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阿妹赶海致富

第2章沙里淘金的活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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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渔村阿妹赶海致富
作者:
孤单的木木
本章字数:
6734
更新时间:
2025-07-02

苏晚渔光脚踩上那片湿软的泥滩时,潮水刚退去的余温还裹着沙粒往脚趾缝里钻。

她弯腰凑近冒气泡的位置,鼻尖几乎要碰到泥面——气泡是从三个指腹大的圆孔里冒出来的,细得像银针,却带着股子执拗的劲头,每隔两秒便"咕嘟"一声。

"暗蛏窝。"她喉咙里滚出半句话,左手从裤兜摸出个磨得发亮的铁皮盐罐。

爷爷说过,这种藏在潮线外的蛏子最精,洞眼浅得像被风刮出来的,没经验的人走过去都当是沙虫窝。

可沙虫的气泡散,蛏子的气泡聚,"就像小娃娃攥着拳头往泥里钻"。

她捏着粗盐粒,在每个洞口撒了拇指盖大的一小撮。

盐粒落进泥里,气泡突然顿住,像是泥底下有什么东西被烫到了。

苏晚渔退后半步,弯腰抄起斜插在腰后的小铁铲,眼睛紧紧盯着那几个洞。

"出来吧。"她轻声哄着,海风掀起她额前沾了盐粒的碎发。

三秒后,第一个洞"咻"地窜出条银白的影子,足有食指长,蛏子的触须还沾着泥,弹起来时尾巴拍在她脚背上,凉丝丝的。

她手腕轻抖,铁铲尖准确挑住蛏子软壳边缘,"啪"地甩进脚边的竹篓——竹篓里早堆了半层蛤蜊和小梭子蟹,这只蛏子落进去,立刻和同伴挤成一团。

第二个洞的蛏子更猛,弹起来足有半尺高,在晨光里划出道银线。

苏晚渔跟着跳了半步,铁铲跟着抬,精准接住那团活物。

她低头看了眼竹篓,嘴角抿出个极浅的笑——这三只蛏子都有拇指粗,拿到市场能卖上三十块一斤,够她买双新的防水靴了。

"爷爷,您瞧。"她对着渐亮的天色喃喃,指尖无意识着盐罐上的划痕——那是去年冬天赶海时,盐罐掉在礁石上磕出来的。

爷爷总说,赶海人要和海讲规矩,撒盐不能多不能少,多了蛏子被齁死,少了引不出来。

她当时嫌麻烦,现在却觉得,这一把盐的分量,比课本里的公式还金贵。

竹篓里的动静渐小,苏晚渔拍了拍裤腿的泥,抬头望向不远处的礁石区。

潮线退到了礁石根部,黑黢黢的石头缝里还滴着水,像谁打翻了装着碎银的罐子。

那是石头蟹最爱钻的地儿,藏在石底,钳子夹着小海葵当盾牌,不仔细看根本找不着。

她把竹篓往肩上提了提,光脚踩过被晒得温热的礁石。

礁石表面爬满藤壶,扎得脚底生疼,她却走得极稳——这双脚在礁石上磨了十年,早把每块石头的脾气摸透了:圆滚滚的是"懒石",底下没货;带棱的是"藏金石",翻开来准有惊喜。

"嘿,这儿有个小的。"她蹲在块半人高的礁石前,左手按住石顶,右手抠住石底的缝隙。

石头被潮水泡了一夜,凉得刺骨,可她胳膊一较劲,"嘿"地一声,石头翻了个面。

底下果然蜷着只巴掌大的石头蟹,青灰色的壳上沾着海草,八条腿还没反应过来,正慌慌张张往石缝里缩。

苏晚渔的右手像道影子,跟着螃蟹的动作斜插过去,拇指和食指精准掐住蟹壳两侧。

螃蟹被制住,立刻举起两只钳子乱挥,其中一只"咔"地夹住她的中指。

她疼得倒抽冷气,却没松手,反而把螃蟹举到眼前:"就你会闹?"说着用拇指轻轻敲了敲蟹壳,螃蟹吃痛,钳子松了些,她趁机把它扔进竹篓。

竹篓里顿时热闹起来,石头蟹和梭子蟹撞作一团,蛏子的触须从缝隙里探出来,扫过蛤蜊的壳。

苏晚渔擦了擦手,又盯上旁边一块更沉的礁石——那块石头半埋在沙里,只露出个棱角,看着像块老龟背。

她蹲下来,双手扣住石缝,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起。"她低喝一声,石头被掀起来的瞬间,阴影里闪过道深褐色的光。

那是只比她巴掌还大的石头蟹,背壳上的纹路像道老树根,两只钳子张得老大,钳尖泛着冷光,竟比她的小拇指还粗。

苏晚渔的呼吸顿了顿。

这只螃蟹的个头,够在市场上卖上两倍价钱。

她右手缓缓伸过去,指尖离蟹壳还有半寸时,螃蟹突然窜起来,钳子精准扣住她的食指尖——这次不是试探,是真真切切的狠劲,疼得她眼眶发酸。

"好家伙。"她咬着牙笑了,左手抄起铁铲,用铲柄轻轻戳了戳螃蟹的背壳。

螃蟹吃疼,钳子又紧了几分,她却没急着松手,反而凑近了看它壳上的纹路——那纹路里嵌着半枚褪色的贝壳,像是谁故意嵌进去的标记。

潮水的声音又近了些,海风卷着咸腥味扑过来。

苏晚渔望着竹篓里攒动的海货,又低头看了看被螃蟹钳住的手指——指尖己经肿起个小红包,却让她想起爷爷常说的话:"海货越凶,滋味越鲜。"

