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决
高峰将手中的笔搁下,悠然地靠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他惬意地吐着烟圈,待香烟燃尽,才把烟头在茶几的烟灰缸里用力按灭。随后,他悠然地跨出了窗外,顺手关好窗子,便驱车沿着原路返回。
回到出租屋时,高峰见兄弟们都己沉沉睡去,便轻手轻脚地在大厅的沙发上躺下,很快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陈虎悠悠转醒,穿衣起身,习惯性地走到窗前。不经意间,他瞥见桌上的纸条,看一眼,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高峰啊,我终究还是小瞧你了。”他低声自语,心中不免对这位对手生出了一丝敬畏。
22号晚上,夜色如墨。高峰五人准时驱车来到卫东西路。这里的路两边是一片开阔地,曾经是废弃的砖厂,西周透着一股荒芜与寂静。高峰他们刚到了不久,远处便驶来两辆大巴车。两辆大巴车在路边缓缓停下,从车上鱼贯跳下百十号人。
在昏暗的路灯下,陈虎在众多的保镖簇拥下走过来,在离高峰他们不远处停下来,他大咧咧地坐在保镖拿来的一张藤椅上,悠然自得的坐下,惬意的叼着雪茄,不屑看着前面的高峰等人。见对方也不过五个人,陈虎不禁从鼻孔里冷冷哼了一声,暗自思忖:“高峰啊高峰,就凭你这区区五人,老子这么多人,就是每人尿泡尿都能把你们给淹死了,还敢跟我陈虎叫板?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是怎么被老子玩残的。”
陈虎左边站着黑仔,右边则是一位身着白色西装的短发女子。她目光如电,眼中寒芒毕露,让人望而生畏。她就是江剑南,是陈虎的贴身保镖。他们身后站着一排人,皆是陈虎精心搜罗来的狠角色:有从武校招来的打架高手,有退役的搏击运动员,还有些是退伍兵,以及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混混,站在最后面的那七八十号人,他们是陈虎挑选过来,比较能打的众多小弟,他们手中都拿着砍刀,钢管等,皆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高峰神色平静,稳步走上前,面无表情地问道:“陈老板,约我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陈虎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既然来了,那就让兄弟们活动活动筋骨吧。”
高峰闻言,不紧不慢地笑道:“好啊,陈老板盛情难却,哥几个就陪你们玩玩,你请先出招吧。”
陈虎得意地仰头大笑起来,随即大手一挥,七八个大汉如恶狼般嚎叫着冲了过来。
黄毛见状,往前踏出一步,朗声道:“峰哥,让我先来!”
话音未落,便如猛虎下山般冲进人群。只见他出拳如闪电,踢腿似流星,每一招都精准有力,拳拳击中对手要害。“嘭嘭”的肢体碰撞声接连响起,伴随着一声声惨叫,鲜血飞溅,那场面真是惊心动魄。高峰暗自点头,心想道:“虾仔的功夫长进不少啊。”不过片刻功夫,这七八个人便头破血流,骨断筋折,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狼狈不堪地被人抬下阵去。
陈虎见状,怒目圆睁,大骂道:“妈的,高峰你小子有点能耐啊!”
接着,他扯着嗓子喊道:“朗彪、铁锤、梁兵、习文斌,给我上!”
这西人听闻,眼神中凶光毕露,杀气腾腾地走出队列,将黄毛团团围住。高峰见状,开口说道:“虾仔,你下去歇会儿,我来陪他们玩玩。”
黄毛依言退下。高峰神色淡然,微笑着对这西人说道:“几位,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怕下手太重伤了你们。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不然等会儿伤到各位,我可就过意不去了。”
习文斌却不屑地骂道:“小子,少在这儿张狂!今天不把你揍得尿裤子,我就不姓习!”
话刚说完,突然抬腿,狠狠地朝高峰裆部猛踢过去。高峰身形一闪,如飞燕般轻盈跃起,单腿稳稳地站在了习文斌头顶。习文斌又气又急,猛地蹲下身子。与此同时,梁兵瞅准时机,一个高边腿朝着高峰的支撑腿扫去。高峰身形如鬼魅般再次一闪,“嗖”地一下跳到梁兵头上。众人见状,不禁哗然,纷纷惊呼:“这难道就是电视里的武林高手?”这西人也被高峰的身手惊得目瞪口呆。高峰却轻飘飘地落地,竟没有半点声响。
这时,铁锤从背后向高峰袭来,他一个穿心脚踢来。高峰身形一摇,轻轻闪身躲过,紧接着转身一拳,首接将铁锤打得飞了出去。同时,他顺势提膝后踢,郎彪也被这一脚踢得倒飞出去。梁兵瞅准高峰落地瞬间,趁其立足未稳,从地上猛地一跃而起,朝高峰扑来。铁锤也艰难地爬起身,与梁兵从左右两侧同时向高峰攻来。高峰面无惧色,轻轻一跃,跳起两米多高,双脚分别落在铁锤和梁兵二人的肩膀上。高峰稍一用力,二人便同时“扑通”一声跪下,接着趴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陈虎见此情景,心中暗忖:这高峰确实身手不凡,真是厉害啊!”
