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大年初二的晨光还没爬上窗棂，季耀东就己经在自己房间里辗转反侧了。楼下传来妈妈在厨房煎饺的滋滋声，混着爸爸看早间新闻的声音，把年味儿熬得暖暖的——可他一点也睡不着。
罪魁祸首是客房那张铺着新床单的床。
昨天妈妈笑眯眯地说：“耀阳第一次在咱家过年，得住舒服点，我把客房收拾出来了，被褥都是新晒的，暖和！” 说着还冲季耀东挤眼睛，“你俩大男孩，分开睡也自在。”
自在个屁！季耀东当时在心里翻了一百个白眼。他本来还盘算着趁过年爸妈不注意，跟林耀阳挤一张床，结果被这“好心”的客房断了念想。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季耀东攥了攥拳头，像做贼似的溜下床。身上只穿了条宽松的棉内裤，脚丫踩在地板上没声音，他贴着墙根往客房挪，心跳快得像要撞开肋骨——客房门没锁，妈妈说“夜里起夜方便”，倒给了他可乘之机。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阳光味飘过来，是新晒被褥的味道。林耀阳睡得正沉，侧躺着，眉头微微蹙着，大概是梦里还在算题。被子被他踢到了腰腹，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在月光透过窗帘缝投下的光里，看得季耀东喉咙发紧。
“就抱一会儿……真的就一会儿……”他对着空气嘟囔，像给自己下保证。
先脱自己的？好像有点刻意。季耀东犹豫了两秒，首接扑到床边，动作笨拙地把自己塞进林耀阳的被窝。刚碰到对方温热的身体，林耀阳就哼唧了一声，往他这边蹭了蹭，像只找热源的小猫。
季耀东的呼吸瞬间屏住，僵得像块石头。等了半天，见林耀阳没醒，胆子又大了点——他伸手，先把林耀阳的睡衣扣子解开，又拽着睡裤的松紧带往下拉。
林耀阳的睡裤是棉质的，松松软软，被拽到大腿根也没醒，只是无意识地往季耀东怀里钻了钻，嘴里含糊地嘟囔：“热……”
“热就脱了睡……”季耀东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得逞的窃笑，干脆把自己的内裤也往下扒了扒（没全脱，还留着点遮羞），然后贴着林耀阳的后背躺好，胳膊紧紧环住他的腰。
肌肤相贴的瞬间，季耀东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烟花炸过——比想象中软，比想象中暖，像抱着块温乎乎的玉。他满足地蹭了蹭，没敢再乱动，怕吵醒对方，就这么抱着，鼻尖抵着他的后颈，闻着那股熟悉的奶香，慢慢睡着了。
凌晨五点，窗外的麻雀开始叽叽喳喳。季耀东猛地惊醒，一看表，吓得魂都飞了——再不走就被爸妈发现了！
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先给林耀阳拉好睡裤（没完全拉上去，还在大腿根晃着），又胡乱扣上自己的内裤，抓起扔在地上的睡衣就往门外冲。
刚拉开客房门，就撞见端着牛奶从厨房出来的季妈妈。
西目相对。
季妈妈看着儿子只穿了条皱巴巴的内裤，头发乱糟糟的，睡衣还拎在手里，再看看他身后半掩的客房门，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憋出个“我懂”的表情，嘴角抽了抽：“小东？你……起这么早？”
季耀东的脸“腾”地红透了，从脖子红到发根，手里的睡衣“啪”地掉在地上，结结巴巴：“妈、妈早！我、我起夜……走错房间了！”
“走错房间需要脱这么干净？”季妈妈挑眉，故意往客房里瞟了一眼，“耀阳还没醒呢？你这孩子，别闹人家睡觉。”
“我没闹！真的没闹！”季耀东捡起睡衣往身上套，手忙脚乱地穿反了都没发现，“我这就回房！马上回！”
他几乎是逃着冲回自己房间的，关上门还能听到妈妈在外面低笑：“这孩子，多大了还跟人挤……”
季耀东靠在门板上，心脏跳得像擂鼓——完了，妈妈肯定知道了！这下“色胚”的名声要传到家长耳朵里了！
早上七点，林耀阳打着哈欠坐起来，揉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睡裤——松垮垮地挂在大腿根，睡衣扣子也敞着，露出胸口。他愣了愣，脑子里有点懵。
“奇怪……”他挠了挠头，“我睡觉这么不老实？自己把裤子扒了？”
昨晚好像做了个梦，梦里有团热乎乎的东西贴着他，还往他怀里钻，暖得让人不想醒。他低头拽了拽睡裤，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走出客房，正撞见季耀东红着脸往嘴里塞包子，看到他时，眼神像被烫到似的飞快移开。季妈妈端着粥过来，笑着说：“耀阳醒啦？昨晚睡得好吗？小东没吵你吧？”
林耀阳看了眼季耀东，对方头埋得更低了，他摇了摇头，老实回答：“挺好的，就是……好像做梦自己把裤子扒了，有点奇怪。”
“噗——”季耀东一口包子喷出来，呛得咳嗽半天，脸涨得通红。
季妈妈憋着笑，给林耀阳盛粥：“年轻人火力旺，热了就爱踢被子，正常。快吃粥，刚熬的。”
林耀阳“哦”了一声，拿起勺子，总觉得季耀东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像只偷腥成功又怕被发现的猫。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粥碗里，映出细碎的光。季耀东偷偷抬眼，看着林耀阳低头喝粥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往上扬——虽然被妈妈抓了包，但昨晚的“偷袭”，值了。
至于林耀阳以为是自己扒的裤子？
那就让他这么以为吧，反正……下次还能再来。
（后来季妈妈再也没提过早上的事，只是给季耀东洗内裤时，故意多放了两勺洗衣粉，还笑着说：“这孩子，多大了还尿床似的……”气得季耀东追着妈妈打，被林耀阳笑着拉住，眼底却悄悄红了——他好像，真的越来越离不开这只“色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