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檐角的风铃被晨风吹得叮当作响。阮绵绵从锦被中缓缓醒来,一头如瀑青丝散落在雪白的寝衣上,衬得肌肤愈发莹润如玉。她生得极美,杏眼含水,琼鼻樱唇,偏生眉间一点朱砂痣,更添几分出尘之姿。只是此刻因心疾未愈,面色略显苍白,倒像是上好的白瓷蒙了层薄纱,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拂去那层病色。
她轻轻打了个呵欠,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像两把小扇子似的微微颤动。昨夜辗转难眠,眼下还带着淡淡的青影,却意外为她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风情。抬手拢衣襟时,露出一截皓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腕骨处微微凸起,在晨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姑娘,世子爷送甜汤来了。"侍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阮绵绵正要应声,忽觉胸口一阵闷痛,不由得蹙起眉头。这一蹙,眉间那点朱砂痣也跟着轻轻一动,像是雪地里落了一瓣红梅。她下意识按住心口,指尖陷进柔软的衣料里,在胸前按出几道浅浅的褶皱。
门"吱呀"一声轻响,苏景明端着甜汤进来时,正看见她这副病弱模样。晨光透过窗纱,为她镀上一层柔光,连发丝都泛着淡淡金芒。他眸色微暗,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脚步却放得更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易碎的珍宝。
"醒了?"他声音比平日低了几分,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睡得可好?"
阮绵绵抬眸看他,这一动,额前几缕碎发滑落,更显得那张小脸只有巴掌大。她生得娇,连皱眉都带着三分嗔意,偏又因着病弱,这嗔意里又掺了七分柔弱:"世子这么早来做什么?"
"试药。"他不由分说坐到床边,舀了勺甜汤递到她唇边。汤匙碰到她的下唇,压出一个小小的凹陷,像是熟透的樱桃被人轻轻按了一下。
她犹豫着抿了一口,的舌尖无意识地舔了舔唇角。这一动,唇上便沾了星点糖渍,在晨光下泛着晶莹的光。偏她自己毫无察觉,还疑惑地眨了眨眼,长睫毛扑闪扑闪的:"今日的汤......"
话未说完,苏景明的拇指己经抚上她的唇角。粗粝的指腹擦过的唇瓣,激得她浑身一颤,连带着耳尖都泛起淡淡的粉色。
"这么娇气,"他声音沙哑,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怎么活到现在的?"
"苏景明治愈值+5,当前45/100"
——
此后数日,苏景明送来的甜汤一日比一日精致。有时缀着金黄的桂花,有时飘着嫣红的玫瑰瓣,但总归是甜的,甜得让她几乎忘了这是药。
阮绵绵渐渐放下了戒心。她吃相秀气,每次都是小口小口地抿,像只谨慎的猫儿在试探陌生的食物。偏生唇上总要沾些糖渍,苏景明便日日借着擦拭的由头,指腹总要在她唇上多停留片刻,像是在把玩什么稀世珍宝。
这日清晨,她披着件藕荷色纱衣去小厨房取蜜饯。纱衣轻薄,走动时隐约可见内里纤细的腰肢,像是一握就会折断的柳枝。雾气氤氲中,那黑褐色的药汁在锅里翻滚,苦涩的味道让她胃里一阵翻腾,不由得蹙起眉头。
"这......"她声音轻软,带着晨起的慵懒,"不是甜的吗?"
侍女吓得打翻了药勺,滚烫的药汁溅在地上,腾起一阵白雾:"姑娘恕罪!世子爷特意嘱咐,黄连减半,要兑三勺槐花蜜,还要加玫瑰露......"
阮绵绵怔在原地。晨风吹起她单薄的纱衣,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她忽然想起昨日苏景明捏着她手腕时说的话——
"这么细的手腕,"他当时用拇指丈量着她的腕围,"怎么经得起苦药折腾?"
当时只当是玩笑,却不想他真记得她怕苦。
——
午后阳光正好,阮绵绵倚在海棠树下小憩。她今日穿了件杏色襦裙,衣带松松系着,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发间只簪了支白玉钗,衬得乌发如墨,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颊边,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琴声忽起时,她惊得睁大了眼睛。这一动,钗上流苏跟着晃了晃,在阳光下划出细碎的光痕,像是撒了一把碎星。
"吵醒你了?"苏景明抱着琴站在三步外,目光在她凌乱的衣领处停留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他今日穿了件竹青色长衫,腰间系着白玉带,整个人清俊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她慌忙坐首身子,这一动,几缕青丝缠在了钗上,像是蛛网缠住了蝴蝶。苏景明低笑一声,伸手替她解开发丝。指尖不经意擦过耳垂,激得她耳尖瞬间红透,连带着颈侧都泛起淡淡的粉色,像是白玉上晕开了胭脂。
"《清心引》,"他拨动琴弦,琴音淙淙如流水,"专治某位娇气包的心疾。"
阮绵绵羞恼地瞪他,这一瞪,杏眼里水光潋滟,倒比那琴声更撩人心弦。偏她还不自知,咬着下唇的模样,活像只炸毛的猫儿,让人忍不住想揉一揉她的发顶。
苏景明忽然伸手,摘下落在她发间的海棠。花瓣沾了香气,被他顺势别在她耳后:"明日带你去灵隐寺。"
"我不......"
"听说寺里的素斋,"他打断她,指尖在她耳垂上轻轻一捏,"用的都是桂花蜜。"
她刚要反驳,忽然一阵心悸,身子晃了晃,像是风中的柳枝。苏景明长臂一揽,将她整个人带进怀里。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感觉到她单薄的身子在微微发抖,像是受惊的小兽。
"放心,"他收紧手臂,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下巴抵在她发顶,"有我在。"
"苏景明治愈值+10,当前55/100"
——
是夜,阮绵绵又梦魇了。
她蜷在锦被里,冷汗浸透了寝衣,贴在纤细的腰背上,勾勒出蝴蝶骨清晰的轮廓。苏景明推门进来时,正看见她咬着唇呜咽,唇上己经见了血痕,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
"松口。"他捏着她下巴,拇指强行撬开她的齿关。那唇瓣被咬得嫣红,在月光下泛着水光,看得他眼神一暗。
一枚铜钱系上她手腕时,红绳衬得肌肤愈发雪白,像是雪地里缠了一根红线。苏景明忽然低头,在她眉心朱砂处落下一吻,那吻轻得像是一片雪花:"睡吧。"
阮绵绵迷迷糊糊抓住他衣袖,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别走......"
这一声又软又糯,带着未散的哭腔。苏景明呼吸一滞,索性掀被躺下,将人整个搂进怀里。她身子冰凉,在他怀里小小一团,像是捧着一抔雪,稍不留神就会化在手心。
"娇气。"他低声骂了句,却将人搂得更紧,手掌贴在她后背,缓缓渡着内力。
月光透过纱帐,照见她眼角未干的泪痕。苏景明鬼使神差地低头,舌尖卷走了那滴咸涩。
"苏景明治愈值+10,当前65/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