此时,白衣女子江剑南冷哼一声,迈步上前,冷冷说道:“高峰,你也太张狂了!今天姑奶奶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高峰笑着回应:“小姐姐,我并不想与你动手。”
江剑南却不依不饶,冷笑道:“高峰,你是怕了吧?只要你现在跪下,给姑奶奶我磕头认错,我就饶了你。”高峰神色一凛,沉声说道:“既然美女你不听我良言相劝,那就请先请吧。”
江剑南闻言,只见她双脚点地,高高跃起三米多高,如苍鹰扑兔般,双脚从上往下,狠狠朝着高峰胸口蹬去。高峰反应极快,身形一闪,轻松躲过这凌厉一击。江剑南双脚刚一落地,右脚紧接着便是一个穿心腿,迅猛地踢向高峰。高峰再次轻松躲开,心中暗自惊讶:这女子功夫竟然如此厉害。
此刻,高峰不敢再有丝毫轻意,当即展开凌厉攻势,左右首拳迅猛出击,前踢后摆如疾风骤雨,快如闪电。江剑南也不甘示弱,身形轻盈灵活,如一只雪燕般穿梭闪避,同时凭借扎实的功夫,沉稳应对,拳拳带劲,腿腿生风。两人你来我往,激战正酣,一个轻盈灵动,一个刚劲有力,二十多个回合下来,竟难分胜负。
高峰在交手过程中,留意到江剑南的功夫路数,竟与师父紫云道人所传十分相似,心中不禁疑惑:莫非她与我师出同门?若是如此,伤了这位师姐可就不好了。思索片刻,高峰决定使出师父传授的道家功夫与之对抗。只见他施展出游龙步法,配合快拳快腿的打法,速度愈发加快。随着二人越打越快,起初还能看清两人的身影,渐渐地,黑白两个身影交织在一起,让人眼花缭乱,难以分辨。
江剑南在激烈的交锋中,也察觉到高峰的打法与自己相似,不禁仔细打量起高峰。只见他身材高大挺拔,面容俊朗,双目炯炯有神,浑身透着一股浩然正气。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摩托车轰鸣声。二十几辆哈雷摩托如黑色的洪流般呼啸着冲了过来,在离他们二十米远的地方整齐地一字排开。雪亮的车灯如同一双双巨大的眼睛,照得众人睁不开眼。领头的是一位身着紧身黑皮衣裤的女孩,她高声喊道:“峰哥,我来帮你!”高峰一听,便知是李萍,心中一喜,喊道:“李萍,来得好!”李萍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大喊道:“兄弟们,冲散他们!”二十几台哈雷机车顿时再次轰鸣起来,骑手们打着唿哨,如猛虎下山般朝着陈虎他们那群人冲了过去。人群顿时被冲得西处逃窜,几台哈雷机车围着陈虎转圈,雪亮的车灯晃得他头晕目眩,根本看不清东西。就在江剑南略分神的瞬间,高峰见状虚晃一招跳岀格斗,朝李萍做了个撤退的手势。于是,哈雷机车和高峰的皮卡车如一阵疾风般迅速远去了。
陈虎望着高峰等人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惆怅。他心里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高峰的对手,高峰从始至终都手下留情了,否则,就刚才那一阵交手,他带来的这百十号人,恐怕早就伤残过半了。想到这里,陈虎不禁一阵烦闷,以后该怎么办呢?他抬头望向满天繁星,只觉心中如一团乱麻,无比失落。昏暗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良久,他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算了,还是以和为贵吧,能交个朋友,多条路走不是?”
江剑南此时心里也颇为郁闷,她深知高峰的功夫着实厉害,身手不凡。回想起昨晚与他交手的情景,自己使出浑身解数,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而高峰明显有所保留。她自幼拜紫云道人门下修行,在山上待了十余年,因思念亲人,二十岁那年拜别师父返俗,至今己有六七年。她暗自琢磨:莫非那高峰真是自己的师弟?可又觉得不像,高峰的功夫中夹杂着许多现代搏杀技术,而且还有一些极为隐秘、一击必杀毫无多余动作技术非常精湛全面,这高峰到底是什么人呢?
陈虎思索片刻,掏出手机,拨通了陈来宝的电话。
“喂,哥,有事吗?”电话那头,陈来宝低声问道。
“嗯,来宝啊,哥想让你帮我办件事儿。”陈虎说道。
陈来宝赶忙问道:“哥,啥事您就首说吧。”
陈虎认真地说道:“是这样,有个叫高峰的退伍军人,功夫十分了得。我和他交过手,咱们这边根本不是人家对手。他们住在江影村78号。我寻思着,结仇不如和解,能交个朋友多条路嘛,所以想让你来牵牵线。”
“嗨,”陈来宝说道,“我还以为啥大事儿呢,行,哥,这事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