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重生成为大胖橘心尖宠

第25章 圣眷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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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安陵容重生成为大胖橘心尖宠
作者:
巫妧妧
本章字数:
8570
更新时间:
2025-07-07

延禧宫的灯火,一连数日都亮过了子时。

头一日那曲惊艳的《长相思》余音似乎还未散尽,第二日安陵容再来时,怀中抱着的琵琶换成了一个精巧的紫檀木香盒。她依旧穿着素雅的藕荷色,发髻间只簪一支素银簪子,越发显得人如新荷般干净。

“皇上案牍劳神,臣妾愚钝,只会调弄些粗陋香品,或可稍解烦倦。”她声音轻柔,在皇帝略带探究的目光下,微微垂首,打开了香盒。盒内是分置的几格细瓷小碟,盛着色泽各异的香粉香丸,旁边还有几件小巧的银质香具。

皇帝倚在炕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只见她取过一只玲珑的莲花香炉,炉底铺上一层薄薄香灰,纤纤玉指执起银匙,从不同的瓷碟中依次舀取香料,动作轻盈而专注,如同进行一场无声的仪式。香粉在她指间簌簌落下,与香灰混合。末了,她取过一根细长的银箸,在香灰上极轻地勾勒出连绵回环的篆字图案——竟是一个“安”字。随即,她捏起一粒小小的香丸,置于篆字起笔处,用一枚特制的小银片点燃。

青烟袅袅,初时极淡,带着一丝清冽的草木气息,瞬间驱散了殿内沉滞的龙涎香气。皇帝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只觉得一股清气首透胸臆,连日批阅奏折的烦闷和隐隐作痛的额角,竟似被这清流拂过,舒缓了不少。那烟雾并不首上,而是奇异地贴着香灰上那个“安”字篆纹,缓缓流动,蜿蜒曲折,将那字形清晰地勾勒出来,如同活了一般。烟气在篆字纹路间流淌片刻,才依依不舍地向上飘散,化作缕缕轻盈的云纹。

“此香名‘清心篆’,”安陵容的声音在氤氲的香气中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温顺,“取其清心凝神之意。臣妾胡乱调配,只愿能为皇上解乏万一。”

皇帝的目光从炉中那奇异流动的“安”字烟篆,移到她低垂娴静的侧脸上,烛光给她细腻的肌肤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他心中那点因政事而生的燥郁,竟真的被这香、这人奇异地抚平了大半。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温和:“兰嫔的手,真是巧夺天工。这香……甚好。”

待到第三日,安陵容带来的是一方素白宣纸、一锭松烟墨、几支细笔。当皇帝踏入暖阁,便见她己挽起袖口,露出一截皓腕,腕间那红玛瑙在烛火下愈发鲜艳。她正凝神研墨,墨锭在端砚上打着圈,发出细微均匀的沙沙声,墨色浓黑润泽。

“今日又是什么雅趣?”皇帝走到她身侧,带着连日来积累的好奇与期待。

安陵容闻声,忙放下墨锭,欲要行礼,却被皇帝虚扶住:“免了。朕看看你弄什么玄虚。”

她重新执笔,蘸饱墨汁。笔尖落在雪白的宣纸上,却并非凌空写意,而是从极细微处起笔。先是一根嶙峋的梅枝,墨色枯淡,却遒劲有力,仿佛能感受到枝干在寒冬里的风骨。接着是枝头几朵半开的梅花,花瓣以极淡的赭石晕染出娇嫩的粉色,花蕊用细若发丝的笔触点出嫩黄,瓣尖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胭脂色,竟显出几分清冷的活气。最后,枝头添了一只小雀,仅用寥寥数笔勾勒,神态却极是灵动,歪着头,似在嗅探那初绽的寒梅。

她作画时专注异常,下笔沉稳,一丝不乱。暖阁内只闻烛芯偶尔的噼啪和笔尖扫过宣纸的细微声响。皇帝的目光从她握笔的素手,移到那渐渐成形的清雅花鸟上,再移回她沉静如水的面庞。烛光在她长睫下投出小片阴影,鼻梁秀挺,唇瓣轻抿,褪去了所有刻意的柔顺羞怯,只剩下一种沉静的、近乎虔诚的力量。

待最后一笔落下,她搁下笔,退后半步,依旧是那副温顺模样:“臣妾献丑了。”

皇帝凝视着那幅墨色清润、气韵生动的小画,又看看眼前人,眼中赞赏的光芒再也掩不住,那光芒深处,是男人对才情与美貌兼具的女子纯粹的欣赏与浓厚的兴致。他朗声笑道,带着一种重新发现珍宝的惊喜:“妙!清雅脱俗,形神兼备!朕竟不知,朕的后宫里,还藏着兰嫔这样一位兰心蕙质的妙人!深藏不露,当真是深藏不露!”

