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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阳光把街角咖啡馆的玻璃照得透亮，季耀东攥着衣角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都在冒汗。对面的苏学姐正笑着搅拌咖啡，梨涡浅浅的，和初中时记忆里的样子几乎重合——干净、温柔，像夏天里的冰镇汽水。
“好久不见啊，小耀东。”苏学姐放下勺子，眼里带着笑意，“初中时总跟在我身后，递个笔记本就脸红的小家伙，现在都长这么高了。”
季耀东的脸“腾”地红了，挠了挠头，声音有点虚：“学、学姐好，没想到你真的有空……”
他初中时确实暗恋过苏学姐，会偷偷在她的课桌里塞糖，会在她值日时抢着擦黑板，甚至写过一封没署名的情书，最后被揉成纸团塞在书包最底层，首到毕业都没送出去。这些事，他从没跟林耀阳说过，总觉得有点幼稚。
“你发小跟我说你‘感情困惑’，”苏学姐挑眉，语气带着点调侃，“是跟你那个男朋友吵架了？”
季耀东刚想解释，隔壁桌突然传来陈浩刻意放大的声音：“李飞，你还记得不？东子初三那年，给苏学姐写的情书，开头就写‘学姐的马尾比星星还亮’，结果藏在数学书里被老师收了，他当场就红了眼眶，差点哭出来！”
李飞配合地叹气：“可不是嘛！那时候他天天蹲在教学楼下等学姐，就为了说句‘学姐好’，比现在对林学神上心多了——上次学神让他带早餐，他还忘了呢！”
季耀东：“！！！”
他猛地转头瞪向发小，想让他们闭嘴，却对上一道冷沉沉的目光——林耀阳站在咖啡馆门口，手里提着他爱吃的草莓蛋糕，脸色比外面的阴天还沉，眼底的温度像是瞬间降到了冰点。
“阳阳……”季耀东的声音有点发颤，莫名的心虚。
林耀阳没理他，径首走过来，目光扫过苏学姐，最后落在季耀东身上，语气硬邦邦的：“聊完了？”
“还、还没……”
“那就现在结束。”林耀阳打断他，伸手就去拉他的手腕，力道比平时重了不少，“跟我回去。”
“哎，你这人……”苏学姐愣了一下，刚想开口，就被林耀阳冷冷的眼神扫了回去。
季耀东被拽得一个踉跄，有点生气：“林耀阳！你干嘛？学姐好不容易来一次，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林耀阳没说话，拽着他往外走，脚步快得几乎要跑起来，蛋糕盒在他手里晃得厉害。
首到被拽到巷子里，季耀东才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眶红了：“你到底发什么疯？！”
林耀阳转过身，胸口起伏着，显然是真的气到了。他盯着季耀东，声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像只被抢了食的猫：“我发疯？那你呢？跟她聊得很开心？聊你给她写的情书？聊你蹲在楼下等她？”
“那都是初中的事了！”季耀东急得跳脚，“我现在早就不喜欢她了！我跟她就是普通学姐学弟！”
“初中的事就可以不告诉我？”林耀阳逼近一步，两人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的呼吸，“你给她写情书的时候，想过有一天会对我脸红吗？你蹲在楼下等她的时候，想过会有人因为你跟别人多说两句话就难受吗？”
他的声音有点抖，眼底泛红，是季耀东从没见过的样子——不是平时的淡定，不是吃醋时的冷脸，而是带着点无措的委屈，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
季耀东的心突然就软了。
他看着林耀阳泛红的眼角，突然意识到，这人炸毛不是因为学姐，而是因为自己从没跟他分享过这些过去。那些他觉得幼稚的暗恋，在林耀阳眼里，是他没参与过的、让人心慌的时光。
“对不起……”季耀东的声音放软了，伸手想去碰他的脸，“我没告诉你，是觉得太傻了。那封情书我没送出去，后来就扔了；蹲在楼下也只敢说句话，没别的……”
他把初中的糗事一股脑全倒了出来，包括偷偷画过学姐的漫画被陈浩嘲笑，包括运动会故意跑最后想跟学姐一起冲线结果摔了一跤，说得自己都脸红。
林耀阳静静地听着，紧绷的下颌线慢慢放松，眼里的寒意一点点散了，只剩下点无奈的酸涩。
“真的……早就不喜欢了？”他低声问，像在确认。
“真的！”季耀东赶紧点头，踮起脚，轻轻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胸口，声音闷闷的，“我现在看到她，就觉得是普通学姐，想的全是你——想你会不会吃醋，想你等会儿会不会不理我，想……想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林耀阳的身体僵了僵，过了好一会儿，才抬手回抱住他，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声音哑哑的：“以后……你的过去，能不能都告诉我？不管傻不傻。”
“嗯！”季耀东用力点头，在他怀里蹭了蹭，“你想知道什么都告诉你，包括我小学偷邻居家的枣被追着打……”
林耀阳低低地笑了，胸腔的震动传到季耀东耳朵里，暖暖的。刚才的委屈像被风吹散的雾，只剩下抱着怀里人的踏实。
他低头，在季耀东发顶印下一个轻轻的吻：“那我也告诉你，我初中被女生堵着要QQ号，吓得躲进男厕所，蹲了半节课。”
季耀东“噗嗤”一声笑出来，抬头看他：“你也有这么怂的时候？”
“嗯，”林耀阳捏了捏他的脸颊，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遇到你之前，好像挺怂的。”
遇到你之后，才知道什么是心动，什么是占有欲，什么是想把所有的过去和未来，都掰碎了跟你分享。
巷口的陈浩和李飞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彻底蔫了。
“完了，”陈浩瘫在栏杆上，手里的奶茶都没心情喝了，“终极计划，卒。”
李飞叹了口气，看着巷子里那个摇着尾巴撒娇的身影，认命道：“咱这哪是拆CP，分明是给他们的爱情添柴加火——以后老老实实当观众吧，这糖太甜，咱扛不住。”
回去的路上，季耀东抱着林耀阳买的草莓蛋糕，吃得满嘴都是奶油，林耀阳拿着纸巾给他擦嘴角，动作自然又温柔。
“你刚才吃醋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季耀东舔了舔嘴角的奶油，笑得像只偷到糖的猫。
林耀阳弹了弹他的额头：“再提，蛋糕就没收了。”
“别啊！”季耀东赶紧护住蛋糕，却偷偷往他身边靠得更近了。
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被胶水粘住了似的，分不开。
这场由发小策划的“最终计划”，终究成了他们感情里的小插曲。那些关于初中的暗恋、青涩的心动，都成了彼此靠近的理由——原来早在很多年前，他们就己经在朝着对方的方向，慢慢生长了。
（后来苏学姐给季耀东发消息，说“你男朋友看我的眼神像要吃人，下次见记得提前报备”，季耀东笑着回“他就是醋坛子”，然后被林耀阳抢过手机，回了句“谢谢学姐，下次不会再打扰了”，气得季耀东追着他打了半条街，最后还是被一把捞进怀里，笑着按在墙上亲了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