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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不过是他的转世。”德三嗤笑一声，龙尾在水面划出一道弧线，“怎么，你要替他赎罪？”
李云祥没说话，只是指腹无意识地着德三的后颈，眼底情绪翻涌。
德三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李云祥，你是你，哪吒是哪吒。”
他眯起眼，语气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少往自己身上揽债。”
“…可你疼是真的。”
水波在他们之间轻轻晃动，映着细碎的光。
德三垂眸，半晌才低声道：“…都这么久了，早习惯了。”
话音未落，李云祥突然扣住他的后脑，重重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几分狠劲，唇齿相撞间甚至尝到了铁锈味。
李云祥扣着德三的后颈，像是要用这种方式证明什么，又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才安心。
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乱了节奏，额间相抵，灼热的吐息纠缠在一起。
“以后疼了就找我，我给你渡灵力，给你当人形暖炉，怎么样都行——就是不准再一个人忍着。”
德三被他勒得肋骨生疼，却低低笑了起来，尾音带着几分慵懒：“好啊，要随叫随到。”
李云祥望进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心里却像被钝刀割着。
他太了解德三了，这笑容越是漫不经心，底下藏着的痛楚就越深。
三千年的旧伤，怎么可能真的没事？
“李云祥，别愁眉苦脸的。”德三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指尖冰凉，“…我没事，而且哪吒和龙三己经去寻天材地宝了，再等等，不急。”
明明是调笑的语气，指节却因隐忍而微微发颤。
龙尾无意识地在水中搅动，掀起一圈圈不安的涟漪。
“…可我急。”李云祥抓住他冰凉的手，将掌心贴在自己心口，炽热的灵力透过相贴的肌肤传递过去，烫得德三指尖发颤。
德三怔住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李云祥胸腔里急促的心跳，每一下震动都像在无声地呐喊——我在乎，我心疼，我等不了。
“……”德三张了张嘴，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
那些准备好的玩笑话突然就卡在了喉咙里，化作一阵酸涩。
他垂下眼睫，看见自己手掌间泛起淡淡的金光，那是李云祥的灵力在源源不断地渡过来。
太烫了。
烫得他眼眶发热。
“…傻子。”最终他只能低哑地挤出这两个字。
他想说没必要这样，想说三千年都等了，不差这一时。
可李云祥突然倾身过来，呼吸近在咫尺，带着灼热的温度。
一个轻如蝶翼的吻落在德三的眼尾，唇瓣擦过那抹薄红时，感受到他睫毛的轻颤。
“李云祥你…”德三的声音卡在喉咙里，龙尾不自觉地搅动。
这个吻太轻，却又太重，重得让他心尖发颤。
“…还疼吗？”
李云祥的唇顺着他的眼尾缓缓下移，最后停在鬓角的位置，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德三闭上眼，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想说早就不疼了，想说这点小伤算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