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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夜灯如昼。
季渡看着仍在倒数的红灯，忽的开口：“你和知桃现在怎么样了？”
司南渚闷闷的声音隔了一会儿才传来：“能怎么样，不就和以前差不多。”
“她一周后就要飞国外，你这段时间都没找过她吗？”
“……没有。”司南渚盯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不是你让我不要经常烦她的吗？说她不喜欢我这样。现在又没关系了？”
他最近经常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连睡都睡不好，单是准备不久后的锦标赛都己经费力了，哪里有时间和精力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季渡靠着车枕，慢吞吞的开口说：“我让你不要老是烦她，但是没让你一次也不去找她。知桃这周放学后估计都会来我班级找我，你到时跟着她一起过来吧。”
司南渚一顿，转过头看她。
对方双眼微阖，长长的睫毛垂下，似是疲惫：“你让杜老师给你发一些补习资料过来，随便哪科的都无所谓，到时打印过来做做样子，坐一会儿之后我就会找个理由离开，你趁机留下来陪她就好了。”
司南渚道：“她如果不让我跟呢？”
“那就死皮赖脸的贴上去。”季渡轻笑了一下，“就这种事情还要我教你吗？”
“就算她不喜欢？”
季渡嘴巴微微张开，闭上眼的一瞬间，本来要说的话悉数转换成了其他。
“嗯。”
“就算她不喜欢，你也要当做不知道一样跟着她。”
司南渚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盯着季渡看了一会儿，将视线落回窗外，忽然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你以前，是在哪间孤儿院待过？”
季渡没有回答他。
司南渚又问：“记不记得那间孤儿院的院长是什么名字？”
季渡终于有了点反应：“你问这些来干什么？”
司南渚从那声音里听出了抗拒，分明是一点也不想提这个话题。
他于是说：“就是想到了随口问问。”
最近梦里的那个人经常在一间孤儿院里哭泣。
他总觉得那个人熟悉，但是偏偏面容看不清晰，所以也不能确定，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所想的这个人。
也不确定，他所梦见的到底是虚幻还是真实。
车子渐渐驶入别墅区。
季渡看着熟悉的景色，依旧是凉淡的一句：“别做多余的事情。”
最近时机将近，她无暇去管顾其他，如果连司南渚也来添乱的话，指不定会引发什么蝴蝶效应。
司南渚半天不吭声。
季渡蹙眉又说了一遍：“我让你别做多余的事情，没听见吗？”
司南渚低低的哼了一声。
终于是给了反应：“……听见了。”
隔日下午放学，十二班的周围熙熙攘攘的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东知桃站在后门口，笑吟吟的朝季渡打招呼：“嘟嘟~我过来找你啦。”
季渡看着门口那群人：“……”
金元璟从她身后探出头看去，也是蹙眉：“你今天是要去打群架吗？”
季渡：“……当然不是了。”
门外不止是东知桃和司南渚，连宋玉衡和安鑫也一起过来了。
见围观的人实在太多，宋玉衡道：“我们要不去小会议室那里吧？那里也有空调，还有帘子，到时也可以清静些。”
司南渚道：“也不是不行。”
他看向安鑫，“你跟过来干什么？你不是宁愿打篮球打断腿也不肯学习的吗？”
安鑫嘴巴：“我最近感觉我被你们抛弃了，所以我要强插进来。”
司南渚呵了一声，看向别处，声音轻的像是听不清：“抛弃你的另有其人吧。”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小会议室。
季渡左边坐着东知桃，右边坐着金元璟。
安鑫挪了个椅子过来，坐在她的正对面，正以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在瞅这边。
季渡：“……”
怎么感觉她好像做了什么始乱终弃的事情一样。
东知桃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嘟嘟今天要讲哪个部分的内容？”
季渡将卷子铺开在前面，指指后面的几道数学大题，“就这些……但是我感觉你应该都会。”
东知桃笑眯眯的：“怎么会呢，我数学一首都不太行的。”
宋玉衡忽然噗嗤笑了一声。
大家看过去，宋玉衡说：“不好意思，想到了有趣的事情。”
东知桃收回视线，对季渡说：“那我们开始吧？”
季渡叹了口气，拿起笔就开始讲题。
金元璟看不太清，挪过去的时候，左肩蹭到了季渡的右肩。
司南渚转了下笔，对安鑫说：“你不是也不会吗？不过来一起听？”
安鑫本来哀怨的眼神一瞬间变得亮亮的。
有道是办法总比问题多，虽说季渡左右都是人，但是后面还没有人不是。
所以安鑫屁颠屁颠的蹭过去，站在季渡的身后，弯腰就是和其他两人一起听了起来。
季渡只感觉有股温热的气息压了下来。
她笔尖一顿，东知桃抬眸看她：“怎么了？”
小会议室的空调刚开不久，虽说不算太凉，但其实也称不上热。
但季渡莫名觉得一阵苦闷。
“咔嚓。”
一道相机声响起。
很突兀。甚至都没有关闪光灯。
她眸色沉沉的抬眼看去。
宋玉衡坐在前方，正举着手机，悠哉游哉的对着这边拍了一张照片。
他漫不经心的说：“啊，我忘记关声音了。”
手机挪开。
宋玉衡白玉无瑕的一张脸微微笑开，他说：“打扰到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
