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周六的午后，阳光把302宿舍的地板晒得发烫。陈浩瘫在椅子上，啃着苹果，看着眼前这诡异的场景——季耀东和林耀阳并排坐在书桌前刷题，中间隔着能塞下一个人的距离，谁也不说话，气氛僵得像结了冰。
“不是我说，”陈浩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你俩这冷战都快一周了，我这中间人当得快成工具人了，能不能给个准话，到底和不和好？”
上周因为沈念临走前拍了拍林耀阳的肩膀，季耀东又醋了，非说“拍得太亲密”，林耀阳懒得理他，两人就又开始了“谁先说话谁输”的拉锯战。
刚巧沈念临走前托陈浩给林耀阳带了本笔记（说是“借他参考”，其实是怕这俩再闹掰，留个台阶），陈浩被赶鸭子上架，成了这烫手山芋的传递者。
“喏，学神，沈念给你的。”陈浩把笔记往林耀阳桌上一放，赶紧后退三步，生怕被波及，“他说里面有几道竞赛题思路，你可能用得上。”
林耀阳刚伸手要拿，季耀东突然“啪”地合上练习册，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他都走了，还送什么笔记？故意的吧？”
“你有病啊？”陈浩瞪他，“人沈念好心……”
“我跟他说话了吗？”季耀东转头瞪陈浩，眼神里的醋味快溢出来，“要你多嘴！”
林耀阳的手顿在半空，没拿笔记，也没看季耀东，只是低头继续刷题，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小坑——又是这样，一点小事就炸毛。
气氛更僵了。陈浩挠了挠头，突然想起什么，冲门外喊：“李飞！快进来！有急事！”
李飞叼着冰棍跑进来：“咋了？我刚跟隔壁宿舍约好打球……”
“别打了，”陈浩把他往季耀东身边推，“你跟东子说，上次他托你问的那个球鞋链接，找到了没？”
李飞懵了：“啥球鞋链接？他没跟我说啊……”
“哎呀让你说你就说！”陈浩挤眉弄眼，暗示他配合，“就那个限量款的，你说找着了，让他跟你去取！”
李飞这才反应过来——哦，被迫营业，当工具人缓和气氛。
“哦对！找到了！”李飞赶紧接戏，拍了拍季耀东的肩膀，“走走走，现在去取，晚了就没了！”
季耀东皱眉：“我没让你找……”
“去不去？不去我跟别人去了啊，那可是你念叨了半个月的款……”李飞拽着他往外走，心里把陈浩骂了八百遍——这破差事，比打球累多了！
两人刚走，沈念的消息就弹到林耀阳手机上：【我妈让我把上次借你的那本竞赛书还你，我托李飞放你桌上了，记得收。】
林耀阳刚拿起手机，就看到李飞（被陈浩逼的）又跑回来，手里拿着本书往桌上一放：“学神，沈念让我给你的！”说完转身就跑，生怕多待一秒。
季耀东刚好被李飞拽着回来拿钱包，一眼就看到那本书——封面上有沈念的名字，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跟林耀阳笔记本上的字迹有点像。
“他又给你送东西？”季耀东的声音瞬间冷了，甩开李飞的手，“沈念都走了，还没完没了了？”
“只是还书。”林耀阳的声音也硬了，拿起书就要往抽屉里塞。
“还书需要托人送？”季耀东冲过去，想把书抢过来，两人拉扯间，书“啪”地掉在地上，夹在里面的一张照片滑了出来——是沈念和林耀阳小时候的合照，两人穿着同款校服，笑得露出豁牙。
季耀东的眼睛像被针扎了，捡起照片，手指捏得发白：“这是什么？你们还有合照？”
“小时候拍的，有问题吗？”林耀阳的火气也上来了，“你跟陈浩、李飞的合照能堆一箱子，我跟发小拍张照就不行？”
“那能一样吗？”季耀东把照片拍在桌上，“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对！你还留着合照！”
“我看你跟李飞勾肩搭背的样子也不对！”林耀阳瞪回去，“刚才还跟他拉拉扯扯往外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
“我们俩怎么了？我们是兄弟！”
“我跟沈念也是兄弟！”
两人越吵越凶，把旁边的陈浩和李飞看得目瞪口呆。
“完了完了，工具人当砸了。”李飞缩到陈浩身后，“早知道不配合你了，这哪是缓和，是火上浇油啊！”
陈浩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给沈念发消息：【你俩这梁子，怕是解不开了，我们西个发小，俩正主天天吃醋，俩被迫营业，累了，毁灭吧。】
沈念秒回：【+1，我早就说了别掺和，他俩就是闲的，让他们吵，吵累了自然就好了。】
果然，没过十分钟，季耀东的声音小了，林耀阳的肩膀也垮了下来。
季耀东看着林耀阳泛红的眼眶，心里的火气突然消了，捡起地上的照片，递过去，声音闷闷的：“……小时候还挺可爱。”
林耀阳没接，只是说：“那你跟李飞的合照，小时候也挺傻。”
季耀东的脸颊红了红，往他身边凑了凑：“那……别气了？”
林耀阳没说话，却往他这边挪了挪椅子，中间的距离缩小了一半。
陈浩和李飞对视一眼，悄悄溜了出去。
“你说咱俩这工具人当的，”李飞叹了口气，“工资都没有，净受气。”
“知足吧，”陈浩拍了拍他的肩膀，“至少没被他俩打，还能活着出来。”
宿舍里，季耀东把那张合照夹回书里，放进林耀阳的抽屉：“藏起来，别让我再看见，看见一次……吃醋一次。”
林耀阳低笑出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那你跟李飞的合照，也给我藏起来。”
“好。”季耀东乖乖点头，趁机握住他的手，“那现在……算和好了？”
“看你表现。”林耀阳的指尖挠了挠他的掌心，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交握的手上，和那本被藏起来的书。被迫营业的发小们在门外叹气，而门内的两个小醋坛子，又在彼此的醋意里，悄悄酿出了点甜。
（后来陈浩和李飞达成共识：再也不掺和这俩的事了，谁掺和谁是狗。结果下周末季耀东约林耀阳看电影，还是拉着他俩当电灯泡——没办法，被迫营业，工具人的命，就是这么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