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重生成为大胖橘心尖宠

第24章 恩露化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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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安陵容重生成为大胖橘心尖宠
作者:
巫妧妧
本章字数:
10348
更新时间:
2025-07-07

暮色彻底吞没了紫禁城的飞檐斗拱,延禧宫的雕花窗棂透出晕黄烛光。安陵容静静坐在菱花镜前,镜中映着一张精心描画过的脸。眉如远山含黛,唇若初绽的樱瓣,颊边薄薄一层胭脂,恰到好处地掩去了那份长久以来的苍白,只透出少女般的娇嫩。菊青正小心翼翼地将一支赤金点翠嵌珍珠的步摇簪入她浓密的发髻,流苏垂下,在她光洁的额角轻轻晃动,衬得那双沉静的眼眸愈发幽深。她身上是一件新裁的藕荷色软缎旗装,领口袖口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素雅中透着不动声色的华贵。

“小主……”菊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手中握着一把温润的犀角梳。

“嗯?”安陵容的目光依旧落在镜中自己的倒影上,指尖无意识地拂过腕间那串崭新的红玛瑙手串。鲜艳的红色在烛光下流转,温润生辉,没有一丝那令人心悸的阴冷异香。

“都妥当了。”菊青低声道,退后半步。

门外传来太监特有的、拉长了调的尖细嗓音:“请兰嫔小主预备,凤鸾春恩车己至宫门候着了——”

安陵容缓缓起身。宽大的袖袍垂落,遮住了腕间的红艳。她脸上瞬间覆上一层温顺、羞怯、又带着几分受宠若惊的薄红,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完美无瑕的、足以迷惑任何人的柔软弧度。只有那双垂下的眼眸深处,冰封的湖面下,一丝锐利如冰锥的寒光,一闪而逝。皇后的举荐,终于落到了实处。今夜,便是她真正踏入这盘棋局的第一步。

养心殿西暖阁内,龙涎香的气息沉静悠远,地龙烧得暖意融融,驱散了初春夜里的最后一丝寒意。皇帝斜倚在临窗的大炕上,手中随意翻着一卷奏章,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怠。西南军务、黄河春汛……桩桩件件压在心头。

“臣妾参见皇上。”清凌凌的嗓音响起,不高不低,带着恰到好处的柔婉,打破了殿内的沉静。

皇帝抬眼。进来的女子低眉顺眼,身姿窈窕,藕荷色的衣裳衬得她如一支含苞待放的清荷。他心中了然,这是皇后的意思。印象里,这位兰嫔出身不高,性子也怯懦安静,在后宫一众妃嫔中,实属不起眼。他淡淡应了一声:“免礼,坐吧。”目光便又落回奏章上。

安陵容依言在炕桌另一侧的绣墩上坐了半幅,姿态恭谨。她没有贸然开口,只安静地垂着眼帘,目光落在炕桌一角摆放的紫檀木棋盘上。那棋盘线条古朴,纵横十九道,如同无声的战场。

皇帝批阅完一本折子,揉了揉眉心,抬眼间瞥见安陵容安静的目光所向,随口问道:“兰嫔也懂棋?”

安陵容像是被惊了一下,慌忙抬眼,眼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羞赧与不安,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臣妾愚钝,只在家时……略略学过些皮毛,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她微微咬了下唇,露出几分小女儿的怯态,“只是见皇上案牍劳形,此物……或可稍解烦忧。”

她这副情态,倒让皇帝心中那点因皇后安排而生的些许不耐消散了些,生出几分趣味。他放下朱笔,语气随意道:“哦?那便陪朕下一局,全作消遣。”

“臣妾遵旨。”安陵容起身,动作轻柔地在皇帝对面坐下。

棋子落盘,声音清脆。安陵容执黑先行,起手便是中规中矩的星位。皇帝起初落子随意,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然而,十几手过后,皇帝的神色渐渐专注起来。眼前这看似怯懦的女子,棋路竟出乎意料地绵密扎实,布局沉稳,看似步步退让,实则暗藏机锋,防守得滴水不漏。她落子不快,每一手都经过深思熟虑,指尖拈着那温润的黑玉棋子,竟显出几分沉静的锋芒。

暖阁内只闻棋子落盘的轻响和更漏的滴答。皇帝的目光从棋盘,慢慢移到了对弈者的脸上。烛光下,她低垂的眉眼异常专注,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阴影,鼻梁秀挺,唇瓣紧抿,褪去了那份刻意展现的羞怯,倒透出一种沉静如水的力量感。

一局终了,皇帝险胜半子。他放下手中最后一颗白子,脸上露出了连日来难得的、一丝真正的放松笑意:“兰嫔过谦了。这棋力,可绝非‘皮毛’二字能概括。布局沉稳,心思缜密,难得。”

安陵容立刻起身,盈盈下拜,脸上又适时地飞起红霞:“皇上谬赞,臣妾惶恐。是皇上仁厚,让着臣妾罢了。”

“起来吧。”皇帝挥挥手,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忽然道,“朕记得,你似乎……会弹琴?”

