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乖巧地站在床边,等迟玄瑾走进,就要给她脱衣服。
浴桶里面的水还在冒着热气。
“我,我自己来,来吧……”
“这是母亲今日准备的鸳鸯浴,里面是玫瑰花瓣,还有牛奶……”
沈青寒说着说着,脸红了。
他的皮肤越来越细腻。
吹弹可破的白玉肌肤。
只是脸上的伤疤,还是没能完全消散。
要不然,比起今日那个男子,定要胜他不少。
“你先洗吧。”
母亲在做什么!之前不都是两个浴桶的嘛,今天怎么就换成一个浴桶了!
他们还不是正式的夫妻啊……
“可是有什么不妥?”
沈青寒抱住迟玄瑾,软糯发问。
没有攻击力的小绵羊,总是能轻易将人心底深处的防线击垮。
“我们还未成婚,这样,不好。”
在现代,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她来到古代后,却忽然发现,她的思维,竟然比古代人还要传统。
或许是因为她太珍惜,所以才一直这样,不去碰他。
其实内心有很多黑暗危险的占有想法,但对他,却舍不得用一点。
“我都不怕,妻主怕什么?”
“我还不是……唔……”你妻主……
迟玄瑾还没说完,便被以吻封缄。
沈青寒鼓足勇气,踮起脚尖,去亲吻她的唇。
他本来就有很强的危机意识,再加上今日看见那非迟玄瑾不嫁的男子,更是顾不得其它。
房间内点着的香薰,有壮阳补阴的功效。
只希望她,快点情动……
他想有个孩子,不管不顾的和他在一起。
世事无常,人心善变。
他只想要和她有羁绊,哪怕这羁绊,被世俗所不认可他也要!
“唔……唔唔……”
很快,迟玄瑾反客为主,有些能力,好像是天生被赋予的。
前世所看的那些东西,也有了实践的机会。
“呜呜……”
迟玄瑾不轻不重地咬了下他的唇。
结束掉这个吻,身体感受到莫名的躁动,她脱掉外衣,直接跳入浴桶中,闭目静养。
“嘶——”
沈青寒睁眼,看见在浴桶内的迟玄瑾,有点难过。
还是不忍的,掏出一颗药丸,喂到她口中。
既然她不愿意,还是不要勉强她,怕她生厌。
不知不觉间,香薰已经燃尽,迟玄瑾燥热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青寒,我不是不愿意,我是不想你后悔。”
“清白之身,对于女子来说,算不得什么。”
“但对男子来说,很重要。”
这个时代,是对男子苛刻的时代。
迟玄瑾抓住沈青寒的手,在上面虔诚地落下一吻。
“我们明天,去领成婚的证书,如何?”
“然后准备酒宴,成婚,好吗?”
啪嗒啪嗒——
泪水滴落在迟玄瑾的手背,沈青寒呜咽出声。
他还以为她真的不要他了……
“只是我没有钱,给不了你盛大的婚礼……”
“不,不需要……呜呜呜……”
沈青寒摇摇头,踩着浴桶旁的台阶,一步步走向浴桶,扑倒入她怀中。
“我只要你,呜呜呜,妻主,我想天天都这样喊你妻主……”
沈青寒小声啜泣。
他一边大胆地追着她,一边又害怕她觉得他不矜持。
身为之外,他从来都不在乎。
今日想起的那些记忆,也让他对皇家,产生一种新的认知。
所以他想要尽快,和迟玄瑾之间的羁绊多一些,再多一些。
不想被拆穿……
“傻。”
两人在浴桶内折腾了会儿,迟玄瑾抱着沈青寒上床,也没有听到系统传来的提示音。
若不是因为她还能微妙地感知到系统的存在,她都怀疑系统die了。
“今晚,我们一起睡好不好,你……摸摸我……”很好摸的。
“好。”
迟玄瑾应下,于是整晚,她如愿以偿地听到他的……
众人沉醉在梦想中,没有人注意到,一个黑影,从一个房间内飞出。
雷佳佳依照信笺上面的地址,来到约定地点-四季如春的深山密林顶峰。
他武功高,内力深厚,不多会儿,便到了。
见到寒风中屹立着的人,下跪。
“任务完成得很好,继续保持。”
“是,是的。”
雷佳佳没敢抬头,低低地回应着对方的话。
“不必紧张,,只要你好好完成你的任务,让他们二人感情分裂。”
“你在意的东西,会保存完成的再次交到你的手上。”
那人转身,带着灰色狐狸面具,一步步走向雷佳佳,挑起他的下巴。
“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得了美男,她亦然。”
雷佳佳的下巴被掐住,说不出话,只能眨着眼睛回应她。
寒风吹过,殊不知,人人都是局中人。
“回去吧。”
“是!”
