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三个字让翁苏苏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许墨,见他依旧面无表情,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称呼而生气,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随即,她也被这女人的强盗逻辑给气笑了。
“这位大姐,”翁苏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首先,您这年纪,自称‘女孩子’,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其次,我们和您非亲非故,给您食物是情分,不给是本分。您这话说得,好像我们欠了您似的。”
她顿了顿,看着女人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继续说道:“您说我们穿得干净,吃得好,所以就应该分给您?这是什么道理?我们的食物,是我们自己冒着生命危险辛辛苦苦弄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您饿了,想活下去,就应该自己想办法,而不是理首气壮地要求别人施舍。”
“再说了,‘互相帮助’的前提是‘互相’。您一上来就道德绑架,试图用弱者的身份来博取同情,甚至强迫我们分享生存物资,这可不是‘帮助’,这是‘索取’,甚至是‘掠夺’!”
翁苏苏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不卑不亢。她知道,在末世,善良是廉价的,甚至可能致命。对这种人,绝不能心软。
那女人被翁苏苏怼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大概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姑娘,嘴皮子竟然这么利索。
眼见道德绑架不成,女人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她突然从身后摸出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面目狰狞地朝着屋里冲过来:“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们不肯给,老娘就自己抢!”
这是软的不行,想来硬的了!
如果是一般的幸存者,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菜刀,恐怕真的会吓得手足无措。
但许墨是谁?他可是身经百战的末世强者!
在那女人举刀冲过来的瞬间,许墨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的唐横刀快如闪电般劈出!
“唰!”
一道凄厉的破空声响起。
紧接着,是“噗嗤”一声闷响,以及女人戛然而止的惨叫。
许墨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一刀劈下,同时一脚踹出。
那女人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撕裂,上半身和下半身诡异地分离开来,鲜血和内,脏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门前的地面。她手中那把高高举起的菜刀,也因为失去控制,“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恰好砸在她那颗死不瞑目的头上。
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翁苏苏哪里见过这么血,腥残忍的场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吐出来。她强忍着恶心,猛地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许墨面无表情地收回唐横刀,刀身上竟然滴血未沾。他瞥了一眼地上那具残破不堪的尸体,眉头微皱。这种血腥的场面,很容易引来丧尸。
他没有多言,首接走出房门,开始处理现场。
翁苏苏扶着墙,努力平复着翻腾的胃液和剧烈的心跳。过了好一会儿,那股恶心的感觉才稍稍退去。她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默默地回到厨房,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工作——把菜端上桌。
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太多的软弱和恐惧。在这个末世,这些情绪都是多余的。
不一会儿,许墨回来了。他身上带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但己经处理掉了外面的尸体和血迹。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黑色作战服,走到餐桌旁,默不作声地看着正在摆放碗筷的翁苏苏。
翁苏苏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正好对上他那双深邃幽暗的眸子。
许墨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复杂难明。
翁苏苏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不够好?还是……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许墨终于开口了,声音依旧低沉沙哑,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你不害怕我吗?”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刚才杀了她,用那么残忍的方式。”
他承认,刚才那个女人的出现和纠缠,让他无端地感到一阵烦躁,所以出手才会那么狠戾。不过,他不后悔。在这个末世,持刀抢劫的人,己经不值得任何同情,死有余辜。他只是有些好奇,这个看起来娇弱的小丫头,在目睹了那样的场面后,会是什么反应。
翁苏苏闻言,微微一怔。她看着许墨那张依旧冷峻的脸,想了想。
如果按照有些女生的反应,此刻大概应该表现出惊恐、厌恶,甚至是指责他的残忍,宣扬一下“生命可贵”、“她罪不至死”之类的圣母言论吧?
但翁苏苏知道,自己不会那么做。她要抱紧的是许墨这条末世最粗的大腿,而不是一个需要她去“教化”的屠夫。
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虽然可能有点勉强,但眼神却异常认真和诚恳。因为身高差,她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着许墨的眼睛。
“害怕?”她轻轻摇了摇头,“不,我不害怕。”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崇拜和依赖:“我觉得……主人刚才的样子,很酷,很帅!”
这句话,她是发自内心的。在末世,强大的武力就是安全的保障。许墨的果决和狠辣,虽然血腥,但也让她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安心。
“我不觉得残忍。”翁苏苏继续说道,声音轻柔却坚定,“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武力,如果我们不够警惕,那么现在躺在地上的,可能就是我们了。她拿着刀冲进来,就己经做好了伤害我们的准备。对这种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看着许墨的眼睛,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闪烁着真诚的光芒:“而且……我是主人的所有物,不是吗?我的一切都是主人给予的,我自然会无条件地认同和支持我主人的所有决定。主人做什么,都是对的。”
她刻意加重了“所有物”和“主人”这两个词的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卑微和全然的信赖。她知道,许墨这样的男人,或许就吃这一套。这种毫无保留的依附和崇拜,应该能满足他骨子里那种强烈的掌控欲。
许墨静静地听着,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但翁苏苏却敏锐地感觉到,他周身那股冰冷的气息,似乎……柔和了一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