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云顶”私人会所的顶级包厢内。
张扬翘着二郎腿,摇晃着手中的红酒,看着对面神色冷峻的苏砚寒,笑得玩世不恭:
“哟,苏大总裁新婚第二天就找我叙旧,不怕新娘子吃醋?”
苏砚寒没碰面前的酒,开门见山:“少废话。昨天你跟我说的,关于林婉汐…肩膀的胎记,胸口的痣,是真的?”
张扬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带着一种恶意的满足:“怎么?这么快就验货了?发现对不上号,急了?”
他凑近一点,压低声音,语气充满了下流的暗示:
“砚寒,兄弟我能骗你?当年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她那皮肤白的哟,那颗心形胎记就在锁骨下面一点点,嫩的痣嘛……嘿嘿,位置比较隐秘,你得把她扒光了仔细找找……”
“够了!”苏砚寒猛地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张扬,嘴巴放干净点!我只问你,九年前,校门口那天,豪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下车时为什么衣衫不整?”
张扬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换上满不在乎的表情:
“还能发生什么?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呗!她当时半推半就的,后来大概是觉得在车里太刺激,不好意思了,才慌慌张张跑下来的呗。砚寒,不是我说你,这种爱慕虚荣、装清高的女人,玩玩就算了,你还真娶回家?小心头顶一片大草原……”
“砰!”
苏砚寒猛地一拳砸在昂贵的红木桌面上,震得酒杯都跳了起来。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张扬,眼中是骇人的怒火和冰冷的警告:
“张扬,我警告你最后一次,嘴巴给我放干净!再敢污蔑她一个字,别怪我不念旧情!”
看着苏砚寒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张扬脸上的玩世不恭终于僵住了,他咽了口唾沫,强撑着道:
“你…你发什么疯?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自己去问她啊!看她敢不敢告诉你真相!看她敢不敢让你看她后腰上有没有一道疤!那是当年在车里挣扎的时候……”
后腰的疤?
苏砚寒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昨夜昏暗灯光下,她侧卧时,睡衣下摆隐约露出的一小段腰线,似乎…真的有一道极淡的、几乎看不清的浅色痕迹?难道……
张扬后面的话如同毒蛇的信子,狠狠噬咬着他的心脏。
他再也无法忍受,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包厢,只留下脸色铁青的张扬和满桌狼藉。
走出“云顶”,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苏砚寒没有撑伞,任由冰冷的雨丝打在脸上,试图浇灭心头的烦躁和那个不断滋长的、可怕的怀疑。
他坐进车里,没有立刻发动,只是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婉汐…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过去?
那个雨天的下午,豪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扬的话,几分真?几分假?那道疤……又代表着什么?
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是他和林婉汐在民政局拍的结婚照。
照片上的她,眉眼温婉,带着一丝对新身份的茫然和憧憬。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眼神复杂难辨。
最终,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帮我查两件事。第一,九年前,广城一中校门口,张扬那辆限量版宾利的维修记录,具体时间点锁定在…高三下学期西月左右。第二,查清楚,林婉汐小姐高中时期,尤其是高三下学期,是否受过外伤,具体部位…后腰。”
挂断电话,苏砚寒看着窗外迷蒙的雨幕,眼神沉郁如墨。
真相,他一定要知道。无论那真相是什么,她现在是他的妻子,他苏砚寒认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