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章温和地笑笑在,这次的笑容中,真诚了不少。
如今她竟然能和二妹冷苏,同席而坐,换做从前,若非母后从中做好,她们二人,必定不会这般和谐相处。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相同的简约拜堂礼仪,隔天又重新在陈海的宴会上上演。
喜结连理共两枝。
花城乡这两日,很是热闹,孩子们的喜糖,吃都吃不完,鞭炮放都放不完。
就像过年一样热闹。
远在京城的方悦,深夜在花园中闲逛时,也放了几束鞭炮,还有烟花。
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很是美丽。
她内心的阴霾,驱散不少。
双手合十,许的愿望,仍旧是那个从未更改的愿望——希望阿辞,平安健康。
从前一袭红衣是因他,如今一袭黄袍,也是因为他。
但她喜欢他,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和他有关,亦无关。
他不需要回应,而她,永远是他的唯一守护。
世人皆说少不更事不知情,她却痴情一片,不求任何回报。
她的爱,本就不狭隘,如今,亦然。
赤诚之心,纵横官场多年仍未改,实属难得。
共赏天边那轮明月的沈青寒,依偎在迟玄瑾怀中,连着吃了两天席,有点撑。
“妻主,你会不会,也想念你那边的亲人啊?”
他好像从来没听妻主提起过,关于她那边的事情。
“不会。”
“啊?”
沈青寒小脸微微皱起,“那是不是因为妻主,和我一样啊?”
都是出生在不幸福的家中。
他没完全的说出来,但迟玄瑾全都懂。
她伸手,摸摸沈青寒的脸,“不是,是因为妻主,没有家。从小便是孤儿,更没有亲人……”
“妻主所在的那个世界,有点男尊女卑,但是妻主很厉害哦,可以将那边的男人轻易揍扁……”
“有时候想想,挺可怜的,但转念一想,好像也没什么,世界上比我苦的人多了去了……”
迟玄瑾断断续续的说,沈青寒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但好像也不对,难道我比他们承受的痛苦少,所以我就不能感受到痛苦吗?”
迟玄瑾皱眉发问,沈青寒摇头,“当然不是。”
“痛苦是通过比较是实现的,若是和阿寒比起来,算了,其实衡量的标准是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
“每个人对痛苦的感知能力,也不尽相同。”
沈青寒听着迟玄瑾说那些深刻的东西。
他似懂非懂,但也很认真地听、很认真地给回答,“阿寒那会儿遭受他们迫害的时候,想的都是怎么活着,然后去复仇……”
“但最后,好像也没怎么复仇,只是狠心……”
“说到底,还是不想看着他们去死……妻主,你说我是不是很懦弱啊?”
他们曾经差点要了他的命,但他竟然还舍不得看他们死亡……
“当然不是,这是因为阿寒善良,善良从来都没有错,错的,是居心叵测之人。”
迟玄瑾拍拍沈青寒的肩膀,几番对话后,他们的灵魂,好像在碰撞。
谁都有一个缺憾的、不能弥补的可能,但谁好像又都是圆满的。
这世界,本就兜兜转转、漫无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