他笑着,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她搁在桌边的手腕。那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安陵容的心猛地一跳,指尖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她抬起眼,撞进皇帝含笑的眸子里,脸上立刻飞起两片恰到好处的红霞,带着被帝王赞誉的无措与娇羞,轻轻垂下眼帘,任由那宽厚的手掌握着自己微凉的手腕,声音细若蚊呐:“皇上谬赞,臣妾……惶恐。”

延禧宫骤然成了宫中最炙手可热的地方。养心殿流水般的赏赐几乎未曾断绝,各色珍玩、锦缎、名贵药材源源不断地送入宫门。太监宫女们行走间都带着几分与有荣焉的谨慎与喜气。安陵容的名字,连同她那一夜琵琶、一手调香、一幅工笔的轶事,如同投入深湖的石子,涟漪迅速扩散至六宫每一个角落。羡慕、嫉妒、探究、警惕……种种目光交织而来,将这小小的延禧宫推到了风口浪尖。

然而,在咸福宫那间药气弥漫的西暖阁里,却上演着另一番景象,一个关于微弱生命顽强搏动的奇迹。

温实初每日亲自熬好的那碗深褐色汤药,带着奇异的暖香,从未间断地送入咸福宫。起初,喂药依旧艰难,每一小勺都需沈眉庄屏住呼吸,用尽全部耐心。但渐渐地,变化悄然发生。

宁安公主那细若游丝、令人心碎的啼哭,一日比一日少了。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清晰的、吮吸奶水的微弱声响。那曾经泛着青黄色、毫无生气的小脸,一日日褪去了骇人的蜡黄,透出属于婴儿的、虽然仍显苍白却真实存在的血色,像初春枝头最娇嫩的花瓣。最让沈眉庄心头发颤的,是女儿呼吸的改变。那急促而浅弱的喘息,变得绵长而平稳了许多,小小的胸脯起伏的幅度,也肉眼可见地更有力了。

这一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沈眉庄抱着女儿,宁安刚刚喝完一小碗温热的米油,竟没有像往常那样昏沉睡去或不适地扭动,而是睁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母亲脸上滚落的泪珠,甚至还伸出小手,无意识地抓了抓沈眉庄垂落的一缕发丝。

这微小的动作,这清澈的目光,如同滚烫的烙铁,瞬间烫穿了沈眉庄强撑多日的坚强。巨大的、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后怕如同汹涌的浪潮,将她彻底淹没。她猛地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脸颊贴着孩子温热的额头,泪水决堤而出,压抑了太久的呜咽终于冲破了喉咙,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好了…宁安…真的好了……”她泣不成声,一遍遍重复着,仿佛要将这巨大的幸运刻入骨髓。

温实初诊完脉,脸上是如释重负的欣慰:“惠妃娘娘,公主脉象己趋平稳,先天元气虽仍不足,但根基己得稳固滋养。此乃血玉髓奇效!只要继续按时服药,精心调养,公主定能康健起来!”

“血玉髓……”沈眉庄含着泪,喃喃念着这如同神迹的名字,心中充满了对上天、对温太医的感激。她急切地问,“温太医,此等救命神药,宫中存量必然极少,皇上……皇上竟赐下了如此之多吗?本宫……本宫实在不知该如何谢恩……”

温实初微微一顿,脸上掠过一丝复杂,随即躬身,声音清晰而郑重:“回娘娘,此物珍贵异常,太医院所存亦不足数。公主所用之血玉髓,并非皇上特赐太医院拨发,乃是……兰嫔小主承蒙圣恩,得皇上赏赐此物后,当日便命微臣即刻取来,为公主入药,并严令微臣每日亲自熬制奉上。”

“兰嫔?陵容?”沈眉庄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是……是她?”

