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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学楼天台，厉嘉禾靠在锈迹斑斑的铁栏杆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的冷光映在她精心修饰的脸上，勾勒出一道锋利的轮廓。
她点开相册，指尖在加密文件夹上停留片刻，输入了生日密码——
这个习惯还是跟哥哥学的。
文件夹里整整齐齐排列着几十张照片，全是她偷拍的林可臻。
有在更衣室换衣服时从门缝偷拍的模糊侧影。
体育课晕倒被抬上担架时苍白的脸色，甚至还有几张明显经过PS的不雅照——
她把林可臻的脸合成在了某些不堪入目的图片上。
这些照片本来只是她无聊时的恶作剧，偶尔发到小群里博大家一笑，但现在...
厉嘉禾的指尖划过屏幕，停在一张林可臻独自在图书馆看书的照片上。
照片里的女孩安静地垂着眼睫。
阳光透过窗户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看起来纯洁又美好。
厉嘉禾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拇指用力一划，照片被拖进了新建的群聊界面。
"嘉禾？你在吗？"
天台的门突然被推开，她的跟班王丽探头进来。
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快上课了，下节是班主任的课..."
"来了。"
厉嘉禾头也不抬，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打着，脸上恢复了往日高傲的表情。
她将新建的群聊命名为"海城一中八卦社"。
然后把王丽和其他几个跟班都拉了进来。
"对了，帮我个忙..."她终于收起手机，冲王丽勾了勾手指。
王丽立刻凑过来，厉嘉禾贴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随着她的话语，王丽的表情从最初的惊讶逐渐变为犹豫，最后甚至带上了一丝恐惧。
"这...不太好吧？"
王丽不安地绞着手指，"万一林可臻想不开...上次三班那个女生就因为这种事转学了..."
"怕什么？"厉嘉禾不耐烦地打断她，手指卷着自己的一缕头发。
"有我哥在，学校敢拿我怎么样？"她嗤笑一声，眼神轻蔑。
"再说了，那种穷丫头，死了都没人在意。"
王丽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在厉嘉禾冰冷的注视下，最终只是勉强点了点头。
厉嘉禾满意地笑了，转身走向天台门口时，脚步轻快得像只即将捕食的猫。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着手机边缘。
脑海里己经开始想象那些照片被散布出去后的场景——
林可臻惊慌失措的表情，同学们指指点点的议论。
还有...季宇扬愤怒却无能为力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几乎要笑出声来。
推开天台门的瞬间，盛夏的阳光倾泻而下，刺得她眯起眼睛。
走廊上，几个低年级的女生看到她，立刻低下头快步走开。
这种畏惧的目光让厉嘉禾的心情更加愉悦。
她哼着最近流行的歌曲，指甲在手机壳上轻轻敲击着节奏。
教室里，班主任己经开始点名。
厉嘉禾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悠悠地回到座位。
她的同桌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挪，生怕惹到这位大小姐。
厉嘉禾对此毫不在意，她掏出课本随手一扔，然后继续摆弄手机。
讲台上，班主任的声音渐渐远去。
厉嘉禾的注意力全在手机屏幕上——
她正在编辑一条朋友圈，只对特定分组可见。
文字写得很隐晦，但配上那张PS过的照片，意思再明显不过。
发送之前，她犹豫了一秒，要不要把季宇扬也放进可见名单里？
"厉嘉禾！"班主任突然提高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请你回答这个问题。"
全班同学的视线齐刷刷地投向她。
厉嘉禾慢吞吞地站起来，扫了一眼黑板上的数学题，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不会。"
教室里响起几声压抑的轻笑。
班主任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但还是强压着火气："那请林可臻同学来回答吧。"
后排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
厉嘉禾猛地回头，看到林可臻怯生生地站起来，纤细的手指紧张地捏着衣角。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圈柔和的轮廓。
与厉嘉禾印象中那个灰头土脸的"病秧子"判若两人。
"...答案是3√2。"林可臻的声音很轻，但很清晰。
"很好，请坐。"
班主任的脸色缓和了些，"厉嘉禾，你也坐下，上课要认真听讲。"
厉嘉禾阴沉着脸坐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死死盯着前排季宇扬的后脑勺——
刚才林可臻回答问题时。
她清楚地看到季宇扬转头对林可臻笑了一下。
那个笑容刺痛了她的眼睛。
下课铃一响，厉嘉禾立刻掏出手机。
毫不犹豫地将季宇扬也加入了那条朋友圈的可见名单。
发送成功后，她把手机往桌上一扔，双臂抱胸靠在椅背上，等待着好戏开场。
教室里的嘈杂声渐渐远去，厉嘉禾的思绪飘到了上周的家庭聚会上。
哥哥厉臣难得回家吃饭，厉嘉禾却心不在焉地摆弄手机。
她偷偷瞄了一眼，发现他在看一张女人的照片——
一个穿着朴素，在讲台上讲课的女教师。
当时她还嘲笑哥哥口味变了，现在想来...
"嘉禾，你看群了吗？"
王丽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张悦说她己经把照片传到贴吧了。"
厉嘉禾勾起嘴角，点开群聊。
果然，张悦己经截图了贴吧页面的链接，标题取得极具煽动性：
《海城一中某"清纯"学霸的真面目》
底下的评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
有人惊讶，有人质疑，但更多的是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
此时的帖子并没有散播的很过分，只有群里少数人知道。
"做得好。"厉嘉禾在群里发了个红包，"继续，别停。"
她抬头环顾教室，寻找着林可臻的身影。
那个瘦弱的女孩正独自坐在角落看书，似乎还没发现这场针对她的风暴。
但厉嘉禾不着急，她有的是耐心等待这场好戏慢慢发酵。
放学铃声响起时，厉嘉禾故意慢吞吞地收拾书包。
她看到季宇扬快步走向林可臻的座位，两人说了几句话。
然后林可臻突然掏出手机...厉嘉禾屏住呼吸，期待着接下来的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