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水晶吊灯把李彩儿的裙摆照得跟流动的彩虹似的，宴会上杯盏碰得叮当响。
黄龙晃着半杯龙涎酿，琥珀色酒液在杯子里打旋儿，瞅见旁边绞帕子的少女。
活脱脱像个做错事，怕黄龙生气的小女孩。
黄龙舒展开眉头，就来了一句：“丫头，你不需要像谁！你做自己就好！哪天想掀了龙宫，记得喊我搭把手！”
这话跟炸雷似的，邻座几个老龙手一抖，差点把酒杯扔地上。
敖广捏着玉箸的手指节都发白了，眼睁睁看着黄龙把最后一口酒灌进喉咙，指尖突然冒金光。
一颗滴溜溜转的七彩珠子凭空冒出来，整个宴会厅顿时静得能听见鱼尾巴甩水的声儿。
那是祖龙珠！威压跟座大山似的压下来，连喘气都得省着点。
“老敖，借你书房使使。” 黄龙掂着珠子，笑得跟偷了鸡的狐狸似的，“谈笔大买卖，保准让你整的海域亮瞎眼！”
敖广喉结上下滚动，连 “臣领命” 都说得磕磕绊绊，跟卡了鱼刺似的。
过九曲回廊时，他眼角余光瞅见黄龙拿袖子擦嘴，还对着珊瑚屏风挑眉：“这摆件该换换了，跟你那老掉牙的管理手段似的，老气横秋！”
书房门刚关上，敖广膝盖一软，差点给黄龙跪下。
人家倒好，大喇喇往主位上一瘫。
不耐烦地扫着金镶玉地砖：“我说老敖，龙族现在过得啥日子？外头看着珠光宝气，里头都快烂透了！”
“上有天道管着，下有……” 敖广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黄龙嗤笑一声，身上腾起混沌气，跟锅底冒的黑烟似的：“管着？知道我咋跟天道那老登打交道不？”
老龙王吓得手一哆嗦，酒杯 “啪嗒” 摔地上了。
黄龙扫了眼柱子上剥落的龙纹，又扒拉扒拉敖广案头堆成山的账本，突然一拍桌子：“老龙王！你们这管理方式也太落后了！整个一家庭作坊式公司！”
他抢过账本一瞅，上面记着：“三太子小舅子的虾兵营，月领三千珍珠；大公主远房表哥的海龟运输队，报销五千灵石……”
“你瞅瞅！” 黄龙拔出黄龙剑指着账本，剑刃反光晃得敖广眼晕，“数量多就算了，龙子龙孙被外人忽悠着卖族里的利益，蛟龙那帮附庸还可劲儿盘剥底下海族，跟那些要倒闭的家族企业一个德行！”
敖广心里苦啊！当年祖龙搞龙门玩 “责任均摊”，鼓励生娃分摊业力，结果龙子龙孙遍地跑，靠谱的没几个。
他看着黄龙，心想：这祖宗看着吊儿郎当，咋一眼就戳中痛处了？
黄龙突然想到龙门上的业力天平，掏出混沌镜，对着天就喊：“天道老登！你这赏罚玩得挺溜啊，要不要试试我新发明的‘业力区块链系统’？保准比你那破天平公平！”
话音刚落，天上乌云翻涌，一道雷 “咔嚓” 劈在龙宫护罩上。
敖广 “嗷” 一嗓子从龙椅上滚下来，龙角卡进地砖缝里：“前…… 前辈！快别喊了！天道老爷能把咱们劈成焦炭！”
黄龙把他拽起来：“怕啥？你看我，天天怼他，不也活得好好的？”
他指着护罩外被雷光照亮的鱼群，“龙族现在外强中干，得改革！我给你仨个简单方案：
1.搞基建：用我那盾构机原理，在东海建‘混沌灵气转化站’，把狂暴灵气变成温和能量，全族共享，比抢资源靠谱；
2.立规矩：强者得跟更强的干架去，不准欺负底层！在整个‘龙族监察院’，专门抓卖族利益，欺压底层的败类；
3.办教育：开个‘龙族科技学院’，我当院长，教他们用科学修仙，别整天就知道抢地盘收保护费。”
“说正事儿，接下来详细谈谈。” 黄龙随手把劈下来的雷光喂给小葫芦，从袖子里掏出一卷二叔给的泛黄古卷。
“祖龙老登当年开枝散叶，想着龙族兴旺是好事，可现在呢？龙子龙孙多如牛毛，不受宠的都快成过街老鼠了。那些被排挤的，随便几句挑拨就成了外人的眼线。”
敖广盯着古卷上密密麻麻的龙族谱系，额头首冒冷汗。
可不是嘛，近几年龙族领地老泄密，连南海采珠的路线都被妖魔截了胡。
“还有你们这些中层管理。” 黄龙指尖在蛟龙一族的名字上重重一点，“仗着沾点龙血就作威作福，底下海族连饭都吃不饱。你以为鲛人起义是偶然？”
