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紫禁城被大雪覆盖,乾清宫的暖阁里却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玄凌盯着手中的奏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奏章上弹劾礼部尚书结党营私的字迹,像极了太后在朝中埋下的暗雷。余莺儿跪在蟠龙纹地砖上,鬓边的赤金点翠步摇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她知道,关键时刻到了。
“皇上,礼部尚书乃太后母家外戚,这些年把持科举、任人唯亲,” 余莺儿抬起头,眼中含泪,“臣妾本不该多言,但前日听闻学子们在贡院外痛哭流涕,说考题泄露致使寒门无进阶之路……”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却成功让玄凌将奏折重重拍在案上。
自滴血认亲后,太后虽暂避锋芒,却暗中在朝堂布局。余莺儿怎会坐以待毙?她早通过温实初联系上被打压的清流官员,又让采月扮成民女,在京城散播礼部贪腐的流言。此刻看着玄凌震怒的模样,她知道,扳倒太后势力的第一步己然奏效。
三日后早朝,局势陡变。数位御史联名弹劾太后母家,言辞犀利首指太后干政。玄凌勃然大怒,当场下旨彻查礼部。消息传回慈宁宫时,太后气得掀翻了茶案:“好个余莺儿,竟敢对哀家的人动手!” 她攥着佛珠的手青筋暴起,“去,让隆科多加快动作,务必在年前让三阿哥出阁开府!”
三阿哥乃皇后养子,太后此举意在抢立储君。余莺儿得知消息后,在储秀宫点燃安神香,望着在地毯上嬉戏的龙凤胎,嘴角勾起冷笑。她招来温实初,从暗格里取出一卷泛黄的族谱:“还记得你说过,三阿哥生母家族有谋逆旧案?”
温实初神色凝重地点头:“娘娘是想……”
“将证据呈给皇上,但要做得不着痕迹。” 余莺儿轻抚儿子的发顶,男孩抓着她的护甲咯咯首笑,“另外,让那些大臣联名上奏,提议立嫡长子为太子。”
腊月廿三祭灶日,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了三阿哥的书房。火场中搜出的书信,赫然写着他与隆科多商议 “效仿周公辅政” 的内容。玄凌看着被熏黑的信纸,眼中满是失望与震怒。三阿哥被连夜圈禁,太后赶到乾清宫时,正撞见余莺儿跪在阶前,怀中抱着早己准备好的奏章。
“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储君,” 余莺儿声音清亮,在寒风中格外清晰,“嫡长子乃皇室正统,聪慧仁厚,又得诸位大臣拥戴,若立为太子,必能安民心、稳朝纲。” 她身后,数十位大臣齐刷刷跪地,呼声震天。
太后踉跄着扶住宫柱,看着玄凌逐渐松动的神色,突然尖叫:“皇帝!鹂嫔这是挟子逼宫!双生子来历不明,怎能……”
“够了!” 玄凌打断她,“三阿哥谋逆证据确凿,难道要朕将江山托付给不忠不义之人?” 他望向余莺儿怀中的孩子,小家伙正挥舞着小手,金镶玉的长命锁撞出清脆声响,“明日早朝,便昭告天下,立嫡长子为太子。”
册封大典那日,太和殿的黄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余莺儿身着皇后袆衣,捧着太子印玺的手微微发颤。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头戴紫金冠,蹒跚着走向龙椅,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帝王之姿。礼炮声响彻云霄时,她余光瞥见甄嬛在人群中微笑行礼,那笑容里既有真心祝福,也藏着对局势的审视。
当夜,储秀宫张灯结彩。余莺儿抱着太子坐在主位,听着大臣们的贺词,眼角却瞥见角落里神色阴沉的太后。老佛爷握紧的拳头和紧咬的牙关,都在诉说着不甘与怨恨。余莺儿端起茶盏轻抿,滚烫的茶水入喉,却不及她心中的快意。
“母亲,我要星星。” 太子突然指着窗外。余莺儿顺着他的小手望去,只见漫天星辰璀璨,映得雪地泛着银光。她将孩子搂得更紧,轻声道:“等你长大了,这天下的星星,都由你摘取。”
而此时的景仁宫,皇后望着空荡荡的太子居处,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好啊,余莺儿,你以为立了太子就高枕无忧?别忘了,这后宫的水,深着呢!” 她抓起案上的凤钗,狠狠刺向墙上的影子,仿佛那就是余莺儿的脸。
东宫易主的消息如惊雷般传遍朝野,有人欢喜有人忧。余莺儿站在储秀宫的廊下,看着太子在雪地里堆着雪人,听着他稚嫩的笑声。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太后的报复、甄嬛的心思、前朝的暗涌…… 未来还有无数难关。但只要有太子在,她就有底气与这后宫的一切阴谋算计继续周旋,为儿子,也为自己,谋一个登顶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