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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该在意。"她轻声说，"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
厉臣的眼神突然变得危险："没有什么？"他猛地拉近两人的距离。
伞掉在地上，雨水立刻打湿了他们的头发和衣服。
"你觉得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没有什么'？"
季雨薇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到了："我只是..."
"你知道我为什么记得你的生日吗？"
厉臣打断她，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
"因为我看了你所有的资料，记住了关于你的每一个细节。你知道我为什么学做饭吗？因为我想看你惊讶的表情。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因为我想向所有人宣布，你是我的！"
季雨薇震惊地看着他，心跳如雷："你...你不能这样..."
"我能。"厉臣低头，额头几乎抵着她的。
"而且我会。季雨薇，你逃不掉的。"
雨越下越大，两人的衣服都湿透了。
季雨薇的睫毛上挂满水珠，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送我回家。"
她最终说道，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水面上，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厉臣的动作顿住了，黑伞在雨中微微倾斜。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像是要看穿她所有的伪装和防备。
雨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在昂贵的衬衫领口洇开深色的痕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雨声在两人之间喧嚣。
"如你所愿。"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几乎被雨声淹没。
弯腰捡起伞时，他的指尖擦过她的手背，那一瞬的触碰像电流般窜过全身。
回程的车里一片沉默，只有雨刷规律的摆动声和引擎低沉的嗡鸣。
雨水敲打着车窗，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问，又像某种无言的控诉。
季雨薇望着窗外模糊的灯光——
霓虹在雨中晕染成彩色的光斑，行人的身影如同剪影般匆匆掠过。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着那枚蓝宝石书签。
冰凉的触感却让心头那股莫名的躁动更加鲜明。
厉臣专注地开着车，侧脸在仪表盘微弱的光线下棱角分明。
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又松开，似乎也在进行某种内心的挣扎。
雨幕中，两个各怀心事的人被封闭在这个移动的空间里，近在咫尺，却又远似天涯。
当车子最终停在她家楼下时，雨势更大了。
厉臣关掉引擎，却没有立刻开门。
厉臣转身看向她，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生日快乐，季雨薇。"
他轻声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季雨薇转头看他，发现他眼中的怒火己经平息。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她读不懂。
"谢谢。"她轻声回答，"为了...一切。"
厉臣伸手，轻轻拂去她脸颊上的一滴水珠："晚安。"
季雨薇点点头，推门下车。
走到单元门口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厉臣的车依然停在那里，车灯亮着，像是在等她安全到家。
她突然想起那个被拒绝的钻石项链，还躺在她的包里。
而此刻，她竟有些后悔拒绝了它。
……
季雨薇推开市图书馆厚重的玻璃门。
一阵凉爽的空调风迎面拂来，带走她额角的细汗。
周六的图书馆安静得出奇。
只有零星几位读者散落在阅览区的角落，翻书的沙沙声在空旷的大厅里格外清晰。
她抱着一摞己经读完的书走向还书柜台，沉甸甸的重量让她的手臂微微发酸。
《教育心理学》、《古典文学鉴赏》、《班主任工作手册》...
这些熟悉的书名从她指尖滑过，就像过去无数个平凡周末的重演。
阳光透过图书馆高处的玻璃窗斜斜地洒进来，在木质书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季雨薇深吸一口气，空气中熟悉的油墨香气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这才是属于她的世界，简单、有序、可预测。
"季老师又来还书啦？"
柜台后的老管理员笑眯眯地接过书，"这次借了这么多，备课用的？"
"嗯，下周要讲新课。"
季雨薇轻声回答，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温和的弧度。
她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蓝宝石书签——
自从那晚过后，这个小物件就成了她随身携带的习惯。
走到图书馆大厅时，她看了看手表——
才上午十点半，还来得及去菜市场买最新鲜的肋排。
季宇扬最近学习压力大，得给他做最爱的红烧排骨补补。
这个念头让她的步伐轻快起来，帆布鞋踩在图书馆前的石阶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远处传来孩童嬉戏的笑声，自行车铃铛清脆地响过。
平凡的生活气息一点点填补着这些天心里那个莫名的空洞。
自从生日那晚过后，季雨薇和厉臣之间的关系陷入一种微妙的平衡。
他依然保持着每周一次的邀约，但那些强势的命令和不容拒绝的礼物渐渐消失了。
有时只是一顿简单的晚餐。
在不起眼的小餐馆里，他会认真听她讲述班上孩子们的趣事。
偶尔带她去新开的书店，安静地陪她挑选教材。
修长的手指拂过书脊的样子像个虔诚的学者。
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季雨薇更加困惑——
他到底想要什么？
每当她以为终于看透这个男人的心思时，他又会展现出全新的一面。
就像上周，他居然记得她随口提过的绝版教材，不知用什么方法找来送给她。
却在看到她惊讶的表情时，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碰巧看到"。
"老师？季老师！"
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季雨薇的思绪。
她转头看去，林可臻站在图书馆门口，手里拿着两本书，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
"可臻？这么巧。"
季雨薇微笑着走过去，"宇扬没和你一起吗？"
林可臻的脸立刻红了："他...他去洗手间了..."
季雨薇了然地点点头。
少女羞涩的表情和慌乱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她想起弟弟最近总是找借口出门，回家时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老师您别误会！我们只是...来做小组作业..."
林可臻结结巴巴地解释，手指绞着衣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