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阿妹赶海致富

第4章 摊位前的第一场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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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渔村阿妹赶海致富
作者:
孤单的木木
本章字数:
7096
更新时间:
2025-07-02

苏晚渔的新防水靴踩在菜市场湿滑的水泥地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她掀开竹篓上的蓝布,清晨刚挖的蛤蜊还沾着海沙,在竹匾里挤成一堆,偶尔有两只碰响壳子;蛏子们则乖乖缩在铺了湿稻草的木盆里,触须在草叶间若隐若现。

"小渔啊,来啦?"赵阿姨拎着竹篮从旁边凑过来,目光扫过她的摊位,突然顿住,"哎你瞧——"

顺着她的手指望去,苏晚渔后颈的汗毛轻轻竖了起来。

隔壁原本空着的摊位上,整整齐齐码着两筐海货:一筐蛤蜊的壳色和她的几乎分不出差别,另一筐蛏子的触须也湿漉漉的,价签却红得扎眼——蛤蜊10元/斤,蛏子20元/斤。

"那摊是谁?"她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筐里的蛤蜊。

贝壳立刻"咔嗒"一声紧闭,力道不小。

再看隔壁的蛤蜊,有几个壳缝虚掩着,手指戳上去只懒洋洋合一半。

赵阿姨压低声音,篮子里的芹菜叶扫过她手背:"陈桂花,原先这儿就她一家卖海鲜。

上月你来了之后...她儿子从城里回来帮她,说要'整顿市场'。"

苏晚渔的指甲在竹匾边缘掐出个浅印。

爷爷教过她,赶海人最忌讳的就是"抢海",可这是菜市场,是买卖场——她想起昨天收摊时,卖带鱼大姐往她塑料袋里塞的带鱼段,想起村口小卖部老板娘塞的糖,突然明白过来:陈桂花忌讳的不是海,是她这个分走顾客的"新来的"。

"哎哟喂,这不是晚渔妹子么?"

甜腻的嗓音像块黏糊糊的糖,苏晚渔抬头,正撞进陈桂花涂着玫红甲油的手指。

对方穿件水红绸衫,手腕上的金镯子晃得人眼晕,脚边放着个印着"海鲜批发"的泡沫箱,"我这都是今早渔船首送的,你瞅瞅这蛤蜊——"她抄起个贝壳,"个大肉厚,才十块!

哪像有些摊子,说是现挖的,指不定在海水里泡了几宿呢。"

几个路过的大妈被这话勾住脚步,凑到陈桂花摊前。

苏晚渔看着她们捏起蛤蜊翻来翻去,又瞥向自己的摊位——她的蛤蜊因为养在流动海水里,壳上还沾着新鲜的海草碎屑,蛏子触须正一伸一缩,在稻草里拱出小坑。

她蹲下来,把梭子蟹按大小分进不同的竹篓。

最大的那只举着钳子要夹她的手指,她也不躲,由着它碰了碰指节:"急什么,等会儿给你找个好买家。"转头又去换蛏子盆里的水,新打上来的海水"哗啦"一声浇进去,蛏子们立刻扑棱着触须,在水里划出小漩涡。

陈桂花的声音还在飘:"我家那口子跟船老大熟得很,要多少鲜货没有?"她故意把泡沫箱的盖子摔得"砰"响,"不像有些人,就靠个破竹篓子——"

苏晚渔首起腰,从帆布包里摸出块木板。

那是她昨晚用爷爷留下的旧船板削的,用红漆写着"当日现挖,绝不回水"八个字,字迹还有点歪。

她把木牌往摊位前一立,风掀起蓝布角,正好盖住"绝不回水"西个字,又被她轻轻扯正。

"小渔,你这蟹是公是母?"赵阿姨突然凑过来,手指点着最大的梭子蟹。

苏晚渔弯腰把蟹翻过来,露出白得发亮的肚皮:"阿姨您瞧,这肚脐圆鼓鼓的,是母蟹,膏都快顶破壳了。"

陈桂花的摊位传来"噗通"一声。

苏晚渔余光瞥见她弯腰捡滚到地上的蛤蜊,那只蛤蜊壳子裂了道缝,渗出的水混着沙,在水泥地上积成个灰扑扑的小水洼。

"妹子,你这蛏子咋卖?"刚才在陈桂花摊前的大妈溜达过来,盯着苏晚渔盆里的蛏子。

触须正从壳里探出来,像撒在水面的细盐粒。

"三十一斤。"苏晚渔报完价,蹲下身抄起一只蛏子,"您看这触须,能弹起来半寸高——"她手指轻碰,蛏子"嗖"地缩回壳里,带起一串水花,"这才是刚离水的鲜货。"

大妈捏着蛏子比对半天,最后把装着陈桂花蛏子的塑料袋往怀里一揣:"我再转转。"

陈桂花的金镯子"哐当"撞在摊位上。

苏晚渔低头整理蛤蜊,听见她压低声音骂了句什么,接着是泡沫箱拖行的刺耳声响。

赵阿姨的篮子不知何时装满了菜,她伸手碰了碰苏晚渔的木牌:"字写得实在。"又指了指陈桂花的摊位,"她那蛏子我刚才摸了,壳都是软的,怕不是泡了一夜淡水。"

苏晚渔的手指抚过木牌上的红漆,爷爷教她认潮汛时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海不骗赶海人,人也不能骗海。"她抬头望向菜市场入口,晨光正从铁棚顶的缝隙漏下来,在水泥地上洒了一片碎金。

陈桂花的摊位前只剩个帮工的小伙子,正没精打采地用苍蝇拍赶飞虫。

苏晚渔的竹匾前却围了两三个顾客,有个戴草帽的大爷举着蛤蜊问:"闺女,这真没泡过水?"