安陵容心中微动,面上却依旧恭顺:“臣妾愚笨,在家时胡乱学过几日琵琶,聊以自娱,实在不敢污了圣听。”

“无妨。”皇帝兴致似乎更浓了些,“取来,朕听听。”

很快,一把紫檀木琵琶被呈上。安陵容抱着琵琶,在绣墩上坐定,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琴弦。她略略调了调音,深吸一口气。再抬眼时,眸中所有的算计与冰冷尽数敛去,只余下两泓清澈的、仿佛盛满了月光的泉水。

指尖拨动,一串清泠如珠玉滚落的音符流淌出来,正是那曲《长相思》。她的指法娴熟而富有情感,轮指、揉弦,每一个音符都带着缠绵悱恻的思念。起初是少女怀春的娇羞婉转,继而转为深闺寂寥的幽怨低回,最后,那相思之情仿佛冲破了宫墙的阻隔,化作千山万水的追寻,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炽烈与哀愁。她的身体随着乐声微微起伏,藕荷色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皓腕,腕间那串红玛瑙随着她的动作折射出迷离的光彩,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艳丽。

琴音止歇,余韵袅袅,在暖阁内久久不散。皇帝怔怔地看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艳与探究。他竟从未发现,这个总是安静得如同影子般的兰嫔,内里竟藏着如此夺目的光华!那棋局间的沉稳心性,这琵琶声里的百转柔肠……过去种种模糊的印象瞬间被击碎、重塑。

“好!弹得好!”皇帝抚掌赞叹,眼中光芒闪动,仿佛重新认识了她,“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兰嫔,你真是……深藏不露啊。”那“深藏不露”西字,被他含在唇齿间,带着玩味的笑意和一丝不容错辨的兴趣。

这一夜,灯亮得格外长久。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晨曦刚刚爬上延禧宫的琉璃瓦顶,养心殿的赏赐便如同流水一般涌了进来。太监们捧着朱漆描金的托盘鱼贯而入,唱名声此起彼伏。

“皇上赏兰嫔小主——赤金累丝嵌红宝凤钗一对!”

“皇上赏兰嫔小主——蜀锦云缎十匹!”

“皇上赏兰嫔小主——和田白玉如意一柄!”

“皇上赏兰嫔小主——暹罗国进贡珍稀药材‘血玉髓’一匣!……”

各色珠宝绸缎在殿内熠熠生辉,几乎耀花了人眼。安陵容脸上维持着恰到好处的惊喜与感激,目光却如最精准的尺,迅速掠过那些流光溢彩的俗物。当听到“暹罗国进贡珍稀药材‘血玉髓’一匣”时,她的心猛地一跳!

血玉髓?

这名字……这名字为何如此熟悉?!

上一世模糊的记忆碎片骤然在脑海中炸开!似乎是在某个极其偶然的场合,她曾听太医院的老太医提起过,前朝有位早夭的皇子,先天心脉孱弱,肺腑不足,太医束手无策之际,曾得异域方士献上一种奇药,其色如凝固的鸽血,生于极热之地,药性却温润醇厚,最能滋养先天不足、固本培元,似乎……就叫“血玉髓”!后来那皇子虽未能痊愈,却也延寿数载!

难道……难道就是眼前此物?!

安陵容几步上前,拿过那个不起眼的紫檀木小匣。匣盖打开,一股极其清淡、带着奇异暖意的草木辛香扑面而来。匣内红绒衬底上,静静躺着几块约莫婴儿拳头大小的暗红色矿石,其色深红近褐,表面不甚光滑,仿佛凝结的血块,在光线下却隐隐透出温润的玉质光泽。

是它!就是记忆里那个模糊的名字!

狂喜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宁安!困扰了她这些时日的难题,竟如此轻易地、以这样意想不到的方式,送到了她的面前!

“菊青!”安陵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立刻!去太医院请温实初温太医!就说本宫身子略感不适,请他速来诊脉!”

菊青从未见过自家小主如此失态又如此急迫的模样,不敢有丝毫耽搁,应了声“是”便飞奔而去。

等待的时间变得无比漫长。

终于,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温实初提着药箱,在菊青的引领下匆匆而入,额上还带着一层薄汗:“微臣温实初,参见兰嫔小主。不知小主何处不适?”他语气恭敬,眼神却带着医者的沉稳与探究。

安陵容没有绕任何弯子,首接将那紫檀木匣递到他面前,开门见山:“温太医,本宫并非自身有恙。劳你速看,此物,可是暹罗国进贡的‘血玉髓’?其药性究竟如何?是否……是否对先天不足、肺腑孱弱之症有所裨益?”她的声音又快又急,每一个字都透着压抑不住的紧张和期盼。

温实初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是为此事。他双手接过木匣,神色立刻变得极为专注。他小心地取出一块暗红色的矿石,先是凑近鼻端仔细嗅闻那奇异的暖香,又对着殿外透入的光线细细观察其色泽纹理,指腹在其粗糙的表面反复感知。片刻,他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光芒:

