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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302宿舍弥漫着刚洗完澡的水汽，季耀东坐在床边擦头发，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对面——林耀阳正弯腰收拾换洗衣物，宽松的睡衣领口往下滑了点，露出半截锁骨，在灯光下泛着干净的白。
季耀东的喉结悄悄动了动，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个念头，像野草似的疯长——
他跟林耀阳一起洗过好几次澡了。
没在一起时那次，他被林耀阳摁着搓背，光溜溜的后背对着人家，连脚趾头都被看光了；在一起后更别提，有时候闹着玩，他还故意往林耀阳身上泼水，结果被反制，全身湿得透透的，连……连最私密的地方都没逃过。
可他呢？
每次一起洗澡，他要么害羞得不敢抬头，要么被林耀阳逗得炸毛，满脑子都是“赶紧洗完跑”，压根没敢好好看对方。
这不公平！
季耀东把毛巾往肩上一搭，蹭到林耀阳身边，脚尖踢了踢他的拖鞋，声音有点虚：“林耀阳。”
“嗯？”林耀阳抬头，眼底带着点水汽，“怎么了？头发没擦干？”
“不是，”季耀东的脸颊有点烫，往他面前凑了凑，鼓足勇气，“我觉得……有点不公平。”
“什么不公平？”
“就、就是洗澡那事儿！”季耀东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做贼似的，飞快地瞟了眼他的胸口，又赶紧移开视线，“我、我全身都被你看光了！你、你却……”
他没好意思说“我一次都没看够”，但那点心思，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林耀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底的笑意像被风吹起的涟漪，荡开圈圈温柔：“所以？你想干什么？”
“我想……”季耀东的耳根红得滴血，攥着衣角的手指都在发颤，却还是梗着脖子，把那句“无耻”的要求说了出来，“我想看回来！”
说完，他自己先红了脸，像被泼了桶滚油，连呼吸都乱了——这话说得，跟耍流氓似的！
林耀阳看着他炸毛又害羞的样子，低低地笑了，故意逗他：“看回来？怎么看？现在脱给你看？”
“你！”季耀东的脸瞬间红透了，伸手去推他，“谁让你现在脱了！我、我就是想……想下次洗澡的时候，好好看一眼！就一眼！”
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见，却还是倔强地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像只讨要糖果的小狗——虽然这“糖果”有点特殊。
林耀阳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伸手揉了揉季耀东的头发，把湿漉漉的发梢揉得乱糟糟：“想看就看，不用找借口。”
“真、真的？”季耀东眼睛亮了亮，有点不敢相信。
“嗯，”林耀阳点头，指尖划过他泛红的脸颊，语气带着点戏谑，“不过得等你胆子大点的时候——别到时候我脱了，你又捂眼睛跑了。”
“我才不会！”季耀东炸毛，梗着脖子，“我胆子大得很！现在看也行！”
话虽如此，他的脚步却往后退了半步，眼睛盯着林耀阳的领口，又赶紧移开，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林耀阳低笑，没拆穿他的口是心非，只是往床边坐了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给你个机会，现在看。”
季耀东的呼吸顿了顿，看着林耀阳敞开的睡衣领口，和里面若隐若现的线条，脸颊烫得能煎鸡蛋。他磨磨蹭蹭地挪过去，屁股刚沾到床沿，就听到林耀阳说：“想看就掀衣服，不用客气。”
“谁、谁要掀了！”季耀东的声音抖得像筛糠，手却鬼使神差地抬了起来，指尖离睡衣布料只有几厘米——
“砰！”
宿舍门被猛地推开，陈浩和李飞拎着塑料袋冲了进来，大喊：“东子！学神！楼下小卖部新到的冰棒，快来吃……我操？！”
两人的话卡在喉咙里，看着季耀东举着手、一脸“我要干嘛但被打断”的红脸蛋，和林耀阳敞开领口、似笑非笑的样子，手里的冰棒“啪嗒”掉了两根。
“你、你们……”陈浩指着他们，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大晚上的，这是干啥呢？东子，你举着手想对学神做啥？”
李飞也凑过来，眼神暧昧：“我懂了！‘想看回来’是吧？东子，你这要求够‘无耻’的啊！”
季耀东的手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回来，脸颊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从脖子红到发根，他抓起枕头就往上铺扔：“你们闭嘴！什么都没有！滚出去！”
“别啊，”陈浩捡起冰棒，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我们不打扰，你们继续，继续看……”
“看你个头！”季耀东气得浑身发抖，瞪着两个坏笑着的发小，又看了看身边一脸“早知如此”的林耀阳，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背过气去。
他的“看回来”计划，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差几厘米！
林耀阳笑着把他往怀里拉了拉，对着上铺说：“冰棒放桌上吧，我们不吃。”
“哟~ 这是被打断了没心情啊？”李飞把冰棒放下，故意撞了撞陈浩的胳膊，“看来某些人的‘无耻’要求，今晚是实现不了咯。”
季耀东的脸更红了，在林耀阳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委屈：“都怪他们！”
林耀阳拍了拍他的背，眼底的笑意藏不住：“没事，以后还有机会。”
“还有什么机会啊！”季耀东气鼓鼓地抬头，“他们肯定天天盯着我，我再也没机会了！”
他越想越气，看着地上融化的冰棒，觉得那都是自己破碎的“看回来”计划，心里耿耿于怀得不行——凭什么他被看了那么多次，想看回来一次就这么难？
接下来的几天，季耀东彻底成了302宿舍的笑柄。
“东子，今天天气热，不去跟学神洗澡‘看回来’？”
“‘无耻’要求实现了没？要不要哥几个帮你把风？”
“我赌五毛，东子肯定不敢真看，到时候又得捂眼睛跑。”
季耀东被嘲笑得快炸毛了，追着两人打了好几次，却每次都被林耀阳笑着拦下。
“别打了，”林耀阳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垂，在他耳边低笑，“等他们不在，我让你看个够，好不好？”
季耀东的脸瞬间红透了，瞪他：“谁、谁要看了！我才不稀罕！”
可心里的小算盘却打得噼啪响——等发小不在……等他们出去打球……等周末……
这“想看回来”的念头，像颗种子，在心里发了芽，让他耿耿于怀，也让每个独处的瞬间，都多了点偷偷摸摸的期待。
（后来季耀东还是没找到机会“看回来”，因为每次发小不在，他要么害羞得不敢抬头，要么被林耀阳反客为主，最后自己光溜溜地被看个够，气得他每次都瞪林耀阳：“你故意的！”而林耀阳只会笑着捏他的脸：“是你先提的‘无耻’要求，我只是配合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