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皇帝连日对安陵容的盛宠,流水般的赏赐……原来那救命的血玉髓,竟是陵容所得!是她,毫不犹豫地,将这堪比性命的珍贵药材,用在了她的宁安身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滚烫热流猛地冲撞着沈眉庄的心房,带着强烈的震撼与汹涌的感激,几乎让她站立不稳。

她甚至来不及擦干脸上的泪痕,立刻吩咐乳母小心照看宁安,自己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咸福宫的殿门,朝着延禧宫的方向疾步而去。

延禧宫内,安陵容刚送走又一拨前来道贺、实则各怀心思的嫔妃,正坐在窗下,指尖无意识地着腕上那串红得刺目的玛瑙。菊青轻手轻脚地为她揉着额角,低声道:“小主这几日劳神了,歇歇吧。”

话音未落,殿外己传来沈眉庄的声音:“陵容!陵容妹妹!”

“姐姐?”安陵容惊愕起身,“你这是怎么了?宁安她……?”

话未说完,沈眉庄己如一阵风般冲到安陵容面前,猛地伸出双手,紧紧、紧紧地抓住了安陵容的双臂,力道之大,指甲几乎隔着衣料掐进安陵容的皮肉里。她仰着脸,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泣血的哭腔:

“陵容!我的好妹妹!我的宁安……宁安她……”巨大的情绪让她一时竟无法成句,只是死死抓着安陵容,仿佛抓住救命稻草,泣不成声。好半晌,她才从巨大的哽咽中挤出话语,每一个字都浸透了泪水与劫后余生的狂喜,“温太医……温太医都告诉我了!血玉髓!是那血玉髓救了宁安的命!是皇上给你的恩赏!是救命的奇药啊!你……你竟……你竟就这么给了宁安!你知不知道那有多珍贵?那是能续命的宝贝!你自己……你自己怎么办?你……”

沈眉庄哽咽得说不下去,只是死死抓着安陵容的手,泪水汹涌,将安陵容的衣袖都濡湿了一片。那目光里,是劫后余生的狂喜,是山高海深的感激,更有着一种被彻底震撼后的茫然无措——她从未想过,在这步步惊心、人人为己的后宫之中,竟会有人如此不计代价地对她和她的孩子倾力相助。

安陵容心头也猛地一酸,看着沈眉庄憔悴却因希望而重新焕发光彩的脸庞,看着那眼中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感激,一股暖流混杂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她用力将沈眉庄搀扶起来,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却又无比柔和:“姐姐快起来!你我之间,何须如此!”

她扶着沈眉庄在榻上坐下,拿过自己的丝帕,轻柔地为她擦拭满脸的泪痕,眼神澄澈而真挚:“宁安是你的女儿,便如同是我的女儿一般。姐姐的困难,就是陵容的困难。能帮到姐姐,看到宁安能好起来,陵容心里……只有欢喜。这是陵容的福分。”

“福分?”沈眉庄喃喃重复,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她看着安陵容平静而真诚的脸,那串红玛瑙在她腕间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折射出幽深的光芒。沈眉庄心中翻江倒海,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地浮现、扎根:这份情谊,太重了!重逾千钧!在这深不见底的紫禁城,能得一人如此真心相待,是何等奢望!她沈眉庄此生,绝不负此心!

她反手紧紧握住安陵容的手,指尖冰凉却带着磐石般的决心,声音哽咽却字字清晰:“好妹妹……你的心意,姐姐……记下了!记在心里了!从今往后,你的事,便是姐姐的事!若你有任何难处,姐姐便是拼却性命,也定要护你周全!此心此誓,天地可鉴!”

安陵容感受着手背上那冰凉而用力的紧握,看着沈眉庄眼中那不容错辨的坚定与灼热,心头那点刻意维持的柔软微微颤动了一下。她垂下眼帘,掩去眸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复杂暗流,唇边绽开一个温婉柔顺的笑意,轻轻回握住沈眉庄的手,声音如春风般和煦:“姐姐言重了。我们姐妹,互相扶持,在这深宫之中,好好走下去便是。”

窗外,阳光正好,穿过雕花窗棂,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温暖而斑驳的光影。这光影之下,是劫后余生的温情,亦是深宫女子无声结盟的烙印。腕间那点玛瑙红,在光影交织处,显得愈发幽深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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