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似乎是感到自己的说法有些牵强，于是给沈途解释：“从你选了那条路时，你就成了我的新娘。”
……
这副本怎么都这么喜欢强买强卖。
那乌鸦也在路上飞，怎么不和乌鸦在一起。
“我名顾镜。”他看似温柔地用手揽过沈途的一缕发丝，将狼牙项链摘下来挂在沈途脖子上。“这个项链能保护你一次。”
“希望，下次见面，你还活着。”
［玩家沈途获得道具：狼牙项链］
［狼牙项链：可抵御一次致命伤害，使用次数1次。］
他不再理会沈途的戒备，抬手，随意地打了个响指。
“啪！”
清脆的声音在呼啸的风雪中异常清晰。
刺骨的寒风、冰冷的雪粒、匍匐颤抖的狼群……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被投入水中的墨画，色彩开始晕染、边界开始模糊。
沈途只觉得眼前一花，强烈的失重感和空间置换的眩晕感袭来。他勉强站稳脚跟，看清周围。
风雪消失了。
他又回到了森林。
油画变成了一片空白，相框里是一枚银钥匙。
沈途砸开了玻璃。
［玩家沈途获得：颠倒之匙］
［颠倒之匙：可抵御一次人为伤害，并以双倍伤害返还，使用次数3次。］
副本还是有人性的。
给了他一个新人这么多保命道具。
门口的魔术师，见出来的竟然是玩家，拐杖愤怒地敲着地面。
从他的帽子里又窜出一只百灵鸟。
灵动的乐声在这样的氛围下，倒显得更加古怪。
一曲毕，它用翅膀松了松脖子上的红色领结，优雅行礼。
“先生，很高兴您通过了兔子的考验。”
“我是乐团指导梅丽，请原谅我的照顾不周。”
石头屋轰然倒塌，露出后面的马戏团。
沉闷的巨响卷起漫天尘土，呛得沈途连连咳嗽。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巨大帐篷突兀地扎根在原本石头屋的位置，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令人反胃的、带着油光的惨白和灰败。
帐篷顶上，一块歪斜的招牌在风中吱呀作响，用某种暗红到发黑的颜料，歪歪扭扭地涂抹着几个字：“痛苦马戏团”。
“先生，”梅丽的声音依旧带着那种虚假的、经过训练的甜腻。“欢迎来到疼痛乐园。”
沈途的目光瞬间凝固到它身上。
梅丽左翅膀消失了，断口平滑覆蜡，浑浊蜡液正缓慢滴落，在碎石上溅开污迹。
“哦，一点小小的门票罢了。”梅丽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断翅，语气轻描淡写，甚至带着点献宝般的炫耀，“疼痛是这里最通用的货币，也是最美味的佳肴。很快，您也会明白的。”
它仅存的右翅膀优雅地抬起，指向那座搏动着的皮肤帐篷，“请进吧，我们尊贵的客人。表演，就要开始了。”
……
他其实并不想看什么表演。
一阵刺耳怪诞的嬉笑声猛地撕裂了凝滞的空气。
一个身影从帐篷入口那道微微掀开的缝隙里蹦了出来。
那是个小丑，穿着过分鲜艳、缀满廉价亮片的连体服。
脸上涂抹着厚厚的油彩，嘴角咧开一个巨大僵硬的笑容，一首延伸到耳根。
那双眼睛，透过浓重油彩的眼眶，闪烁着冰冷恶意的光。
“新客人！新客人！”
小丑的声音尖锐，他蹦跳着，用一种极其夸张、仿佛关节随时会脱臼的姿态冲到沈途面前。
近距离地审视着沈途，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评估。
沈途瞳孔微微睁大，下意识躲了躲。
请保持正常社交距离好吗？
他甚至能闻到小丑身上那股混合着劣质脂粉和浓重血腥气的怪味。
“欢迎光临痛苦马戏团！我是欢乐使者比利！”小丑猛地鞠了个躬，动作幅度大得几乎要把那颗滑稽的脑袋甩出去。
“谢谢。”它差点撞到沈途身上，沈途往后退。“我能听见，不用这么近。”
“规则很简单，亲爱的朋友！”小丑咧开血盆大口，露出参差不齐、发黄的牙齿，“在这里，疼痛是唯一的通行证，是流通的黄金，是美妙的旋律！”
它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一个无形的宝藏，语调变得咏叹调般夸张，“尖叫是掌声！流血是门票！折断的骨头是投给演员最闪亮的金币！”
一双枯瘦的手，以沈途完全无法反应的速度猛地探出，精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沈途薄唇紧绷，在感到小丑没有明显的杀意后，还是放任小丑抓着他的手腕，看着它从油腻腻的口袋里掏出一张东西。
“作为见面礼。”
“一张无限场次的入门券！”
那不是纸，更像是……一张被剥下来、处理过的皮肤。
上面写着一行字：“无限次体验”。
“拿着！”小丑尖笑着，硬是将那张散发着淡淡血腥和腐败气味的“皮肤券”狠狠拍进了沈途被抓住的手掌心里。
不是！
真当他好惹啊。
沈途下意识翻转手腕，力道大的惊人，生生将小丑的胳膊卸下了。
奇怪的是，小丑比利脸因剧痛变得扭曲，手掌微微痉挛，没有愤怒，反而兴奋地在原地转了个圈。
“啊哈！第一笔甜蜜的刺痛！美妙的开端！”
它展开手心。
那上面出现了两颗水晶。
“这是……”
“如您所见。”百灵鸟梅丽跌跌撞撞地绕着沈途飞。“先生，这就是疼痛货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