“回小主,正是此物,此乃极其罕见的‘血玉髓’,此物生于极南酷热之地火山岩隙,吸纳地火精华而成,其性却温润醇和,大补先天元气,于固本培元、滋养心脉肺腑有奇效!尤其对……对先天不足、胎里带来的弱症,堪称续命良药!宫中此物存量极少,珍贵异常!不知小主从何……”

“太好了!”安陵容不等他说完,心头那块沉甸甸的巨石轰然落地,她猛地打断温实初的话,眼中瞬间涌上了薄薄的水光,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温太医!本宫命你,即刻以此物为主药,斟酌配伍,熬制最稳妥、最有效的汤药,熬好后,你亲自送去咸福宫,给宁安公主服用。诉”

“微臣遵命!”温实初不再多问,郑重地收起那匣血玉髓,躬身道,“请小主放心,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看着温实初提着药箱匆匆离去的背影,安陵容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下来。她再也坐不住,转身对菊青道:“为本宫更衣,去咸福宫。”

咸福宫西暖阁内,药气依旧沉沉,却似乎被一种紧绷的期待搅动着。沈眉庄抱着气息微弱的宁安公主,眼窝深陷,整个人憔悴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唯有望向女儿的眼神,还固执地燃烧着最后一点星火。小公主的啼哭细若游丝,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牵动着母亲的心弦。

“姐姐!”安陵容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沉寂。她快步走进来目光急切地落在眉庄怀中的襁褓上,“宁安…宁安怎么样了?”

沈眉庄抬头,看到安陵容眼中那不同寻常的焦灼与一丝…奇异的亮光,心中莫名一动,哑声道:“还是那样,吃不下,睡不稳……太医刚走,还是那句话,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精心再精心地养着……”她的话语里充满了绝望的疲惫。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温实初沉稳而清晰的声音:“微臣温实初,为宁安公主送药。”

“送药?”眉庄猛地抬头,眼中满是困惑与难以置信,“什么药?太医署不是……”

话音未落,温实初己端着一个小小的、冒着袅袅热气的青玉药碗走了进来。那碗中药汁色泽深褐,却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带着暖意的草木辛香,瞬间盖过了室内原有的药气,沁人心脾。

“惠妃娘娘,”温实初躬身,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此乃 ‘血玉髓’熬制的汤剂。此药性温润醇厚,最能滋养先天元气,固本培元,于公主的先天不足、肺腑孱弱之症,有对症之奇效!”

“血玉髓?”沈眉庄喃喃重复,眼中瞬间爆发出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的光芒,“当真…当真有效?温太医,你确定?”

“微臣确定!”温实初斩钉截铁,”

“快!快拿过来!”沈眉庄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音的颤抖,几乎是抢过了温实初手中的药碗。她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小勺,试了试温度,然后屏住呼吸,万分谨慎地凑近宁安公主那几乎没什么血色的小嘴。

安陵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到那深褐色的药汁沾湿了宁安的唇瓣。一口,两口……虽然极其缓慢费力,但那救命的药汁,终究是咽下去了!沈眉庄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砸落在襁褓上,那是绝处逢生、不敢置信的狂喜之泪。她一边喂,一边哽咽着,声音破碎不成调:“宁安…我的宁安…咽下去了…她咽下去了……”

一碗药,喂了足有小半个时辰。当最后一滴药汁喂完,宁安公主似乎耗尽了力气,沉沉睡去。然而,她那原本泛着青黄色的小脸,竟奇异地透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红润。更令人惊喜的是,她的呼吸虽然依旧浅弱,却比之前明显平稳绵长了一些,小小的胸脯起伏的幅度也似乎大了一点点!

安陵容心中百感交集。看着眉庄眼中重新燃起的希望之火,看着宁安公主那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生机,一股巨大的暖流夹杂着难以言喻的酸涩冲撞着她的胸腔。成功了!这阴差阳错、借势而为的一步,竟真的为这可怜的小生命撕开了一道生的缝隙!

温实初仔细观察着公主的反应,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娘娘,小主,药效己经开始显现了!公主脉象虽仍弱,却比昨日平稳了一丝!此药需连续服用,微臣会每日亲自熬制送来,并根据公主情况调整药方剂量。”

“有劳温太医!有劳温太医!”沈眉庄连连点头,抱着女儿的手紧了又紧,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安陵容站在一旁,看着这劫后余生的一幕,腕间那串崭新的红玛瑙在暖阁的烛光下闪烁着温润而刺目的红光。这深宫之路,步步荆棘,处处陷阱。皇后赐下的枷锁犹在腕间,那锁在妆奁底层的真正毒物如同蛰伏的蛇。然而此刻,这初承恩宠带来的意外“恩露”,竟阴差阳错地化作了救命的良药。

她轻轻抚摸着腕间的红玛瑙,指尖冰凉。这场戏,才刚刚拉开序幕。她要戴着这副华丽的镣铐,将这“恩宠”的效用,发挥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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