨三点的医务室里，初五的玻璃罐折射着月光。新加入的贝壳内壁残留着磷光藻类，在福尔马林溶液里发出幽蓝微光。窗外传来引擎的嗡鸣，Gin的迈巴赫514K正驶离码头，后备箱里躺着游轮结构图的复印件——某个被红圈标记的舱房，正是制药公司的海上实验室。
五月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初五发来的信息只有七个字，却让少年把脸埋进枕头无声尖叫。锁屏照片是偷拍的星空图，放大后能看到玻璃窗上初五模糊的倒影——他当时注视的不是星辰，而是五月映满星光的眼睛。
在监控盲区的船舷边，初五摘下了染血的橡胶手套。海风卷走最后一丝血腥味时，他摸了摸右腕的皮链——那里原本遮住的月牙形疤痕，现在被新鲜的咬痕覆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