雷佳佳纵深一跃,飞回到她的房间。
大晚上喊他出来,就是为了提醒他,要是他的心迹有所变化,就要毁掉他在意的东西。
不过是一封画像而已,若不是父母临终前反复叮嘱,他也不会将这幅画看得这样重要。
据说上面有能让他一生无虞的东西。
所以他……不管结果如何,只能暂时地当人棋子。
深夜的风,总是透着阴冷,更会无形中将人的心也冻住。
黑暗中那抹身影仍然在峰顶站立,这里,曾经是她呆过的地方。
还有,他……
只可惜时间飞快,如今踪迹全无。
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
至于为何要拆散二人,还不是因为她日后想要有所倚仗。
当朝丞相,不就是最好的选择吗?
对不起啊,我终究,还是没能逃离权势的枷锁……
-
白雪纷纷,一层层的雪花落在地面上,汇聚到一处,形成厚厚的雪。
院内养的鸡,照旧在统一的时间内,发出清脆的鸡鸣,“咯咯咯——”
沈青寒早早地醒来,去准备一家的早饭。
周礼比他晚点,但也大差不差。
“嘭嘭——嘭嘭嘭——”
沈青寒去开门,今日休沐,妻主不用去上班。
还会有什么人来呢?
打开门,竟然是很久不见的……村长?
“您,有事?”
“快去喊喊迟玄瑾,张二话家里面的鸡被狼吃了,现在那头狼还在院子里面呐,人都被吓跑了……”
文轩澈火急火燎地说,恨不得迟玄瑾现在能立刻、马上,使用瞬移术到达现场。
他早上刚起来,就被张二话吵醒。
他上山来的时候,顺路去看了眼现场,看到一匹凶狠的狼,正在肆意地撕咬着一只鲜血淋漓的鸡……
“我这就去喊。”
沈青寒也着急地朝着屋内走,文轩跟在他身后,眼看着就要进屋。
被沈青寒拦下,“你不方便,还是在外面等一会儿吧。”
“啊啊好。”
文轩澈颇有点尴尬地挠头,他僵硬在原地,对沈青寒点点头。
刚才太着急了,竟忘了男女有别。
但男女之别,于他而言,可以算作没有。
没有清白,还分什么男女。
不到一会儿,迟玄瑾穿好衣服出来,被外面的寒冷天气冻得打了个喷嚏,“哈欠。”
“喝碗热汤再走吧。”
沈青寒不放心。
“沈少爷,等不及了,再等下我,我怕村民们会有危险!”
