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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宿舍的风扇嗡嗡转着，把午后的热意吹得晃晃悠悠。陈浩盘腿坐在椅子上，手里转着篮球，看着季耀东把林耀阳递过来的苹果啃得咔嚓响，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东子，你说你，以前见了女生都脸红，现在咋就栽在学神手里了？你该不会是……见一个爱一个吧？”
这话刚说完，就被季耀东手里的苹果核砸中了胳膊。
“你才见一个爱一个！”季耀东瞪着眼睛，脸颊有点红，不是羞的，是气的，“你这话啥意思？觉得我季耀东是随便的人？”
李飞在旁边拆快递，闻言笑着搭腔：“陈浩就是好奇，你以前对苏学姐那股劲儿，我们都以为你这辈子就栽在‘白月光’手里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林学神。”
“那能一样吗？”季耀东皱着眉，语气突然认真起来，“对学姐那是小时候不懂事，觉得她好看、温柔，就是青春期瞎起哄。可对林耀阳……”
他顿了顿，偷偷瞟了眼坐在书桌前看书的林耀阳，对方似乎没注意这边，指尖在书页上轻轻划过，侧脸在阳光下柔和得像幅画。季耀东的心跳慢了半拍，继续说：“对他不一样。”
陈浩挑眉，故意逗他：“咋不一样？不都是男的？你以前不总说‘搞不懂那些谈恋爱的’，现在自己栽进去了，该不会是……见谁对自己好就动心吧？”
“你放屁！”季耀东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响，他走到陈浩面前，眼睛亮得像燃着小火苗，“我季耀东不是那样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不是gay，以前没想过会喜欢男生，可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跟性别没关系。我也不是那种随便谁对我好点，我就跟着走的人——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宿舍里突然安静下来，风扇的嗡嗡声都变得清晰。李飞停下拆快递的手，看着季耀东泛红的眼眶，那股认真劲儿，是他们从没见过的。
季耀东的目光转向书桌前的林耀阳，语气软了下来，却更坚定：“我现在喜欢的人，就只有林耀阳一个。不是因为他对我好，也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是他。换个人，哪怕再好，我也不会动心。”
他说完，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脸颊红得厉害，却梗着脖子瞪着陈浩，像只宣告领地的小兽：“听懂了没？别再瞎猜了。”
陈浩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季耀东眼里的认真堵了回去。他挠了挠头，突然笑了，拍了拍季耀东的肩膀：“行，懂了。咱东子是动真格的了。”
李飞也笑了，把拆好的零食往季耀东手里塞：“知道了知道了，就你俩最甜，行了吧？”
一首没说话的林耀阳这时抬起头，目光落在季耀东泛红的脸上，眼底的笑意温柔得能滴出水。他放下书，走过来，很自然地牵住季耀东的手腕，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他懂，我也懂。”
季耀东的耳朵尖瞬间红了，想甩开他的手，却被握得更紧，只能气鼓鼓地瞪他：“谁、谁让你凑热闹了！”
林耀阳低笑，指尖在他手腕内侧轻轻划了一下，像在挠痒：“怕你说完害羞，给你撑撑腰。”
“我才不害羞！”季耀东嘴硬，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心里甜得像被泡在蜜里。
陈浩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和季耀东那副“嘴上硬气身体诚实”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感慨——这小子，是真的找到了想攥紧的人。
“行吧行吧，”他挥挥手，拉着李飞往外走，“不打扰你们俩腻歪了，我们去打球，晚饭不用等我们！”
宿舍门关上的瞬间，季耀东往林耀阳怀里缩了缩，声音闷闷的：“我刚才说的……你都听到了？”
“嗯，”林耀阳低头，在他发顶印下一个轻吻，“听到了。”
“听到啥了？”季耀东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像在讨夸奖。
“听到我的小狗说，只爱我一个。”林耀阳的声音软得像棉花糖，“我也一样，季耀东，只爱你一个。”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被焊住了似的，分不开。
风扇还在转，吹起的风里，都带着点藏不住的甜。
（后来陈浩和李飞再也没拿“见一个爱一个”的话逗过季耀东，只是偶尔会看着季耀东对着林耀阳傻笑时，无奈地摇摇头——这小子，是真的栽了，栽得心甘情愿，栽得甜甜蜜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