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食堂婚礼的喧嚣余温,像油腻的残羹冷炙,黏在西合院灰扑扑的砖墙上,挥之不去。白日里,林峰与于莉那近乎宣告“主权”的餐桌风景,持续灼烧着阎家父子的神经,也喂饱了犄角旮旯里的窃窃私语。然而,当暮色西合,另一种更隐秘、更令人作呕的溃烂,正在许家那贴着崭新喜字的门后悄然蔓延。
* * *
许家新房。窗外最后一丝天光被黑暗吞没,屋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泡。
许大茂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浑身长满疥疮的困兽,在狭窄的外间焦躁地踱步。每一步都牵扯着下身那火烧火燎、又带着针扎般刺痛的剧痛!那胡同老中医开的黑乎乎药膏,非但没止住溃烂,反而像浇了油,让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发烫得更加厉害!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腐肉和劣质药味的恶臭,不受控制地从他裤裆里弥漫出来,即使他拼命双腿,也无法完全掩盖。
里屋门帘被掀开一条缝,娄晓娥蹙着秀眉,用手帕掩着口鼻走了出来。“大茂,这屋里…什么味儿啊?这么冲?” 她的声音带着困惑和一丝难以掩饰的嫌弃,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许大茂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和那明显不自然的站姿。
许大茂浑身一僵,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恐慌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脏。他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发紧:“没…没啥味儿啊?哦!可能…可能是新打的家具,那油漆味儿还没散干净…对!就是油漆味儿!” 他慌乱地挥着手,试图驱散空气,动作却因牵扯到下身的剧痛而猛地一抽,差点叫出声。
娄晓娥狐疑地看着他。油漆味儿?这分明是一种带着腐败气息的甜腥!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这味道…让她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联想到许大茂这些天坐立难安、眼神躲闪、以及新婚之夜至今都未碰过她的异常…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爬上她的心头。
“大茂,你是不是…病了?”娄晓娥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审视,“病得很重?瞒着我?”
“没!绝对没有!”许大茂矢口否认,声音尖利得变了调,“我好着呢!就是…就是这几天有点上火!对!上火!” 他急于掩饰,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想靠近娄晓娥解释。
就是这一步,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股温热粘稠的液体,伴随着撕裂般的剧痛,猛地从溃烂处涌出,瞬间浸透了他薄薄的裤料!深褐色夹杂着黄绿色的脓血,带着令人窒息的恶臭,在他藏青色的裤子上迅速洇开一大片狰狞的、湿漉漉的印记!
“啊——!” 娄晓娥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猛地后退,撞在门框上,惊恐地看着许大茂裤子上那还在不断扩大的污迹,以及他瞬间惨白如鬼、冷汗淋漓的脸!那刺鼻的恶臭如同实质的拳头,狠狠砸在她的感官上!她终于明白了!那根本不是什么油漆味!是腐烂!是脓血!
“许大茂!你…你身上是什么?!” 娄晓娥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惊骇,指着他的裤子,手指都在颤抖。
许大茂低头看着那片湿热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污迹,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完了!彻底完了!秘密暴露了!巨大的恐惧、羞耻和绝望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猛地双腿,佝偻着腰,试图遮掩那无法遮掩的耻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破旧的风箱。
“滚!你给我滚出去!” 极致的羞愤之下,许大茂竟对着娄晓娥嘶吼起来,面目扭曲狰狞,试图用愤怒掩盖崩溃。
【叮!检测到极致负面情绪爆发!】
【来源:许大茂(极致恐惧/羞耻/绝望/身体崩坏),强度:临界!情绪值+800!】
【来源:娄晓娥(极致震惊/恐惧/幻灭/恶心),强度:高!情绪值+600!】
脓血顺着许大茂裤管滴落在地,砸开一小滩污秽;娄晓娥捂着嘴,胃里翻江倒海,眼中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的泪水。
* * *
对面林家。窗户开着一条缝。
林峰并未睡下。他站在窗后阴影里,如同蛰伏的夜枭,冷眼旁观着许家那场突如其来的、充满污秽与绝望的闹剧。许大茂崩溃的嘶吼,娄晓娥惊恐的尖叫,以及那即便隔着距离也能隐约嗅到的、随风飘来的淡淡恶臭,都清晰地传入他的耳鼻。
他眼前的系统面板,在黑夜中幽幽亮起,代表许大茂和娄晓娥情绪来源的两条光柱,如同濒死的毒蛇般疯狂窜升、扭曲,数值瞬间爆表!那是最纯粹的恐惧、最深刻的羞耻和最彻底的幻灭!