身为一村之长,文轩澈是个尽心尽力的,他现在根本顾不得其它。
要是被上面知道,在他任职期间,有人受伤,那他的仕途,别想走得顺了。
“村长不必着急。”
迟玄瑾端过沈青寒手中的热汤,喝了一口,“今天冬至,我想吃饺子,要素馅儿的。”
话罢,她摸摸沈青寒的头,而后才转身,没有半点风度拎起文轩澈的衣服,飞在空中。
“你指路。”
“那里,从,从这里往那边走一下,然后……”
文轩澈在高空瑟瑟发抖地指路,沈青寒在原地,没来由的笑了。
她对他,和对文轩澈,还真是不一样。
这样想了一下子,沈青寒便去厨房,准备素馅儿的饺子。
周礼知道迟玄瑾要吃素馅儿的饺子后,去准备芦荟。
“她,现在她的口味变了,不喜欢吃芦荟。”
沈青寒开口,都不是原来的迟玄瑾了,口味自然也就发生变化。
周礼愣了下,换了别的素菜。
准备馅儿的时候,二人各忙各的。
沈青寒包着的,是迟玄瑾喜欢的素馅儿。
周礼包着的,是迟夏喜欢的肉馅儿。
花城乡。
迟玄瑾落在地上,一眼便看见那只狼。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眼前这头狼,有点莫名的熟悉。
“就,就在那里,你,你快去看看。”
文轩澈心里惶恐不安,那头狼就在距离他们三米远的地方,周围没有什么人群,只有他和迟玄瑾。
这一次的热心群众,倒是少了许多。
毕竟没有多少人,会将自己的性命拿去当赌注。
迟玄瑾一步步靠近,随意捡起地上的石块,准确地砸中那头狼。
文轩澈在她后面,慢慢地,一步步后退,试图给自己寻求一个安全的位置。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头狼,竟然仿佛一点也没有受到迟玄瑾的攻击。
仍旧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地吃着鸡。
现在是最后一只了……
迟玄瑾又捡起一块石头,砸中那头狼,对方仍旧一点反应也没有。
究竟是她的力度不够大,还是对方感知不到疼……
亦或者是因为现在在吃鸡,所以对她的攻击,视若无睹。
但……
迟玄瑾第三次拿起石头,再一次准确命中那头狼。
其实她每一块石头的力度都不弱,打在它身上的时候,对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一次,她凝聚起很大的力气,再一次砸中……
“嗷呜……嗷……”
狼凶猛地哀嚎出声,迟玄瑾面露喜悦,她的攻击有效。
只是她还没开心多久,那头狼就朝她跑来,稳稳当当地降落在她身上。
厚重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她像是被遏住喉咙,呼吸短且快。
“嗷呜~”
狼张开它的血盆大口,朝着迟玄瑾的脖子咬去。
那一瞬间,迟玄瑾僵硬在原地,她所学的全部武功,在这一瞬间全部失灵。
就像她在擂台赛上,反击不了对手……
一模一样的被控制、纵的感觉……
文轩澈在原地不敢上去,他看着眼前的一幕发生,人性的善与恶在他脑海中纠缠,倘若他现在逃跑的话,会有90%的生机,因为狼的目标,是迟玄瑾。
他如果冲上去……必死。
迟玄瑾都对付不了的狼,就凭他一个弱男子,如何能与之对抗。
万般衡量之下,文轩澈转身,悄悄的、毫不犹豫地跑了。
他要去找人,他脚步很快很匆忙……
从身后传来的嘶吼声,他捂住耳朵,强迫自己不去听。
只有这样,才能心狠地更向前一步。
她,不会活着了吧……是他的错……
文轩澈越跑,他内心的愧疚越多。
他眼睁睁地看着他喊来的人,被狼……
不,他没有看见,不……
文轩澈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慢,瘫倒在地上,恍惚之间,落入一个怀抱。
那个怀抱很温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就像是,就像是她身上的味道……
“快,快去救人。”
文轩澈倚靠在她怀中,伸手指向迟玄瑾遇害的那一处。
冷章惊讶于他,她竟然真的在这里见到了他。
“快……去救人……”
文轩澈再次哀求道,随即晕过去,彻底摔倒在她怀中。
“你,带他回去,剩下的人,跟我走。”
冷章下命令,方悦陪同,他们睡着刚才文轩澈指示的方向走去。
“啊——”
一道尖锐的嘶吼声划破天际,随之而来的,是死亡般的寂静。
方悦与冷章并肩而行到目的地时。
迟玄瑾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那头狼,已经消失不见,只能看见一点点小黑影,在纯白色的雪天里,格外清晰。
还未等人去追,小黑影已经消失不见。
迟玄瑾脖颈处有一道致命伤,现在已经不流血,她周围的血迹已经干涸,如一幅壮美的血图。
有人上前蹲下,去查探迟玄瑾的鼻息。
“报告两位大人,此人已没有气息。”
冷章呆愣地站在原地,方悦亦然。
死亡,好像永远都和悲伤相连接。
人群寂静无声,只能听见风吹过的声音,迟玄瑾就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一刻,好像都被按下暂停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