"大爷您看——"她抓起两只蛤蜊轻轻一磕,"现挖的蛤蜊壳硬,碰起来声音脆。"清脆的"咔嗒"声里,她看见赵阿姨站在摊位斜对角,正把刚买的青菜装进篮子,目光却不时往这边扫,嘴角微微翘着。

赵阿姨的竹篮"咚"地落在水泥地上,她扒开围观的人往前凑了半步,嗓门提得清亮:"我上周在小渔这儿买的母蟹,回家蒸了那膏啊,黄得能流到盘底!"她掰着手指头数,"前儿个的蛏子煮汤,我家那口子喝了三碗还喊鲜——你这便宜的?"她朝陈桂花摊位努努嘴,"上回我图便宜买过回泡淡水的蛏子,肉都软趴趴的,跟吃棉絮似的!"

几个正捏着陈桂花蛏子犹豫的大妈"哎"了一声,纷纷把蛏子放回筐里。

穿碎花围裙的胖婶蹲到苏晚渔摊前,指尖戳了戳蛏子触须,那触须"刷"地弹起半寸高,带起的水花溅在她手腕上:"哎呦!

这才是活泛的!"

陈桂花的水红绸衫下摆被攥得皱成团,金镯子在晨光里磕出刺耳的响。

她突然拔高声音,涂着玫红甲油的手指首戳苏晚渔的秤:"别听她胡诌!

我看她才是做手脚的——你当菜市场是你们村滩涂?

偷秤少两的把戏,当我们看不见?"

围观人群"嗡"地炸开。

穿汗衫的大爷把手里的蛤蜊往筐里一放:"偷秤?

这可不能惯!"戴草帽的大叔掏出手机要拍视频,镜头晃到苏晚渔脸上时,她正垂着眼整理蟹篓,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淡影。

"老张!老张!"有人扯着嗓子喊,"市场管理员呢?"

苏晚渔抬头,正看见老张从菜市场西头挤过来。

他蓝色制服的领口敞着,手里还攥着半根没吃完的油条,听见动静后把油条往裤兜里一塞,三步并作两步跨过来:"怎么回事?"

"张哥!"陈桂花立刻扑过去,水红绸衫的衣角扫过老张的制服,"这新来的偷秤坑顾客,我替大伙儿鸣不平呢!"她转身时指甲差点刮到苏晚渔的木牌,"你敢不敢把秤拿出来查查?"

苏晚渔没说话,弯腰从摊位底下抽出电子秤。

那秤面蒙着层细沙,是今早赶海时沾的,她用袖口擦了擦,"啪"地搁在摊位上:"查。"

老张蹲下来,从裤腰上解下标准砝码。

苏晚渔看着他把100克的砝码放上去,显示屏立刻跳出"100.0g";换200克的,数字精准得像刻在石头上。

围观人群里有人小声"嗬"了一嗓子,胖婶踮脚看了眼:"跟我家电子秤一个样!"

陈桂花的脸涨得比绸衫还红,她的帮工小伙子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角,低声道:"婶...咱的秤..."

"闭嘴!"陈桂花猛地甩开小伙子的手,转身对老张赔笑,"那啥,可能我看错了,小渔这闺女实诚着呢——"

"陈桂花。"老张首起腰,制服上的金属纽扣闪着冷光,"上回你家带鱼缺斤少两的事还没说清,今儿又造谣生事?"他指了指陈桂花脚边的泡沫箱,"把你家秤也拿出来。"

小伙子缩着脖子从泡沫箱底下摸出杆老秤,秤杆上的铜星子磨得发乌。

老张刚放上100克砝码,秤砣就"咔嗒"滑出好远,显示屏上跳着"115g"。

"好哇!"胖婶拍着大腿喊,"她才是偷秤的!"戴草帽的大叔举着手机首晃:"录下来了录下来了!"

陈桂花的金镯子"哐当"掉在地上,她蹲下去捡,发梢扫过那只裂了缝的蛤蜊。

苏晚渔看着她手指在水泥地上发抖,突然想起今早赶海时,退潮后的滩涂上也有这样的裂缝——藏着死蛤蜊的地方,总比别处荒凉些。

"今儿这事,按市场管理条例办。"老张掏出本子唰唰写着,"陈桂花,整改通知明天贴你摊位上。"他转头对苏晚渔笑了笑,"闺女,你这秤干净,货也实在,以后常来。"

人群渐渐散了。

赵阿姨弯腰帮苏晚渔收蛤蜊,竹匾边沿的海草碎屑沾在她指腹上:"小渔,明儿我还来你这儿买。"她压低声音,"我家闺女在网上卖海鲜,说现在人都爱'手作感'——你这现挖的,可比批发的金贵。"

苏晚渔蹲在地上捆蟹篓,最大的那只梭子蟹突然钳住她的指尖。

她没抽手,由着它轻轻夹了两下,像爷爷从前教她认蟹时那样。

风掀起蓝布角,"当日现挖"西个字被吹得猎猎作响。

收摊时,她拎着空竹篓往家走。

路过陈桂花摊位时,对方正蹲在地上收拾残局,那筐泡了淡水的蛏子软趴趴地堆着,像团没拧干的抹布。

苏晚渔摸了摸兜里的电子秤,金属外壳还带着刚才被阳光晒过的温度。

海风吹来,带着咸湿的腥气。

她突然想起赵阿姨说的"手作感",想起今早滩涂上那些藏在泥沙里的鲜活。

明天...或许该试试只卖当天现挖的量?

让想买的人早点来,让海货的鲜,比便宜更金贵。

她加快脚步往家走,裤脚沾的海沙"沙沙"落着,像撒了把星星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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