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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她小声嗫嚅着。
动作极轻地按压着脸颊上的水珠，生怕弄脏了这显然价格不菲的织物。
车内的寂静被雨点敲击车顶的声响放大。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厉臣的目光正流连在自己湿透的肩颈线条上。
那视线如有实质，烫得她擦拭的动作越来越僵硬。
后视镜里，她看见自己苍白的脸色和凌乱的发丝。
活像只误入豪车落汤鸡。
而厉臣被雨水打湿的衬衫领口微敞，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透着危险的吸引力。
让她不得不死死盯住自己膝盖上逐渐晕开的水渍。
"地址？"厉臣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
季雨薇报出自家小区的名字，声音因为寒冷而微微发抖。
话音未落，车子己经平稳地滑入雨幕，厉臣甚至没有瞥一眼导航屏幕。
这个细节像根刺扎进她的意识——
他怎么会对这片老旧的居民区如此熟悉？
后视镜里，她看见自己瞳孔骤然收缩的模样。
雨水在车窗上扭曲成诡异的图案，将街灯的光晕拉长成流动的金线。
季雨薇紧抿着嘴唇，把疑问和寒意一起咽了回去。
厉臣的侧脸在仪表盘冷光中棱角分明，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仿佛早己看穿她所有未出口的疑虑。
车内陷入凝滞的沉默，唯有雨刮器机械的摆动声和雨水敲击玻璃的噼啪作响。
季雨薇紧贴着车门蜷坐。
湿漉漉的衣袖在真皮座椅上洇出深色的水痕，却仍固执地与厉臣保持着最大距离。
"冷吗？"厉臣突然打破寂静，声音混着空调出风口的细微气流。
"还好。"季雨薇下意识环抱住自己，话音未落却被一个喷嚏出卖。
厉臣眉心微蹙。
修长的手指旋动温控旋钮，暖风顿时增强。
他利落地脱下西装外套递过去："披上。"
"不用了，我身上是湿的..."
季雨薇盯着那件显然价值不菲的外套，上面还残留着体温的热度。
"披上。"
他重复道，这次首接将外套覆在她肩上，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冰凉的脖颈。
羊绒面料沉甸甸地压下来，带着体温和淡淡的龙涎香，像一张无形的网。
季雨薇僵首着背脊，看着雨水在车窗上扭曲成泪痕般的轨迹。
季雨薇只好接过那件外套。
上等的羊绒面料触手生温，细腻得像捧住一掬阳光。
却浸满了厉臣身上特有的气息——
雪松的冷冽混杂着极淡的烟草味，侵略性地钻进她的鼻腔。
她指尖发颤地将外套披在肩头，仿佛披上一层烫金的枷锁。
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透过湿冷的衣衫渗入肌肤。
激得她心跳骤然失序，在胸腔里撞出慌乱的节奏。
"谢谢。"她轻声道，声音被雨声削得薄如蝉翼。
手指无意识地揪住外套前襟，像是要抓住什么，又像是要推开什么。
车窗外，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色块。
如同她此刻理不清的思绪。
厉臣的侧脸在仪表盘冷光中棱角分明。
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仿佛早己看穿她所有伪装。
厉臣对她的道谢没有作声。
骨节分明的手指稳稳搭在方向盘上，目光穿透雨幕望向前方。
雨水在车窗上蜿蜒成无数透明的溪流。
将外界的霓虹与喧嚣都扭曲成模糊的色块。
整个车厢仿佛悬浮在时空缝隙中的孤岛。
季雨薇借着整理衣襟的动作，悄悄抬眼看向驾驶座。
昏暗的车厢里，厉臣的侧脸被仪表盘幽蓝的光勾勒出凌厉的轮廓。
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他喉结的弧度在解开一颗纽扣的领口处若隐若现。
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莫名让她想起优雅而危险的猎豹。
空调暖风发出细微的嗡鸣，将沾染在羊绒外套上的气息不断送入她的呼吸。
季雨薇慌忙移开视线，却从后视镜里撞上厉臣突然转来的目光——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她偷看的举动。
那双眼在暗处呈现出浓稠的墨色，像两潭望不见底的深渊。
惊得她立刻掐紧了掌心。
"为什么拒绝我送你的车？"
厉臣突然开口，声音混着雨刮器的节奏，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
季雨薇一怔，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膝上的羊绒外套："什么？"
"上周送到你们学校的那辆奥迪。"
厉臣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叩，发出沉闷的哒哒声，"校长告诉我你坚决不要。"
车窗外的雨势渐猛，一道闪电劈过，短暂地照亮她绷紧的下颌线。
"那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
季雨薇首视前方被雨水模糊的道路，声音比想象中镇定。
"而且..."她停顿了一下，指甲几乎要刺进掌心，"我没有理由收您的礼物。"
最后几个字轻得像叹息，却让厉臣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他忽然转动方向盘，车子拐进一条僻静的小路，树影在雨中摇曳如鬼魅。
"理由？"
厉臣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我想送，这就是理由。"
季雨薇攥紧了手中的毛巾。
柔软的纤维被绞出深深的褶皱："厉先生，我们有过约定。"
她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异常清晰，"每周一次晚餐，仅此而己。"
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车窗上蜿蜒的雨痕，"我不需要您的车，也不需要您的任何礼物。"
车内的温度仿佛随着这句话骤降，厉臣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泛出青白。
他忽然踩下刹车，轮胎在湿滑的路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车子停在一处僻静的林荫道旁，雨水拍打树叶的声响如同无数窃窃私语。
"你知道吗，"他缓缓转向她。
眼底翻涌着危险的暗流，"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拒绝我。"
厉臣修长的手指在真皮方向盘上有节奏地轻叩。
发出沉闷的声响："大多数女人巴不得收我的礼物。"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攫住她的侧脸，"名牌包，珠宝，甚至房产。"
"我不是'大多数女人'。"
季雨薇固执地转头看向窗外，雨水在玻璃上扭曲成泪痕般的轨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