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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舟的指腹擦过那张泛黄纸页。
留言末尾洇开一小片墨渍，像是写信人搁笔时被烫到了指尖。
"嗒。"。。。。。。。。。。。。。。。。
修复台顶灯突然暗了一瞬。
他抬头时正撞见狐狸尾巴尖扫过窗沿，月光将那道虚影裁剪成细长的银河。
木盒里叠放的留言纸簌簌翻动，某张纸角戳着枚亮晶晶的贴纸——画着歪扭的粉渐变色龙女发梢。
"谢师傅还不睡？"
林阿婆裹着靛蓝头巾从巷尾晃过来，竹篮里躺着两颗裹露水的柿子。
她踮脚看亮灯的二楼窗棂："清棠丫头又熬夜修《银河铁道》的跨页？。。。。。。。。。。。。。。。。。。。。。。。。。。。。。。。。。。。。。。。。
上回把我家漏水管画成银河，可真有她的。"
话没说完就被小橘的平板光晕截断。
狼尾发少年蹲在石阶上，屏幕里未完成的星空龙正缠住半轮月亮。"砚哥你看！"他举起发烫的屏幕，"尾巴要添几笔流星痕才够劲吧？"
谢砚舟摸出青瓷镇纸压住乱飘的留言纸。
月光漫过老程忘记带走的《赛文奥特曼》第17卷，泛潮的书脊裂口里卡着片枫叶书签——退休教师上周刚用物理公式推导过怪兽挨揍的最优角度。。。。。。。。。。。。。。。。。。。。。。。。。。。
子时打更声撞碎银杏叶上的露珠。
所有光源熄灭的刹那，狐狸尾尖抖落的星屑正好坠在留言簿末页。
谢砚舟摸到钢笔管残留的余温，笔迹正在月光里缓慢晕染：原本的"过去"二字正被金粉覆盖，新生的"星辰"在纸面舒展如初绽的忍冬纹。
巷尾早点铺腾起第一缕炊烟时，展馆玻璃上的月痕悄悄向西挪了半寸。
那行字最末的句号正化作小小的星轨图腾，映着阁楼里少女蜷在《分镜笔记》上熟睡的背影。
她压着的草稿纸边缘，1992年版《美少女战士》水冰月正在茉莉茶渍里眨眼。。。苏清棠推开玻璃门。冷风卷着桂花碎屑扑进来。
玻璃橱窗上的水痕还在往下淌，昨夜那行漂亮的瘦金体己经糊成一片。
她踮脚碰了碰窗沿，指尖沾到半枚模糊的指印。
谢砚舟的白衬衫袖口扫过她手背，"擦得挺专业。"
"像你修复古籍的手法？"
"更像是……"他捻了下水渍，"有人怕我们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小橘举着吃剩的鸡蛋灌饼冲进来："棠姐！。。。。。。。。。。。。。。。。。。。。。。。。。。。。
我昨晚画龙女尾巴时看见——"平板戳到两人中间，画面里星空龙的尾巴缠住半截模糊白影，"三点零七分，监控拍到的！"
监控视频在八倍速下，变成了诡异的默剧。。。。。。。。。
凌晨三点整，二楼的窗户突然弹开了五厘米。。。。
月光泼在空荡荡的木板上，柜顶上的茉莉花茶茶罐，无风自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