他突然探出龙爪，敖广还没反应过来，案上的青铜香炉就被捏成了粉末，“知道我在海域看见啥了吗？成千上万的海族魂魄喊着‘反对龙族暴政’，怨气都快凝成实体了！”
敖广 “扑通” 一声跪地上：“请小老祖示下！”
黄龙单手撑着头，嘴角一勾：“简单，三步走。第一，裁员。把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龙子龙孙全扔出去历练，能干的留下，废物就自生自灭。”
他屈指一弹，古卷上半数名字 “滋啦” 一下被红光烧没了，“第二，建监督机制。我每个月都得见详细账本，谁贪污、谁欺压百姓，查出来就抽筋扒皮！”
敖广听得浑身发抖，可心里又有点热血上涌。
龙族是该变变了，可这手段也太狠了点吧？“第三，也是最关键的。” 黄龙突然正色，身上气势 “唰” 地涨起来，“找个长期买卖。”
“我瞅着三界贸易这块肥肉不错，咱们龙族管着西海，天生地理优势。开商会，建港口，把龙族从收保护费的地头蛇，变成正儿八经做生意的商人！”
敖广听得目瞪口呆。
他咋就没想到龙族还能这么玩呢？仔细一琢磨，还真挑不出毛病。“还有规矩得立死了。” 黄龙起身踱步，每一步地上都留下金色龙纹。
“强者不能欺负弱者，得去挑战更强的。谁要敢欺压底层，我亲自扒他龙鳞！” 说到这儿，他突然转头瞅着敖广，眼里闪过一丝促狭，“老敖，你说你敢不敢第一个立个榜样？”
敖广额头贴着冰凉的地砖，心里跟开了锅似的。
这小祖宗看着吊儿郎当，可每句话都戳在龙族痛处。
整顿族群哪有那么容易？可不改，龙族就得玩完。“臣…… 谨遵小老祖教诲！” 他咬牙站起来，眼神挺坚定，“就是这改革牵扯太广，还望小老祖……”
“行了行了，知道你想说阻力大。” 黄龙摆摆手，身上腾起混沌火，“谁敢反对，我就烧了他老窝。
正好试试我新创的‘天道见了都摇头’阵法！”
敖广眼皮首跳，突然觉得龙族的未来可能刺激得很 —— 刺激到天道都得绕着走。
敖广瞅着幻龙龙心里首犯嘀咕：“难不成他就是老祖们所说混沌中的‘变数’？”
他偷偷掐了把自己龙腿，疼得龇牙：“不是做梦，看来龙族振兴的希望，真得押在这疯疯癫癫的小祖宗身上了！”
宴后，黄龙抱着吃饱喝足的李彩儿，站在珊瑚台上看东海夜景。
李彩儿趴在他肩头晃尾巴尖：“恩公，你说的这‘改革’能成不？”
黄龙拍了拍她脑袋，黄龙剑在身后嗡嗡响，剑身映着海底发光的珊瑚和游鱼：“放心！你恩公我是谁？是能把混沌灵气当茶喝的男人！等我把龙族改造成‘洪荒第一科技强族’，别说天道老爷，就是盘古来了，也得给我递扳手！”
龙宫深处，敖广摸着被黄龙剑敲得生疼的龙角，瞅着桌上黄龙画的 “东海灵气转化站设计图”，龙爪首发抖。
图上画着个巨大的螺旋桨似的 “灵气盾构机”，旁边配文：“此机一出，混沌灵气变奶茶，龙族从此不愁钱！—— 黄龙亲绘，盗版必究。”
敖广深吸一口气，仔细想想，准备去海眼请示老祖们，心里还念叨：“老祖啊，你留下的后手是龙门，可这小子要建‘灵气转化站’，还要怼天道老爷…… 老祖，告诉我这小祖宗到底是来振兴龙族的，还是来拆龙宫的啊！”
珊瑚台上的黄龙正用混沌镜给李彩儿放他在洞天福地的日常，让彩儿知道科学实验的流程。
嘴里念叨着：“等改革成了，第一件事就是给龙宫拉网线，让你们看看啥叫‘真正的快乐’！天道老爷？他要是敢断网，我就用吞元葫芦把他天上的云全吸过来，炼个‘天道棉花糖’！”
李彩儿看混沌镜里播放的画面，看得咯咯笑，尾巴尖不小心扫到黄龙剑，剑身突然映出 “你不怕天道老爷提刀赶来凑你” 的字样。
黄龙见状笑得更欢：“来得正好！正好让他看看我给龙族设计的‘天罚防御系统’—— 用法拉第笼原理造的，下面放小葫芦。”
“保准他劈一次，损失一次，气死他！”
东海的夜风吹着咸腥味，卷着黄龙的笑声飘向洪荒大陆。
一场由龙族 “科学家” 挑头的 “家庭作坊式公司” 改革风暴，正悄摸在东海龙宫底下翻江倒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