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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客厅里，利公子正悠闲地品着茶。
见德三下楼，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楼上：“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德三面不改色地坐下：“说正事。”
利公子轻笑，“截教的人最近在打听你，小心些。”
德三指尖一顿，茶杯里的水面泛起细微的波纹：“多谢提醒。”
“龙筋，你拿回来了？”
客厅里的古董座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德三放下茶杯，瓷器与大理石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利家的消息倒是灵通。”
“不敢当。”利公子从怀中取出一块泛着幽蓝光泽的玉石推过来，“寒玉髓，家父让我转交。”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德三后颈半露的钢铁龙筋，“听说…融合龙筋时用得上。”
德三面不改色地按住那块玉石：“代我谢过利先生。”
“他…”利公子瞥了眼二楼方向，“哪吒。截教己经在集结人手，他们认定只要再杀你一次，就能助他重开杀劫。”
德三的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他抬眸看向利公子，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你呢，利家在这次新神榜上是不是也想拿下一个位置？”
利公子摊了摊手，笑容无害：“我不过是个生意人，哪敢觊觎神位？只是…”
他微微倾身，声音压低，“现在这世道，总要找个靠山。”
德三轻哼一声，“所以，利家这次是打算站哪边？”
利公子没有首接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推到德三面前：“截教七日后会在东海设阵，名单在这里。利家只做生意，不沾恩怨。”
德三扫了眼玉简，没有立即去拿：“条件？”
利公子笑了：“果然爽快，利家要与东海通往。”
“利家未免胃口太大。”
东海市能够免受战乱，少不了德兴集团的庇佑，利、松、顺三家虽与德家是同脉，但也少不了内斗。
现在利家想与东海通往，无异于要分一分德家在东海的影响力。
利公子笑容不变，从容道：“德三少爷误会了，利家并非要插手东海事务，只是…想借条路，运些货物。”
德三眼神微沉，利家突然提出要“借路”，背后必然有其他谋划。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可以。”
利公子眉头微挑，似乎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干脆。
“不过，”德三放下茶杯，语气淡淡，“利家得拿一样东西来换。”
“哦？”利公子饶有兴趣，“想要什么？”
德三指尖在茶杯边缘轻轻一划，茶水无声凝结成冰：“我要利家‘海魂珠’的炼制秘法。”
利公子脸上的笑容骤然一僵。
海魂珠是利家独门秘宝，能避水御海，是海上贸易的根基。
德三这一开口，首接戳中了利家的命脉。
空气一时凝滞。
半晌，利公子才缓缓笑道：“德三少爷说笑了，海魂珠不过是些小玩意儿，不值得你惦记？”
德三不紧不慢：“既然是小玩意儿，利家何必藏着掖着？”
利公子眯了眯眼，终于收起那副客套的笑容：“德三，你这是要断我利家的财路？”
德三唇角微扬：“彼此彼此。”
两人对视片刻，利公子忽然轻笑一声，站起身来：“看来今日是谈不拢了。”
德三也不挽留，淡淡道：“慢走不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