“脓疮…终于破了。” 林峰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满意的弧度,仿佛一个辛勤的园丁,终于看到了自己精心培育的、饱含毒汁的果实成熟爆裂。“好肥料。” 他无声低语。许大茂的毁灭和娄晓娥的绝望,为他的系统提供了今夜最丰厚的养分。
【系统提示】:成功收割高纯度绝望/恐惧情绪!积分+1400!当前积分:6250!
【特殊状态】:【护院力场】冷却剩余:12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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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的动静虽然短暂而压抑,但在死寂的深夜里,依旧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中院,易中海家的灯亮了。他披着衣服站在门口,浑浊的老眼望向许家方向,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和…快意?许大茂倒霉,对他这个正在谋划反扑的人来说,未必是坏事。流言,是最好的武器。
后院,二大妈也悄悄掀开了窗帘一角,鼻子使劲嗅了嗅空气中的异味,脸上露出惊疑不定和嫌恶的表情。
阎家屋里,于莉被惊醒,听着隐约的哭喊和嘶吼,下意识地抱紧了被子,身体微微发抖。黑暗放大了恐惧,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林峰,想到了那个能给予她“安全”和“饱足”的男人。
第二天清晨。
当许大茂脸色灰败、双眼布满血丝,如同丧家之犬般佝偻着腰,夹着腿,偷偷溜出西合院,试图去寻找更“靠谱”的黑市医生时,关于他的“恶疾”,己经如同瘟疫般,在西合院每一个早起倒尿盆、生炉子的人口中,以惊人的速度传播、发酵、扭曲。
“听说了吗?许大茂…裤裆烂了!流黄水!臭得能把人熏一跟头!”
“真的假的?我的老天爷!他不是刚娶了娄家大小姐吗?这…”
“哼!报应!肯定是缺德事做多了!在外面胡搞染上的脏病!”
“啧啧,那娄晓娥可倒了血霉了!嫁过来就守活寡?还守着个烂人?”
“小声点!阎老西来了…诶,三大爷,您消息灵通,许大茂那病…”
阎埠贵顶着一对硕大的黑眼圈,脸色比锅底还黑。他正被林峰那“说媒”的屈辱要求折磨得心力交瘁,此刻听到许大茂的“丑闻”,心中非但没有同情,反而涌起一股扭曲的、同病相怜般的快意和…转移注意力的兴奋。他停下脚步,推了推滑落的眼镜,刻意压低声音,却又确保周围人都能听见:
“唉,这事儿啊…昨晚动静不小。我睡得浅,听得真真儿的!那味儿…啧!隔着院子都冲鼻子!可怜娄家那闺女了,金枝玉叶的,摊上这么个…” 他摇着头,一副痛心疾首又掌握内幕的样子,成功地将更多探究、鄙夷和幸灾乐祸的目光引向了许家。
流言,如同许大茂裤裆里流出的脓血,在西合院这块肮脏的温床上肆意蔓延、发酵,散发出更加致命的气息。它们缠绕着崩溃的许大茂,裹挟着惊恐的娄晓娥,也悄然滋养着林峰系统中那不断攀升的积分数字。而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这脓血与流言交织的温床里,悄然孕育。
【叮!检测到西合院群体性负面情绪(幸灾乐祸/恐惧传播/道德批判)!】
【强度:高!情绪值+300(持续累积)!】
西合院上空,无形的流言如同带有颜色的瘴气,翻滚涌动,笼罩着每一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