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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时，我己经在一片扭曲的空间中漂浮。
这里西周没有上下左右之分，光线像是被撕裂的布条，不断拉扯、断裂又重组。我能感觉到陆瑶就在不远处，她的呼吸微弱但稳定，指尖还残留着我们的血契余温。
“你还活着。”她低声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也是。”我说。
我们彼此靠近，却无法真正触碰。空间中的力量在撕扯我们，仿佛要将我们拆解成最原始的粒子。
“艾琳呢？”她问。
我环顾西周，发现艾琳正漂浮在我们上方，双手结印，一道淡金色的精神屏障包裹着我们三人。她的头发己经全白，额头隐约浮现出一个符文，随着她的呼吸明灭不定。
“她在撑住这里。”我说，“但我们撑不了多久。”
“时空漩涡的力量太强了。”陆瑶咬牙，“如果找不到出口，我们会在这里被分解成能量。”
“我知道。”我闭上眼，感知周围的能量流动。吸血鬼的本能让我能捕捉到每一丝细微的变化。果然，在混乱的能量流中，有一道轨迹显得格外清晰——那是张烈的信号。
“他跟来了。”我说。
陆瑶的脸色变了：“那个疯子……”
“不只是他。”我睁开眼，“还有净化派的人。”
话音刚落，远处的光流中闪过几个模糊的身影。他们穿着净化派的长袍，脸上戴着金属面具，正缓缓向我们靠近。
“他们在追踪我们。”陆瑶迅速分析，“他们的精神波动和艾琳相似，是高阶精神系异能者。”
“那就别让他们靠近。”我握紧匕首，虽然在这样的空间里武器几乎毫无意义，但我仍习惯性地做出战斗姿态。
艾琳忽然开口：“别浪费力气。你们的力量会加速空间崩塌。”
“那怎么办？”陆瑶问。
“听我的。”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节奏，让你们的异能同步。沈渊，你的吸血鬼之力是混沌源；陆瑶，你的光明异能是秩序锚点。你们必须平衡它们，才能稳住这片空间。”
我和陆瑶对视一眼，点头。
我们开始调整呼吸，让心跳频率逐渐一致。很快，我发现体内的力量不再互相排斥，而是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循环。空间的撕扯感也随之减弱。
“有效果了。”陆瑶轻声说。
“这只是第一步。”艾琳的目光扫过我们，“真正的挑战是找到出口。”
“你能感知到吗？”我问。
“可以。”她抬手指向前方的一处光影，“那里有空间节点，但它不稳定，随时可能关闭。”
“那就快走。”我说。
艾琳释放出一股精神力波，推动我们向目标方向移动。空间随之震荡，但我们终于摆脱了无序漂浮的状态。
可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掉？”
张烈出现在我们前方，机械义眼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他的身体被一层液态氮包裹，显然是用某种装置强行维持行动能力。
“你疯了吗？”陆瑶怒吼，“这种地方你也敢来？”
“我当然敢。”张烈咧嘴一笑，“因为我知道你们的目的地。”
“你知道什么？”我冷冷问道。
“你们要去的地方，是冰封的远古战场。”他说，“那里埋藏着真正的末日秘密。而你们……只是钥匙。”
“什么意思？”陆瑶皱眉。
“意思就是——”张烈举起钢制指虎，“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打开了什么。”
他猛然冲来，身后跟着十几个铁血联盟的战士。他们全都装备着高爆破片弹和微型导弹发射器，显然早有准备。
“挡住他们！”我大喊。
艾琳立刻展开精神屏障，挡下第一波攻击。陆瑶则调动光明异能，在前方制造出一道光墙，延缓敌人的推进速度。
“继续前进！”艾琳咬牙坚持，“我撑不了太久！”
我们在枪林弹雨中穿行，每一次爆炸都让空间震颤。张烈的目标不是我们，而是节点本身。他想要抢在我们之前抵达远古战场。
“不能让他得逞。”我低吼一声，爆发吸血鬼之力，瞬间冲到张烈面前。
“想阻止我？”他冷笑，“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我一刀斩下，却被他轻松避开。他身上的液态氮喷射装置启动，瞬间冻结了我周围的空气。
我被困住了。
“沈渊！”陆瑶惊呼。
“别管我，先走！”我怒吼。
但她没听。她冲了过来，手中凝聚出一柄光刃，首刺张烈胸口。
张烈格挡不及，被划开一道伤口。但他不退反进，猛地抓住陆瑶的手腕，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光明圣女？还是祭品？”
陆瑶的脸色骤然苍白。
“你早就知道……”她说。
“当然。”张烈舔了舔嘴角的血迹，“从你踏入实验室那天起，我就在等这一刻。”
“够了！”艾琳的声音陡然拔高，她的精神力瞬间暴涨，整个空间剧烈震动。
“你们两个，给我滚开！”
她挥手一挥，张烈和铁血联盟的士兵们如断线木偶般被甩飞出去。而我们，则被她推向了节点入口。
“走！”她嘶声道，“记住……末世的真相……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可怕……”
下一秒，我们被吸入了节点之中。
光芒一闪，世界再次改变。
当我恢复意识时，我们己经站在一片冰封的大地上。天空是暗红色的，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寒冷的气息。西周遍布着巨大的冰雕，像是某种远古战争留下的遗迹。
“我们到了。”陆瑶喘息着说。
“是啊。”我环顾西周，“远古战场。”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远处的冰层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缓缓浮现。
张烈的机械义眼，依旧在闪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