她轻轻转动手腕,螃蟹的钳子跟着晃了晃,却始终不肯松口。

远处传来渔船的汽笛声,晨光里的海面泛着碎金,像谁把整把星星撒进了水里。

苏晚渔望着那片光,忽然觉得今天的收获,怕是要比往天都沉些。

苏晚渔的指甲盖被蟹钳咬得泛白,指腹上的血珠顺着指缝渗出来,滴在礁石上像颗颗碎珊瑚。

那螃蟹许是见着血更来了狠劲,八条腿蹬着篓壁乱抓,钳口又往里碾了半分。

她疼得膝盖首打颤,却咬着后槽牙笑出声——爷爷说过,海货越凶越金贵,这只螃蟹的钳子比她食指还粗,背壳上的纹路像老树根盘着,准是在礁石缝里熬了三西年的老货。

"松手。"她低喝一声,另一只手扣住蟹壳边缘,手腕猛地一旋。

螃蟹被甩得翻了个身,钳口终于松了,"啪嗒"掉进竹篓,溅起半星血珠。

她赶紧把手指塞进嘴里吮了吮,咸腥的血味混着海风灌进喉咙,倒让脑子清醒了些。

低头看时,指尖己经肿成颗红樱桃,指甲盖下淤着块紫斑,像枚褪色的贝壳。

潮水漫上脚腕时,她才想起该回岸了。

竹篓压得肩膀发酸,可里头的动静让她心里踏实——石头蟹撞着梭子蟹的壳,蛏子的触须还在篓缝里探来探去,连最老实的蛤蜊都在相互挤蹭。

她赤着脚踩过湿沙,脚底板被贝壳碴子硌得生疼,却走得极稳,像踩着爷爷当年教她的步点:"潮退三分走七分,别跟海抢路。"

"晚渔!"

阿梅大婶的嗓门从岸上传来,带着股子热乎劲。

苏晚渔抬头,就见穿蓝布衫的女人正踮着脚往她这儿望,手里还提着半袋刚摘的空心菜。"哎哟你看这篓子!"阿梅大婶凑过来,枯枝似的手指扒着篓沿,眼睛瞪得溜圆,"这石头蟹得有巴掌大吧?

上回王阿公卖的那只才这么点儿——"她比了个拳头,"你这能卖上五十块!"

苏晚渔把竹篓往地上一放,疼得倒抽冷气。

阿梅大婶这才看见她指尖的伤,"哎呀你这手!"她赶紧从兜里摸出块皱巴巴的手帕,"快包上,潮水里细菌多,别感染了。"苏晚渔没接,用另一只手把血珠抹在裤腿上:"不碍事,爷爷教过,海水能杀菌。"

阿梅大婶叹着气摇头,可眼睛还盯着篓子:"今晚能卖个好价钱吧?"

"够吃几天饭钱了。"苏晚渔蹲下来整理海货,把最活泛的梭子蟹往上层拨了拨——这些得赶早卖,新鲜度差半刻,价钱能跌一半。

阿梅大婶蹲在她旁边,忽然压低声音:"昨儿我听二牛说,镇里超市要收海货了,论筐称,比菜市场爽快。"她碰了碰苏晚渔的胳膊,"你说咱村的赶海人,要不要合计合计?"

苏晚渔的手顿了顿。

她想起上个月在菜市场,有个穿西装的男人问她收不收长期供货,当时她没应——爷爷说过,海货是活物,得挑着卖,卖给懂行的人才不糟践。"再看看吧。"她把最后一只蛏子摆整齐,"我这篓子,得挑识货的主儿。"

阿梅大婶没再劝,拍了拍她的肩起身:"我先回去做饭,你赶紧把工具洗了,别让盐渍沤坏了。"她拎着空心菜往村里走,蓝布衫被风掀起个角,像片飘走的海带。

苏晚渔把竹篓提到礁石边,蹲下来洗铁铲。

海水漫过她的手腕,凉得刺骨,却把铲子上的泥冲得干干净净。

盐罐在礁石上磕出的划痕还在,她用拇指着那道印子,忽然想起七岁那年——爷爷蹲在这儿教她撒盐引蛏子,自己手一抖撒多了,蛏子全翻着白肚皮浮上来。

爷爷没骂她,只蹲下来把蛏子一个个捡回海里:"海给咱饭吃,咱得记着,取多少,留多少。"

"爷爷,今天是你教我的第一课。"她对着海面轻声说。

浪头打在礁石上,溅起的水花扑在她脸上,像谁在替爷爷擦眼泪。

腕间的电子表突然震了震,五点二十——得赶紧把海货码齐,早市六点半开张,那些老主顾可等不得。

她把两个竹篓扣上防逃网,背带勒得肩膀生疼。

转头看时,海面己经漫过了礁石区,昨天还露着尖的珊瑚石,如今只看得见个模糊的影子。

风里飘来海腥味,混着远处渔市的吆喝声,若有若无。

苏晚渔吸了吸鼻子,把散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今天的海货,该能换双新的防水靴了,底儿要厚些,免得再被藤壶扎脚。

她踩着湿沙往村头走,竹篓里的海货还在扑腾。

东边的天己经泛起鱼肚白,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根拴在海边上的绳,一头系着今天的收获,一头系着爷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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